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秦軍都在奮力的拼殺著,可這終究是螳臂當(dāng)車。
突史輕易地擊潰了前來阻攔的秦軍,在營寨中肆意的縱馬奔馳,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張朝恩慌慌張張的被人推上了馬,一路互送著,灰溜溜的從西門逃去。
整個大營一片狼藉,不一會兒冒出了煙,大營變成了火海。
敗局已定。
蔡松瘋了似的揮砍著,可這并不能挽救已經(jīng)失敗的戰(zhàn)局。趙戎和徐鶴只能看著,伸不出任何援手。
圖里露出了笑容,雖然秦軍主將英勇,可終究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勝負已無懸念,所有的突厥人都開始享受即將到來的勝利的興奮。
“鐺鐺鐺”
天不遂人愿,金鳴聲突然傳來。圖里臉色一變,望向了后方。頡利正在一臉焦急的趕來。圖里眼一瞇,并沒有戀戰(zhàn),反身便走,整個突厥開始陸續(xù)撤退。
蔡松渾身上下不少創(chuàng)口,血不住地留下,可依舊擋不住蔡松的高興。劫后余生的高興。
整整兩千玄甲騎兵,現(xiàn)在只有數(shù)十人在游弋著,像一頭狼在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頡利,怎么回事,秦軍主力來了?”圖里隔著頡利還有數(shù)十步,便急不可耐的出聲問到。
“嗯,不下十萬人?!鳖R利點點頭,說出了圖里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在和蔡松戰(zhàn)斗前,圖里交給頡利的任務(wù)便是廣派斥候,以防再有秦軍援軍偷襲。
而如今頡利直接鳴金,讓自己收兵,而不是集結(jié)預(yù)備隊?wèi)?yīng)戰(zhàn),所以圖里猜測應(yīng)該是秦軍支援的主力,所以才有剛才一問。
圖里緊皺眉頭,現(xiàn)在大軍已經(jīng)連戰(zhàn)數(shù)場,已經(jīng)勞累不已,若是和十萬秦軍交戰(zhàn),怕是不利,念及此,圖里緩緩出聲:“傳令,巴圖殿后,后隊變前隊,撤回大營”
鳴金聲再次響起,看見突厥人撤走的身影,蔡松松了口氣,也讓徐鶴和趙戎唏噓不已。
“突厥為何會撤軍?若是他們再加把力,今天就可能打下呂陽城了”徐鶴疑惑的說到。
趙戎并沒有看徐鶴,而是看著遠處“三大營來了”
徐鶴一驚,隨即嘴角上揚“如此,呂陽城無憂矣”
果不其然,突厥撤退后大約半個時辰,一條黑色緩緩出現(xiàn)在天邊,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色漸漸顯露出本來面目——秦軍的黑色盔甲。
整個秦軍隊伍源源不斷,一眼望去都看不見盡頭。
徐鶴和趙戎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呂陽城門吱吱的打開,徐鶴和趙戎一馬當(dāng)先,隨后跟著數(shù)十個騎兵,一同朝剛來的三大營所在的方向趕過去。
“吁~”還未到,徐鶴和趙戎便下馬步行,向此次統(tǒng)帥的主將走去。
為首的一位統(tǒng)帥,一頭蒼蒼白發(fā),一把胡子微張,如同一根根鋼釘,讓人不寒而栗。
更讓人膽顫的是他的眼睛,似乎隨時都保持著怒目而睜的姿態(tài),里面殺氣騰騰。
大秦定威侯,正一品右都督,宋寒。
而在宋寒左邊的人,依舊一副冷冷的樣子,眼睛中不帶絲毫的感情,正是張讓忠的另一個義子,張朝恩的死對頭,當(dāng)今通政司右通政,張文言。
而在另一邊,又是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正是當(dāng)今兵部尚書領(lǐng)武英殿大學(xué)士,趙襄之弟,趙武。
見到趕來的徐鶴,趙戎和蔡松,三人也下了馬,等著三人。
而大軍則在各級將領(lǐng)的指揮下,有條不遜的緩緩安營扎寨。
“末將參見將軍”三人同時行禮,異口同聲的說到。
趙武的目光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趙戎,見趙戎沒什么大礙,便放下心來。
“爾等以數(shù)萬州兵之力,硬抗十萬突厥虎騎,實屬不易,我定會上報朝廷,表明你們的功績”
在中間的宋寒并沒有追究蔡松和趙戎戰(zhàn)敗的事情,反而好言安慰道。
其實即便是想深究,除了徐鶴外,宋寒也動不了其他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老朋友趙襄之子,一個身后有林楓和張謹身,自己雖然貴為右都督,但朝廷中卻沒有根基,最后若真的動了他們,倒霉的只會是自己。
與其得罪,不如賣個人情
“末將謝過將軍”三人再次同時說到。
宋寒點了點頭,“徐鶴,你繼續(xù)守呂陽城,以防不測”
“末將遵命”徐鶴轟然領(lǐng)命,便起身回城。
看徐鶴走了后,宋寒看向了剩下的二人。見到蔡松滿身是血,神情一動,當(dāng)即朝身后的親兵喊到“帶蔡將軍去療傷”
“謝過將軍”雖然蔡松想推辭一番,但宋寒那不容置疑的語氣終究沒讓蔡松說出口。
“至于趙將軍,你便去趙總督的麾下”
趙戎趙武一家人,也好給趙家一個面子。
“末將遵命”
說完宋寒便騎馬回身巡視扎營事宜,張文言見此也不久留,轉(zhuǎn)身離去。一時間原地只留下趙戎和趙武二人。
趙武看了趙戎一眼,無奈的說到“走吧”雖然語氣無奈,可誰都能聽出里面包含的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