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鉤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孫丞相這招‘惡人先告狀’玩的夠狠的,準(zhǔn)備把罪行全都推到自己頭上嗎?
蘇君檀一時疏忽,這次不僅扳不倒孫丞相了,還差點把自己給賠進去。
不過,雖然這個案件沒能達到預(yù)期的效果,但也有額外的收獲:龍凝澈。
他給了龍凝澈一個人情,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夜色如墨,天上只嵌著一兩點星星。將軍府中,郡主房間,燈火徹夜亮著。
宋絨喝完藥后,就一直昏睡著,夜半時候猛然驚醒,眼里都是一片恐懼。
清醒點后看見的是熟悉的房間,床前守著一堆丫鬟。才漸漸平靜下來,回過神來。她默默不語,掀起被子起身下地。
這可嚇壞了丫鬟們,立馬跪了一地攔著她,哭喊道:“郡主萬萬不可下床啊,可仔細著身子,將軍吩咐過咱們要好生照看著郡主!”
宋絨聽了心煩,又說不過她們,一著急就止不住的咳嗽,丫鬟們看她這副模樣更不能放她走了,齊齊抱住她的腿不讓她動。
宋絨話不多說,一腳踢開她們就往屋外走,好巧不巧碰到爹爹正迎面走來,宋絨知道這下少不了要被責(zé)罰一頓,索性兩眼一翻昏倒在地了。
見郡主突然暈倒,一屋子的丫鬟嚇都嚇?biāo)懒?,趕緊把她扶上床,宋大將軍也是嚇壞了,不敢耽擱轉(zhuǎn)身趕快又去請?zhí)t(yī)去了。
等到大將軍走遠后,宋絨非常淡定的睜開了她明亮又閃爍的大眼睛。
隨后,兩腳踢開丫鬟就從后門溜出府了,她都來不及穿上衣服,只著白色的單衣就跑出去了,直奔紫檀軒,撲了個空,蘇君檀沒在紫檀軒。
宋絨很著急,她明白他們做事向來狠心,只怕他們把龍凝澈當(dāng)做欺負她的人先給殺死了,那才是不給她一點挽回的余地。
宋絨在昏迷期間迷迷糊糊想了很多很多,知道龍凝澈不是真的那啥,而是好心救自己一命。
所以自己得去救他!
已是后半夜了,天還是一樣的黑,不同的是家家戶戶全熄了燭火安睡在睡夢中,街上伸手不見五指一片黑暗和靜謐。
宋絨一口氣跑到大理寺監(jiān)牢,牢里的吏卒也不敢攔著她,等她來到關(guān)押龍凝澈的牢房前時卻是大吃一驚。
隔著牢門和隱約的燭火,看見龍凝澈赤裸著背部爬在蘇君檀腿上,蘇君檀的手似乎在輕輕撫摸她。
宋絨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唾沫,她她她,她是女的?
蘇君檀早識得龍凝澈的女兒身了,龍凝澈也就瞞不住了,索性大方承認,更是贊嘆蘇君檀的眼力了得,可以輕易識破她高超的偽裝技術(shù)。
龍凝澈被那根燒著的火柱砸到背上,背上的肉有隱隱被燒焦的跡象。
大理寺沒別的女人,為了龍凝澈的傷情著想,蘇君檀親自給她上藥。
就在關(guān)龍凝澈的這件牢房里,她赤裸著整個背部,爬在長席上面,蘇君檀坐在她旁邊,用指肚蘸了藥膏輕輕在她背上涂抹。如瀑的青絲鋪在蘇君檀腿上。
二人還不知宋絨站在牢房外邊的暗處,正一句一句的聊著。
蘇君檀低眉看她道:“你也是女子,郡主也是女子,你們又沒有交情,為何你要替她挨了這火柱?”
凝澈幽幽道:“唉,并非是我愿意受這罪,我沒想到她力氣這么大我都拉不動她,眼看著她頭頂房梁燒斷了沒辦法,想著不能讓她死在我面前,那我不就完了,索性替她挨了,那樣我還死不了?!?p> 話音剛落,宋絨忍不住沖到牢房內(nèi),十分吃驚的盯著龍凝澈,指著她道:“你你你,你是女的!”
龍凝澈沒想到突然有人闖進來,她連忙扯了身邊的披風(fēng),慌張的遮掩,勾起唇打趣道:“怎么?救美的英雄忽然變成了女子,是不是一時接受不了。沒關(guān)系,你想要以身相許我也是不介意的?!?p> 蘇君檀見宋絨只穿著單薄的白衣站在牢房,一下子嚴肅起來,道:“郡主怎么深夜跑到這了,可有人跟著你?”說著就拽了她的衣袖往外走,“郡主,我們到別處說?!?p> 宋絨拂開他,顧不上別的,道:“放心吧,沒人跟著我!”隨后她指著龍凝澈道:“檀哥哥,你們這像什么話??!你們孤男寡女赤身裸體的獨處一室成什么體統(tǒng)!”
