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為美好的新年獻上祝福（一）
12月31日
唐澤靠在列車上的椅子上，只把眼睛望向窗外。
新干線，通往千葉，在他面前的是姬子和靜，旁邊是茉莉，詩織則是坐在過道的另一邊。
列車上的人很少，因為今天是大晦日，需要團聚的已經早早回到了家里。
剩下的大多是因為工作忙碌的人，在節(jié)日的最后才騰出一點時間。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半了，總感覺到爺爺家會很晚的樣子?！?p> 茉莉露出擔憂的表情。
“有什么好急的，不是能趕得上晚飯嗎？”
姬子嘟嘟嘴，表示一點都不用擔心。
“小信已經被媽媽氣到了，現在只看著窗外，都不說話。”
“不說話就是生氣，你未免也太武斷了?！?p> 唐澤從窗外的景色回過神來，否決了靜的語言，既然話題已經挑起，他繼續(xù)說
“不過急急忙忙的真的是不太好?！?p> ‘哎呀，難得的假期，整個人都放松了，生物鐘都顛倒了，真的不想動了。’
姬子仰著頭，將整個人都托付給了椅子。
“我說怎么不著急去置辦年貨呢！原來要去爺爺家?！?p> 唐澤終于明白姬子這幾天為什么一直悠哉悠哉的。
“別說得我好像投機取巧的樣子，過年本來就是要團聚的嗎？這是習俗?！?p> 姬子用不滿的眼神看著唐澤。
“嗯，沒錯，姬子阿姨說的都對。”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夸獎的話，為什么我聽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姬子露出悲傷的表情。
“可是為什么我們不早點出發(fā)？”
茉莉問。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啦！”
姬子辯解道。
“難道不是因為媽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嗎？”
靜偷笑道。
“哎，媽媽明明在暑假的時候還比較勤快呢！還經常和尼桑比誰起得早呢！”
茉莉嘆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大家好像都暴露出了本質。經過那么長時間的相處?！?p> 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怎么說？”
茉莉問。
“比如說媽媽是一個實際上很懶惰的廢材媽媽，而小信則是那種很會開冷玩笑，只是表面上很正經，內心實際很跳脫的那種。”
“話說回來真有這種感覺，暑假的時候，這兩個人一副很可靠的樣子呢！”
“唯獨不想聽見你們倆這么討論?！?p> 姬子和唐澤異口同聲。
“詩織呢，怎么一直不說話？”
靜將視線轉移過去。
“已經睡著了?！?p> 茉莉低語道。
“看哎，口水流出來了，拍張照片吧！”
靜掏出了手機。
“不要了吧，被發(fā)現會生氣的?！?p> “可是另外兩個人已經拍好了?！?p> 茉莉順著靜指的方向看到了另外兩個人拿著手機觀看著。
......
“哎呀呀，總算到了?！?p> 靜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這次總算安全度過?！?p> 唐澤長長舒了一口氣。
“難道以前還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不提也罷。”
唐澤不想提起。
詩織牽著姬子的手，一副剛睡醒朦朧的樣子。
“這就是我遲來的原因，現在的人流量很小呦！很方便不是嗎？”
姬子得意道。
“嗨嗨嗨，我們快點去吧！別最后晚飯都趕不上，實際上你只是不想打掃衛(wèi)生罷了?！?p> 靜早已看穿了一切。
“對哦，這一天需要將家里面收拾干凈的，現在去的話肯定收拾好了吧？”
茉莉說。
“別這樣說媽媽好不好？你們想起床需要時間的吧？收拾東西需要時間吧？到車站需要時間吧？”
“真是辛苦??！”
靜感慨道。
“你能明白就好?！?p> “我說的是爺爺奶奶?！?p> “噗嗤.....”
其他人沒忍住笑了起來。
......
坐上了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現在是五點鐘，沒有錯過晚飯?。 ?p> 姬子看著前方的房子感慨道。
“你關注的只有這些嗎？”
姬子沒去理睬靜的吐槽，小跑著過去按響了門鈴，其他人快步跟了上去。
“打擾了，新年來看你們了?！?p> 姬子帶著滿臉諂媚的笑容打了招呼。
“啪！”
門內的爺爺看清楚是誰直接將門重新關上了。
姬子楞了一會兒，然后拍著門。
“喂，爸爸你什么意思啊？開門，快點開門！外面很冷的?！?p> 等了大概二十秒鐘。
“開門?。∵@可是新年??！”
姬子剛想把手揮下去，門打開了。
“姬子回來了？”
開門的是一臉慈祥的奶奶。
“額，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嘿嘿？”
姬子摸著頭傻笑。
“都快點進來吧！”
奶奶招呼著大家。
“打擾了。”
孩子們異口同聲。
“媽媽，你看看爸爸，他準備把我關在外面呦？真的是太狠心了。你好好收拾他?！?p> 姬子帶著不滿的語氣。
“知道了，知道了?！?p> 奶奶笑著回答。
“媽媽好像小孩子一樣?！?p> 茉莉說。
“在爺爺奶奶面前，她不就是小孩子嗎？”
靜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來到客廳中，爺爺正靠在沙發(fā)上看著書。看到他們，將書放了下來。
“唐澤，你總算來了，上次來過之后一直盼著你什么時候再來呢？快點把包放下來，坐下?！?p> 爺爺站了起來。
“因為學業(yè)比較繁忙嗎？真的是很抱歉?！?p> 唐澤帶著歉意的神色坐了下來。
“沒關系，這也是應當的事情嗎？”
“家里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爸爸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姬子不滿道，卻沒有得到回答。
“沒有，沒有，姬子阿姨很優(yōu)秀的?！?p> 唐澤急忙辯解。
“難為你為她辯解了?！?p> “沒有，沒有?！?p> 唐澤連忙擺手。
“紗織，去泡杯茶吧，坐了那么長時間一定辛苦了。”
“好的。”
笑瞇瞇的奶奶站了起來。
“偏心！”
茉莉不滿道。
“歧視！”
靜嘆了口氣。
“羨慕！”
詩織低語道。
“過分！”
姬子總結道。
“心里還是有點不滿的吧？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改口?！?p> 爺爺長嘆了一口氣。
“沒有，沒有，只是叫了那么長時間，順口了。其實在我心中，姬子阿姨已經是媽......”
唐澤莫名感覺到有些害羞。
“哥哥，你剛才在說什么？”
姬子帶著惡作劇的笑意看著唐澤。
“沒什么?！?p> “那個叫一聲怎么樣？雖然我本人是不太在乎這些的。”
“我.....”
唐澤糾結了許久，終于發(fā)出了“媽媽”的一半音節(jié)。
“啊，死而無憾了?！?p> “媽媽，你未免也太容易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