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瀾有時候在想,自己要是沒有去到那個地方,是不是也會遇見一個可以白頭的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會不會.....
這件事,要從七月的一個下午說起。
那天,她像往常一樣從學校出來。她家離學校很近,只要從小道走大約五到六分鐘,就到了小區(qū)門口的小賣鋪,小賣鋪的老阿姨還是那樣,磕著瓜子看著過往的人。
從一樓破舊的樓梯走上四樓,二樓的202家有一盆放在外面的塑料花,上面落滿了灰塵。三樓臺階的扶手壞掉了,像往常一樣歪歪斜斜的橫在一邊。到了四樓家門口,門口處依舊放著昨天母親忘記倒的垃圾,我又如往常一樣,拿著它下樓,走十幾步到垃圾桶。
就在吳瀾扔掉垃圾,轉身要回去的時候,一輛車從吳瀾的眼前疾行而去。
吳瀾一恍神,再要抬腳回去的時候。
卻愣住了,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小區(qū)。而是,一個陌生破舊的地方,這里行人,來來往往。
他們穿著不同,動作不一致,有人在收衣服,有人在賣小菜,各色各樣的人,像是一個鬧市。
這群人一看見吳瀾出現,眼神里居然透露出了病態(tài)的狂熱,仿佛臨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吳瀾慢慢后退著,就在這時,所有人竟然不約而同的撲向了吳瀾。
吳瀾看見這個場景,當時就被嚇的愣在原地,此時她只有一個想法,這尼瑪可能是要吃人。
正在吳瀾覺得自己吾命休矣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愣著干嘛,快跑??!‘’邊說邊拉起吳瀾,一路狂奔。
兩人在街道處不斷穿梭,漸漸,路上的房屋越來越稀疏,道路一下子清晰起來,很多人為的小道都漸漸不見了,只剩下一條廣闊的大道。
但是大道兩旁很是凄涼,沒有樹也沒有花草,四處沒有生氣的樣子。
跑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吳瀾慢慢停下腳步,喘著粗氣拉住那個男生。
她彎著腰,不停平息自己的呼吸,那個男生則是直接癱坐在了大道上。
等吳瀾差不多平息了呼吸,便也順勢坐在了男生旁邊,‘喂,我說,你誰啊,還有你怎么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啊,那些人又是誰??!’’
那個男生,側著頭,右眼皮微微挑起了一些,然后,拿手按了按眉頭。說到:‘這個有點難說,不過,那些人不歡迎外來人,一但看見外來人,就會抓住他們,然后....‘’,“哇?。 彼蝗淮蠼幸宦?,并做出了撲向吳瀾的動作。
吳瀾被這個神經兮兮的動作搞得有點生氣。都什么時候了,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過來,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她很無奈的白了他一眼,“快起來走吧,后面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已經追上來了?!边呎f著吳瀾邊用手支撐著自己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邁開腿大步走了。
“喂,喂!我說你一個小丫頭能不能有點耐心?!蹦莻€男人大聲喊著吳瀾,看見她沒有搭理他,他便也快速的站起來,追趕著吳瀾。“不要著急啊,小丫頭,沒事的,他們不會追上來了,那些鬼不會出城的?!?p> 聽到他的話,吳瀾停下了腳步??焖俎D身面向他,喊到,“為什么,他們?yōu)槭裁床粫龀?,什么鬼,鬼!他們難道不是人了嗎?”
那個神經兮兮的家伙,見吳瀾終于停了下來,唇角向上揚了揚,反而搖頭晃腦的慢悠悠的向前走,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很囂張的撞開她。
“幼稚的家伙!”吳瀾鼓著腮幫子嘟囔道,快步追上去,“喂!我說,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走吧,丫頭,離另一個城還有不少路程那。等有時間慢慢告訴你,雛雀。”莫名其妙,“誰是雛雀啊?”那個男人看了看吳瀾,一副你不就是啊的樣子。
“那你為什么要叫我雛雀啊”,吳瀾耐著性子問到,“笨唄?!眳菫憵夤墓牡目粗?p> “哈哈哈,開玩笑的,雛雀是這里對新來的一種叫法,不要在意。走吧,小丫頭?!彪m然吳瀾覺得這個稱呼自己并不喜歡,可是沒有辦法只能先這樣跟著他了。
就這樣一直走到天都黑下來,也沒有看到他所說的,另一座城。
“行了,就先在這里休息一晚吧?!彼麄儊淼搅艘粋€簡易的休息廳,其實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廳,燈光也很昏暗,這個地方最適合拍個恐怖片什么的了。在大廳的右側有一排塑料座椅。最左面是一個櫥柜,里面有簡易醫(yī)療品,方便面,面包還有一些水。
可是這個地方沒有人啊。
這個男人說那些所謂的鬼出不了城,那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專門供人休息的地方?這就越來越怪異了。
“好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闭f著扔給吳瀾一瓶礦泉水和一袋方便面。
吳瀾拿著吃的默默走向座椅,邊吃東西邊開始回想。
這個地方太怪異了,從一開始自己明明是從家里出來,結果一轉身就在了這里。
那些‘鬼’也很奇怪,他們好像只有在看到自己的時候,才開始發(fā)瘋。就好像是看見唐僧肉一樣。
還有他們住的地方,太簡陋了,不,不是簡陋,是破舊。哪里的很多東西都是破破舊舊的,連房子也是。
而且在到這里之前,一路上什么也沒有。
路上光禿禿的,只有那條很寬廣的石子路。
這個男人也很奇怪,他好像很熟悉這里的一切,可是什么都不說。
對于這種情況,吳瀾認為一種假設是她可能是死了,在陰間這是在去投胎的路上。
還有一種很離譜的解釋嘛,就是自己穿越了,這是異世界。
最后一種可能,就是自己在末世,那些是新的人類,以自己這種舊人類為食。
“喂!”正在吳瀾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奇怪的男人突然叫她?!拔艺f,不要瞎想了,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嗎?我現在告訴你。”他走向吳瀾,一轉身坐在了她旁邊。
“你剛剛在的那個城,我們都叫它--鬼城。離這里不遠處還有一座城,我們叫它--往生城。”
“大家?這為什么...”