聞言,龍凝澈眨了眨眼道:“你你你說什么屁話呢!我靠,你眼睛往哪看呢!別,別別過來。我很保守的。”
蘇君檀笑道:“絨兒你許是想歪了,凝澈為救你背部被燒傷了需要及時上藥,大理寺沒有別的女子,總不能讓那些不相識的粗手粗腳的男人來吧,如此,我倒不如親自給凝澈上藥,她不介意的我也不介意?!?p> 宋絨沖龍凝澈走過去,哼道:“你保守?你都隨意在男子面前露背了還怕我看一眼嗎?”
龍凝澈著急,道:“這能一樣嗎?牢里又沒有別的人可以給我上藥,況且君檀是堂堂正人君子,我不介意他。你就不同了!你那是非禮勿視懂不懂啊你!我靠,你你別再過來了!”
宋絨來到她跟前,一把把披風(fēng)扯到她的脖子處,伸手在她脖子后面打了個蝴蝶結(jié),這才滿意的笑了。
龍凝澈哭笑不得道:“你干嘛?”
宋絨居高臨下道:“本郡主好心特來救你?!?p> 說完,宋絨便拉了蘇君檀走了出去,龍凝澈呆在原地,看著宋絨離去的背影,不禁緊緊皺著眉頭,心里升起奇怪的酸意:“這人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披一件便來救我?!?p> “救我?怎么救?哎,不對?我好像沒罪吧?”
蘇君檀沒料到宋絨會這時候跑來,這可是絕好的機會。
一場看不見血腥的廝殺就要開始了。
第二天,初升的太陽為這皇城大大小小的高樓殿閣淬了一層金衣。
皇宮大殿上正是百官上朝之時,皇上昏昏沉沉的坐在龍椅上欲睡不睡,全然不在意臣下奏了什么議了什么。
蘇君檀一身紫色朝服修長玉立在大殿之上,神采奕奕,龍章鳳姿。
他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前幾天父皇交給兒臣查的長安郡主失蹤事件已有了眉目?!?p> 皇上聞言才精神了起來,忙道:“對對對,昨晚在紅袖樓找到長安的,孫愛卿,紅袖樓是你家的產(chǎn)業(yè),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孫丞相不卑不亢,道:“皇上,老臣還是那句話,這事與老臣無關(guān)。紅袖樓開門做生意,人人進得出得,說不齊是別人把郡主放到紅袖樓栽贓老臣也未可知,老臣萬萬擔(dān)不起綁架郡主一罪?!?p> 蘇君檀正色道:“父皇,兒臣調(diào)查過紅袖樓,發(fā)現(xiàn)樓中設(shè)有很多密室暗道,不知這是否是導(dǎo)致宋大將軍帶兵三入紅袖樓都無功而返的理由。
兒臣不知開門做生意的紅袖樓建密室的目的是什么。孫丞相總不會還說,是被人偷偷潛入紅袖樓蓋了這密室想要嫁禍給丞相吧?”
皇上聽了忙道:“愛卿,這這這是怎么一回事?。磕阈廾苁腋墒裁茨?!”
孫丞相撩開衣擺跪下去,深深叩了一個頭,道:“皇上明鑒!北夏修密室的人比比皆是,幾乎成了一種風(fēng)氣一種習(xí)慣,就算是皇上的皇宮也有密室!臣也是為了避免不測之憂,不成想今日倒成了大皇子指控臣綁架郡主的鐵證!試問老臣有何動機綁架郡主,臣好端端的為何綁架郡主?”
眾人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孫丞相怎么知道皇宮修有密室的!他們可都不知道!
皇上好像沒聽出什么不對的,繼續(xù)道:“對呀,檀兒,孫愛卿有何動機???”
蘇君檀沉沉道:“動機?只怕不是天大的陰謀!父皇你可曾記得為了尋找長安郡主,曾讓宋大將軍動用了駐守京城的五萬大軍出了盛京?”
此話一出瞬間引得議論紛紛。站在蘇君檀這邊的大臣接著說道:“皇上,這事來的蹊蹺,郡主偏逢秀女大選期間失蹤,宋大將軍帶兵出城尋找,致使京城兵力一下子空虛,若是有不軌之人趁機殺入皇宮可就是天大的禍了?!?p> 議論中,蘇君檀這邊又有人站出來說道:“臣聽說東越國公主來京派了三千精兵護送,一直駐扎在京郊,而東越此國一直是鷹狼之國,雄心勃勃有吞并天下之志,難保他是真心和北夏交好。”
有人繼續(xù)道:“孫丞相向來與東越國交好,此次綁架郡主,外調(diào)兵力,是和東越國里應(yīng)外合,血洗皇宮顛覆北夏嗎?”
這話的分量很重,一個鬧不好,這篡位謀逆之罪就扣到頭上了。
這時,一直在躲在偏殿垂簾的孫貴妃按奈不住了,一把撩開簾子來到了大殿。
東施女
小劇場: 龍凝澈替宋絨挨了火柱。 龍凝澈咬牙悶哼:嗯! 宋絨:對不起阿把你衣服弄臟了。 龍凝澈:靠!我都受傷了你還關(guān)心衣服個毛線阿! 宋絨:你是女的?! 龍凝澈:靠!我們都脫衣服了你還關(guān)心我是女的個毛線阿! 作者君:好像有哪里不對,咱不知道咱也不敢問,手動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