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銀走過去挑起龍凝澈的下巴,道:“你干嘛冷著一張臉,笑一笑,就像咱們初見的時候,你笑的多好看阿,頭上還插著一朵花。”
龍凝澈不說話,宋銀繼續(xù)道:“奧,我知道了,你怨我那天打傷了你是吧,沒關系鴨,我現(xiàn)在不是在你手里嗎?”
龍凝澈顧不上別的,身子不舒服極了,不停地咳著,身邊雪花飛揚,似從她口中吹出。她撐著身子說道:“我必須要帶阿淑走!她不愛你!沒人會愛你!你這個混蛋!”
宋銀憋著怒氣,一把掐住龍凝澈的脖子,咬牙道:“你說話怎么這么狠,你以為會點花拳繡腿的功夫就敢這么說話,你今天貿然來我府里,我殺了你在京城也不會濺起半點水花?!?p> 龍凝澈用盡力氣推開他的手,踉蹌著過去,抱起阿淑,宋銀扶了一下額,眼中盡是怒氣和不屑,轉身走過去,沖著凝澈的肚子狠狠一腳踹下去,凝澈帶著阿淑一下子跌到地上,宋銀接過皮鞭狠狠抽著她們,由于凝澈抱著阿淑,多數(shù)都落在凝澈身上。
宋銀邊打邊恨恨的說:“我打死你,我殺了你這個臭婊子,叫你來找死,找死都找到爺家里來了!你們這種貨色的給爺提鞋都不配!”
凝澈忍無可忍,從雪地抓了兩把雪狠狠向他揚去,像一頭發(fā)怒的小牛一樣,向他撞去,把宋銀撞了個四腳朝天。
宋銀拿著皮鞭氣得指著身旁兩個手下道:“反了天了,把這個婊子給我扔出去!”
兩個手下沖過來,一左一右的架著龍凝澈把她丟到宋府大門外,龍凝澈虛弱的爬在雪地上,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
宋銀走過來抬腳狠狠踩在凝澈雪白的手上,可憐她從小愛護自己的手,為了保持細膩的皮膚都不愿意練劍,不知以后還能不能用雪白的手剝開金黃的橘子了。
凝澈忍著沒有出聲,痛感使她清醒了點,隨后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宋銀掀翻在地,繼而撲過來騎在他身上,掄起拳頭朝他臉上打著。
宋銀痛的嗷嗷叫著,破口大罵,龍凝澈實在沒力氣了,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接著就是宋銀殺豬般的叫聲,驚擾得街坊鄰居都來看熱鬧,有人甚至去通報官府了。
龍凝澈被兩個手下拉開,依舊不依不饒的抬腿踹向宋銀,把他踹翻在地,口里說道:“姓宋的,你龍奶奶就是病著也能打死你!你若執(zhí)意不放阿淑,我就跟你沒完!”
宋銀啐了一口血,走過去鉗住龍凝澈的下巴罵道:“那個賤人我不會放!我也不會打死她,我只會天天折磨她,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你是哪家的小丫頭?知不知道我宋銀想弄死你們如同捏死兩只螞蟻!”
宋銀尚未說完,突然一隊拿著刀的官兵沖過來圍住了他們,帶頭那個穿過重重官兵,走上前來看了眼宋銀,隨即瞇了瞇眼拱手笑道:“宋公子?!?p> 宋銀被兩個手下扶起來,眼皮抬也不抬,命令道:“你們來的正好,把這個可惡的婊子給爺關到大牢里!”
那人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只看著宋銀,不發(fā)一言,也不動作。
宋銀雖然人壞,可卻不傻,這人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不為所動,宋銀立馬就火了,于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對他進行威壓:“你是那個隊的?叫什么名字?爺現(xiàn)在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
那個帶頭侍衛(wèi)不理,帶著挑釁的笑容看了他一眼,鐵面無私道:“帶走!”
宋銀慢慢走到那人跟前,隨意叉著腰,并不正眼瞧他,道:“你們歸哪個管?既然你知道我姓宋,那你知不知道北夏的軍隊士兵都姓什么?如何,你們這隊不姓宋是嗎?”