“小小年紀,你咋這么著急???聽我慢慢和你說。你肯定也是和我們大家都一樣吧,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里。不知道回去的路。”他很無奈的看了看吳瀾,繼續(xù)說。
“其實,我是這里第一批出現的人,我們出現在了和你一樣的地方,老張家茶店的門口。剛開始大家都很迷茫,很無助?!彼D了頓,慢慢抬頭看著頭頂那盞壞掉的燈,有點出神。過了一會,他撇過頭,略帶歉意的笑了笑又繼續(xù)說。
“那個鬼城啊,和你看到的差不多?;A設施都有,但是很簡陋,只不過,沒有那么破舊。十幾處平房,兩三棟不到十層的大樓。屋子里應該有的東西都有,唯獨沒有人。也有簡易的道路,有小店,小店里面也是除了人什么都有?!彼nD了一下,喝了一口水。
“我們決定先住下來,利用留在城里的余糧,先活下來。結果第二天,有一部分人,提出來要出去。雖然有人不同意,但是終究拗不過那幾個人。大家等了十幾天,就在我們認為這些人不會回來的時候。從外面回來了一個人,他告訴我們,另一座城的存在?!?p> “那就是往生城嗎?”吳瀾疑惑的問道。
“對,那座城就是我們要去的往生城了,那座城當時相比鬼城,設備更齊全,基礎設施更好一些。原本,我們計劃第二天出發(fā),結果又出事了,又有一批新的人來到了。有一部分人覺得既然這里會不斷來新人,或許有人能知道怎么回去。所以有部分人選擇留在了鬼城?!?p> “好了,小丫頭片子,這就是這絕境的歷史了。還有什么嗎?對了,我叫柳鈺,你那?”柳鈺歪頭看著我。
“啊,啊,我叫..吳..瀾?!绷暱此绱嘶卮?,低頭笑了一下。
“那為什么那些人不會出來啊?”吳瀾很是疑惑。
“因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旦選擇去了那座城,就好像被認定了一樣,一旦離開時間長了或者太遠,就會出現頭暈耳鳴的現象。”吳瀾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你放心,我不是怪人,我是暗影的人,也就是沒有出現這種現象的人,所以為了防止那些鬼做出對雛雀不利的事情,我被派去哪里當臥底?!痹瓉砣绱?,看來這個世界里面,也有很多潛在的規(guī)則,否則,這些人也不會都活著這么好吧。
“好了,休息吧,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我去外面守著?!绷曊f著,就起身玩門口走去了。
這一夜,吳瀾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夜,吳瀾被一陣吵鬧聲吵醒了,可是由于吳瀾太累了,只能模模糊糊的聽見,柳鈺和誰吵起來了。
那是一個粗獷的男聲,不停的質問柳鈺什么。緊接著是一群人的打斗聲。慢慢聲音變小了,吳瀾又睡著了。
“好了,醒醒!醒醒!吃飯飯了!”吳瀾隨意抬手一甩,‘啪!’好像打到人了!她一睜眼,就看見柳鈺捂著臉,嘟著嘴看著我。“你...你...還好吧,要不我給你揉揉?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睡懵了。”吳瀾坐起來,滿臉愧意的看著柳鈺。
可是柳鈺一個大男人,居然跺了跺腳,扔給我一瓶水和一個面包,轉身像小姑娘一樣扭著腰出去了。吳瀾低頭微微笑了,這也是來了這里第一次心情放松下來。她吃完東西,就走出去了。
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柳鈺站在陽光里,穿著白色的T恤,柔順的頭發(fā)上全是金黃色閃閃發(fā)光的。他看著遠方,眼色深邃,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吳瀾有些迷惑,不知道昨天是不是做夢。但是看見今天柳鈺也沒有和她提,可能是做夢吧,吳瀾安慰著自己。
其實,昨天到現在才第一次正式觀察他,這么一看,他其實還有點帥,濃厚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挺拔的鼻子,白皙的皮膚。不錯,還是一個可以憑長相吃飯的小鮮肉?!般吨陕?,走啊?!?p> 當然,他要是把剛剛哪個嫌棄的眼神收回去,她覺得他還是可以當男神的。
就這樣他們又開始向著那個往生城出發(fā)了。兩個人走走停停的走了三個小時左右,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