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duì)長,對方火力太猛,弟兄們突破不過去,怎么辦!”
二蛋趴在我旁邊大聲地喊著。子彈打在殘破的土墻上,濺起一層層的土,直往腦袋上掉。
我抬不起頭,只能把頭埋在胳膊里。過了一會,槍聲停了,我晃晃腦袋,把頭上的土甩掉,吐了兩口吐沫,拿起對講機(jī)就開始喊
“山子,你現(xiàn)在位置在哪,能不能把那機(jī)槍手狙了?”
“報告,我現(xiàn)在在你后面那平房頂上趴著呢,這地方都沒有超過二層的房子,根本找不到有利的狙擊點(diǎn),而且那個機(jī)槍手始終不露頭,我盯了他半天了,沒有機(jī)會啊!。”
山子都破音了。
他大爺?shù)?,我心里有點(diǎn)急,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這個據(jù)點(diǎn)還沒有攻下來,如果再拖一會,別說人質(zhì),我們幾個都得交代在這。
說話的功夫,暴風(fēng)雨般的子彈又打了下來,這咋辦,光這么耗著也不是辦法,再這么打下去,墻都會被打塌的,到時候我們都會被打成篩子的。得想想辦法??!我本能的看了一眼四周,突然眼睛一亮,一拍二蛋,指了一下旁邊。二蛋順著我的手一看,會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在我們的右邊有兩個草垛,不是很高,如果蹲下去的話倒是足夠把我們擋住,兩個草垛雖然隔得比較遠(yuǎn),但要是用煙霧彈做掩護(hù)還是沒什么問題的,關(guān)鍵是可以借著煙霧,進(jìn)到機(jī)槍手所在塔樓的樓梯口。
我拿出一個煙霧彈扔了出去,“噗嗤”一聲,白蒙蒙的煙開始往外噴,很快,煙霧就彌漫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果然機(jī)槍聲停了下來,估計是在找我們。我一拍二蛋的肩
“走!”
我倆貓著腰,在煙霧中小跑著往第一個草垛那奔。
還算順利,沒跑幾步就到了。我回頭和二蛋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繼續(xù)扔了第二個煙霧彈,借著煙霧用同樣的方法向樓梯口移動,眼看著樓梯口就在眼前了,突然二蛋猛地從后面抱住我往后一甩,我“呼”的一下就飛了出去。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聽“砰”的一聲......
“啊?。?!”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是汗,大口的喘著,心跳的咚咚直響,環(huán)視四周,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夢。
“砰砰砰”!
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又把我嚇了一跳,我平靜一下,喊了一嗓子“來了!”,翻身下床開門。
門打開,房東大媽一臉不耐煩的站在外面,手上拿著一個快遞包裹。
“干什么呢?這么久才來開門,知道我敲了多久嗎?怎么,瞧你這蔫頭巴腦的樣子,剛起床?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點(diǎn)都沒有朝氣,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
我知道這大媽有個毛病,開了腔根本停不下來,我趕緊打斷她。
“大媽,大媽,大媽,您手上那包裹是我的嗎?哎喲,真是麻煩您了!得嘞,您給我就成?!?p> 說完我伸出手去接,這大媽這時候才想起來這的目的,把那包裹往我手里一塞,想說什么,但什么也沒說,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轉(zhuǎn)身走了。
我目送著大媽下了樓,關(guān)上門,把包裹打開,里面是一個相框,相框里鑲著一張照片,是我做特種兵時兄弟們的合影,山子,大鵬,二蛋,一張張笑臉是那么燦爛。
我輕輕的撫摸著相框,這是我托老戰(zhàn)友寄過來的,看著照片,一幕幕回憶涌了上來。
“山子,大鵬,退伍以后就沒見過你們,也不知道你們怎么樣了。二蛋,你在天上過的好不好!你小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當(dāng)時那手雷飛過來的時候?yàn)槭裁窗盐彝瞥鋈?,這下好了,兄弟我欠你一條命。你讓我怎么還??!”
我抬起手臂,上面一道長長的疤痕,那是在那一次營救行動中留下來的,劫匪的手雷就在離我不到三米遠(yuǎn)的地方炸開了,在那一刻,二蛋一把把我推進(jìn)一個土坑里,手臂被尖銳的石頭劃了一個傷疤,但二蛋被炸的粉身碎骨。
一想到這,我覺得我鼻子發(fā)酸,趕緊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把照片擺好??戳丝磿r間,中午了,出門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