葉安安陷入沉思中,葉安好一席話同月一所說一模一樣,奇怪的異香,突如其來的墜涯。
“那可真的有人見我墜入山崖?”
“不知,只聽有人回來稟告?!比~安好說話時不時瞟向葉安安。
葉安安滿不在意的大口飲一杯酒,辛辣直燒喉嚨,整顆心被火燎。人命嘛,誰又能在意?
“那異香有何特殊?”
葉安好細(xì)細(xì)回想,那日半山上所見所聞。
“說不上有什么特殊,味道十分的清幽,淡淡的,混合在空氣中?!?p> 如此一來,便沒有了線索,天地之大,劃分兩極,我明敵暗,落于下風(fēng)。
突然,葉安好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說道:“那香好像有輕微的檀木之氣味。具體是與不是,不敢妄下言論?!?p> “檀木?倒是有趣。”
葉安好猛然站起來,搖搖晃晃,手中的酒杯幾乎拿不穩(wěn)。晃動指尖中,偶有幾許灑落。
慢慢走到葉安安身旁,露著醉意,帶著傻笑。眼神迷離。耳根通紅。
俯下身子,貼在葉安安耳畔,喘著酒氣,癡癡呢喃:“這個宅子不太平?!?p> 葉安安了然一笑,比月光還要柔和上幾分。多了些悲涼。普天之下,何處又能太平?有了渴望,便注定紛爭。
扶住葉安好的胳膊,不至于讓她歪倒?!澳阕砹??!?p> “沒醉,你怎么老是念叨?真是掃興,不同你玩了?!比~安好甩開葉安安的手,往后傾斜幾步,舉著酒杯,對著空白的地,裂著嘴笑。
“來,喝!”
“阿姐……”葉安安先前一步奪下酒杯。扶著葉安好欲墜的身子。
“阿姐,今夜可還要回去?”葉安安看她這般模樣,怕是連路都難走,但,怕別人那說三道四,還是先問一聲的好。
“不回,我不想回去?!闭f罷,已酣然入睡,嘟著小嘴,鼓鼓的腮,與旁時勝若兩人。
葉安安無奈搖搖頭,天色已晚,月一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睡,不好再去打擾。
獨自一人攙扶著葉安好回到主臥。蓋好被子,才算松了一口氣,這葉安好看著不胖不瘦,不想扶著重如頭牛。
隨意趴在椅子上湊合一宿,許是酒勁上來,倒也不覺得難受。
月行至中天,旁邊點綴幾抹星光,相襯相依。
天蒙蒙亮?xí)r,少有人起床,東苑便來人,把大小姐帶了回去。驚擾了清夢。葉安安并沒有見懷,懶洋洋的滾到被窩里,繼續(xù)酣睡。
待起來時已是日上三竿。驕陽似水,亮的刺眼。
“月一,上次那個馬夫可還能找到?”
月一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解的看著葉安安,“應(yīng)該可以,怎么,小姐,你找他有事?”
“倒也沒有什么大事,上次他不是說聞到一股香,就感到頭暈?zāi)X脹嗎?”
“是啊。說來也是奇怪?!?p> “你找他問一下,那香中是否有淡淡的檀木香氣?”
這些事情看上去毫無頭緒?像一團(tuán)亂麻,越想解開,越找不到頭緒。只好碰碰運氣。
“知道了,小姐。”
如初坊庭院,鶯弄枝頭,花映紅日,柳下綠茵,風(fēng)留不住,夏日尾巴。
兩把竹椅,一壺清茶,幾碟花糕,三兩本書,靜看似水流年,云卷云舒。
“小姐!”由遠(yuǎn)而近傳來一聲呼叫。路過的下人紛紛側(cè)目。
“看把你激動的,把公子都叫成小姐了?!贝乱唤礁埃~安安用書輕敲一下她的腦袋,責(zé)怪道,眼神朝別處瞟了一眼。
月一摸著鼻子不好意思笑了笑,“是,公子,是小的太過激動了?!?p> 下人隨之笑笑各忙各的,這月公子也真是的。
“喝杯茶,緩緩?!?p> 提著茶壺,倒上慢慢一杯茶水,大灌一口。跑的有些急,真的有些口干舌燥。
“如何?”趁月一平復(fù)下來,葉安安才開口詢問。
“公子,沒有。”
“什么沒有?”
“沒有檀木香,聽他所言,應(yīng)該就是普通的迷香?!?p> 葉安安有些失落,這下子更亂了。難道自己就這般獨得恩寵?這么多人都想害自己?
“公子,你怎么了?”月一見葉安安面色難看,不由擔(dān)心道。
“沒什么,只是突發(fā)感慨。對了,上次答應(yīng)給你做的衣服,已經(jīng)做好,你去看看是否喜歡?”葉安安轉(zhuǎn)移話題,既然想不透又何必費那份力氣。
“真的?公子最好了?!痹乱灰幌伦訌囊巫由险酒饋?,差點撲到葉安安身上,幸好及時攔住。
“記住,你現(xiàn)在是個男子。”葉安安不由得小聲告誡。
“還有,我只是說,送給你家妹妹的,別說漏了嘴?!?p> “知道啦,公子。那韞玉的呢?”
“算你還有點良心,自然不會厚此薄彼。正好,你也去瞧瞧韞玉的衣服如何了?”
“是,公子,那小的……去了哈?!?p> 整個人變得神采風(fēng)揚,連走起路來都一蹦一跳。眉角都帶著笑。
葉安安欣慰的笑笑,生前欠她太多,兩人相依為命,現(xiàn)在,她醒過來,定要用最好的去補償她。
陽光微醺,不熱不燥,傍晚時分的天,正正好好,多一份少一分,都失去了這般味道。
沒過幾頁書的功夫,前堂傳來吵鬧聲。鬧騰的連書都看不下去,葉安安皺皺眉頭,剛想詢問發(fā)生何事。
一小廝快人快語,將前堂事一五一十稟告清楚。
葉安安怒甩手中的書,竟敢如此猖狂?欺我的人?活的不耐煩了?況且如初坊背后還有商甲白家撐腰。
隨著小廝來到前堂,前堂是專門賣衣服的場所,因為是奢侈品,擺放并不多,大都是最新款式。隨手一件便是上百銀兩。
月一看到葉安安便向找到主心骨。委屈巴巴跑到跟前,眉頭低垂,輕咬下唇,一言不發(fā)。
“我來了。誰敢欺負(fù)你?!”即使是皇家貴胄,也要講一個理字。
根據(jù)小廝剛才所言,是下人不知衣服是特意定做的,誤認(rèn)為是新品,掛于前堂。恰好被一女子一眼相中,月一辯解道,衣服是自己定的,反而被女子奚落一番。
雖然是下人做事不謹(jǐn)慎,但確實月一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