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王上點頭,“對了,朕差點忘記了,楊愛卿你自己現(xiàn)在都還沒有正室夫人,你妹妹反倒要趕在你之前了?!?p> 楊寬笑而不語。
“這樣吧,朕先將禹國公和你妹妹的親事定下來,等回鄉(xiāng)祭祖完畢后,再辦婚禮,你覺得怎樣?”
“臣服從于王上?!睏顚捴劳跎掀胶飧鞣絼萘Γㄏ碌拿恳粓龌槭露冀?jīng)過深思熟慮,自己斷斷無法反駁。況且這場婚禮是妹妹和景姚情投意合的,自己也沒必要攔著,只得答應(yīng)。
“若盼……”王上頓了頓,“九公主朕本想再多留一兩年,想把她留在京中……故而她的婚事,朕暫且擱置了?!?p> “九殿下的終身大事……王上的意思臣明白。”
王上留喬嬌和楊寬共享宮中晚宴,品無數(shù)珍饈美饌。席間膠杯換盞,也算是為他們兄妹二人餞別。
只如此熱鬧的時刻,偏偏少了徐杭貴妃,崇岱宮中冷冷清清,仿若一座冷宮,婢女處端給徐杭貴妃做了一點米粥。
“奴婢給粥里參上了一些肉糜,娘娘您能補充些體力,最近您的身體狀態(tài)都不大好了?!?p> “王上冤枉本宮……不來本宮這里,還給本宮扣了這么大的帽子!太子也不許我見,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徐杭貴妃有氣無力道,“這到底是何人所為?本宮不知道……但之前想著能幫本宮拔出眼中釘肉中刺,也算是可以——誰曾想算計到本宮頭上了,申地……說不定還會連累太子……”
“娘娘您不要過于憂慮,不管是誰,這個人針對的都是喬嬌那丫頭,只是誤傷了您罷了……”處端安慰道,“斷斷威脅不到太子之位的,王上對太子不是很好嗎?您一向也看到了……”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她貴霜郡主了吧?”徐杭貴妃挑眉。
“奴婢今天還知道了一個消息……”
“什么?”
“王上給景姚和喬嬌賜婚了——景將軍會去云南龍域療傷,與云南侯兄妹同行?!?p> “龍域?”徐杭貴妃笑了,“只要王上沒納她為妃,其余的隨便吧……”徐杭貴妃手中握著赤金流蘇鳳釵,此刻釵頭上用作鳳眼的紅寶石在燭光下仿佛滴下了血淚,“寶石那么耀眼,可惜年華不再了……一個深宮中女人的寂寥,又有誰能懂呢?”
“只是如此一來,六公主怕是要傷心了……”
“本宮顧不上若菲了,”徐杭貴妃用手臂撐著額頭,“本宮的精力只能顧及太子,哪里顧得上她……她愛怎樣便怎樣吧。再者,天下又不只是景姚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喪妻的男人,執(zhí)著如此,真不像我徐杭家的女兒!”
“母妃當(dāng)真是這么說的?”六公主此刻正在給易心瑩寫一封暗語,她偏頭問處端。
“是。”處端面無表情。
“倘若有一天我成了這燕云國的王……”六公主皺眉,“彼時景姚和我的孩兒便是繼承人,他定要重新考慮,怎還會和喬嬌在一起,怎么會選擇她……?”
“恕奴婢多嘴一句……”處端道,“您也并非禹國公不可?!?p> “可我就是喜歡他?!绷鞯?。
小小年紀(jì),就如此心機深沉,用處端的家人威脅為其做事,處端從內(nèi)心里對這位六公主感到膽寒!怕是之后為了王位,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