聞言,帶頭侍衛(wèi)斜了一眼人群中的宋絨,宋絨連忙沖他擠眉弄眼的。
帶頭侍衛(wèi)繼續(xù)道:“宋公子,小的這隊兵當然姓宋,小的當然認識您是誰,只是我們雖然姓宋但是更姓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全都是效忠皇上的。帶走!”
說著,官兵走上來抓住宋銀和龍凝澈以及兩個手下,龍凝澈死死掙扎著,口中說著:“放開我!放開我!”架著她的兩個官兵嫌她不聽話,握緊拳頭錘了凝澈的臉一拳,一拳打到在地,龍凝澈身體已經(jīng)透支過度,一下沒撐住當場就昏過去了。
宋銀見狀劇烈掙扎著大罵:“混蛋!狗東西!王八羔子!你們敢打她!老子殺了你們!”
龍凝澈何曾受過這等屈辱,擱以前身體沒傷沒病的時候,撂倒幾個官兵還是不在話下的。
宋絨躲在人群里張大了嘴巴,眼睛睜得老大,咬牙暗暗嘆道:“你們幾個死了!誰讓你們打龍凝澈了!沒個輕重的東西!這么點活都干不好!”
雪花從雕欄畫樓處落下,鄭貌憑欄獨立,看著這漫天飛舞的大雪,銀裝素裹的盛大世界。
阿嬌說道:“龍凝澈被關在大牢里了。”
鄭貌淡淡道:“宋家在北夏算得上只手遮天,兵權握在宋家手里,他們想要關誰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阿嬌道:“不是,龍凝澈和宋銀一起被關進大牢了!”
鄭貌笑道:“有區(qū)別嗎?這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只是,長安郡主不知道,她為了這么個小小的玩笑,去動用盛京官兵和朝堂關系等一系列權力,太過愚蠢,還有可能會為此付出代價!”
阿嬌道:“可是也有可能不會呀,畢竟她還姓宋,畢竟北夏現(xiàn)在還是盛世。”
白雪皚皚輕趁步,北風剪剪舞隨腰。大理寺里雪舞飛揚,似乎平添了幾分清澈澄凈。
龍凝澈他們鬧得動靜很大,鬧到了大理寺,蘇君檀親自開庭審理。
這案子不是一般的案子,有點難鬧。兩個主兒誰都惹不起阿,一個是玉龍?zhí)玫拇笮〗悖粋€是長安郡主的侄孫。
玉龍?zhí)煤烷L安郡主哪個好惹?思索之后,蘇君檀先把二人全都關到大牢,著人去請宋絨前來商量。
龍凝澈和宋銀的牢房是對門,不多時龍凝澈便醒了,宋絨來到牢房去見他們,遠遠就看見他們在對罵著,二人都緊緊扒著牢門,指著對方鼻子罵,宋銀伸著脖子罵道:“三天之內殺了你!臭婊子!”龍凝澈不甘示弱道:“三天之內必然殺了你!臭狗屎!”
宋絨聞著聲兒走過來,宋銀一見宋絨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瞬間一幅哈巴狗兒嘴臉,討好道:“郡主?郡主姑奶奶您來撈侄孫了,您疼我?!?p> 龍凝澈不想再跟宋絨這些人扯上關系,見她來了,默默蹲到墻角裝作沒看到她。
宋絨看著龍凝澈冷笑一聲,轉頭對宋銀道:“沒事沒事,咱是一家人不用怕不用怕,怎么了鬧到大牢里來了,快說來聽聽?!?p> 宋銀于是哭訴道:“侄孫沒干什么壞事,不過買了一個青樓女子回家,誰知在家好好的,對面那位突然闖到我家又砸又摔的揚言要帶走她,把我的家仆都打傷了,于是我就把她轟出我家去了,誰知突然來了一隊官兵說我鬧事,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抓了來關在這里。您管管他們,都拿捏起自家人了?!?p> 宋絨聞言,一拍大腿道:“天吶!真是欺人太甚!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銀兒莫怕,我倒要看看是誰這么無法無天欺負到你家里去了!”
宋銀連忙指著對面牢房道:“她她她,就是她?!?p> 宋絨便走過去看邊說:“我看看,這是誰呀,蜷縮在墻角背著身子,我也看不清她的臉阿!算了管她是誰,告訴檀哥哥一聲兒如實治她的罪就是,銀兒你受苦了,咱們回家,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