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多騎著馬微微一愣,就見著梅菲斯托從身后疾馳而過。
“真是那妖狼的后裔?先生這也......太能闖禍了......誒...等等......”
三匹駿馬在官道上狂奔而過,朝著羅云山的方向馬不停蹄。
瓊桑洲地廣人稀,北臨西須海,沿東北而進,接壤卿華洲。
羅云山位列瓊桑西南,基本上要穿過小半個洲地,才能到達這座群妖遍布的大山。
徐知北幾人風塵仆仆趕到離羅云山三十里外的天華鎮(zhèn)時,已經(jīng)是離開北安城三個多月之后。
在鎮(zhèn)上找了家客棧,摩洛多牽著三匹明顯瘦了許多的快馬,換回了幾兩銀子,正好抵了食宿。
三人在客棧正廳點了一桌酒菜,黃泉依偎在徐知北的腳邊,眼巴巴的撐起半個身子搭在飯桌上,不時想伸出虎爪撈上一記,被徐知北敲了兩下筷子之后發(fā)出了嗚咽的聲響,再不敢亂動。
白狼的血液全部喂給了這小東西,再加上吞吃了血脈結(jié)晶,徐知北又將一部分經(jīng)驗值融入它的體內(nèi),現(xiàn)在快要趕上一只大黃狗的體積了。
它額間的血線越發(fā)明顯,裂開一條極細微的開口,扒拉開白毛細看時,便能發(fā)現(xiàn)內(nèi)里不時有金色的光華閃動。
在徐知北的豢獸面板中,黃泉已經(jīng)達到了一星九品的位階,略微覺醒了幾分血眼虎蠻的三風神通。趕路的時候,跑起來比駿馬還快,只是還沒法騎乘。
徐知北端了一盤鹵牛肉放到它的跟前,自顧和梅菲斯托還有摩洛多對付起桌上的飯食。
“誒,好神俊的白虎,三師兄,我也想要一只?!?p> 幾人吃完了桌上的菜肴,徐知北正小口的抿著客棧小二推銷的竹葉酒,微苦回甘的酒液方才入喉,客棧的門口就傳來了這么一句話語。
他微微抬頭,見著一個年齡約在二十左右的青衫姑娘,面容嬌媚,聲音酥軟,正晃著一個白衣青年的手臂,朝著黃泉指來。
“都吃完了,就回房休息吧?!?p> 徐知北皺了皺眉,不愿多惹事端,打算來個眼不見為凈,準備招呼兩人起身。
“誒誒誒......你別走,你不許走!三師兄!”
那青衫姑娘忽然見徐知北三人起身,足下一動,不過幾步就跨進了客棧,攔住了上樓的木梯。
“這位小兄弟請了,我家?guī)熋脤δ氵@只獸寵很是歡喜,不知道能不能出個價?”
俊朗的白衣青年似乎小師妹玉秋的秉性早有所知,此時不得已跟著進了客棧,對徐知北抱了抱拳,開口說道。
“抱歉,不賣!”
徐知北可不管對方多么彬彬有禮,對他而言,黃泉不僅僅是一只豢獸,還是他當時對那只死在獨角黑猿手中母虎的承諾。
除此之外,他也想知道,在喂食了足夠的血脈結(jié)晶后,黃泉到底能達到一個什么樣的高度。
拍了拍小白虎的頭,徐知北往旁邊一踏,就要繞過眼前的玉秋直接上樓。
沒想到對方也是跟著旁邊一站,再次把路堵了個嚴實,還微微抬起頭,一副嬌蠻的模樣。
“主人......”
梅菲斯托上前一步,示意是不是把這兩人直接打出去,徐知北卻抬手止了止,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過僵硬。
他不是猛龍,過不了多大的江。
在實力還沒提升上來之前,能收斂幾分是幾分。
當然,只要不死,他就不會委屈自己。
“這小老虎,我不會賣,如果你們想要,就自己進山抓吧。”
“可是山里的老虎我見得多了,白虎雖少也不是沒見過,但像這樣眼睛的白虎可就稀奇了。
師兄,你看它額頭,還有一條紅線呢,多好看,是不是?”
玉秋伸出青蔥般的手指,指著黃泉額間的血線,嬌俏的說道。
“還請幾位賣我蓮花宗一個薄面,熒狄愿意出五十顆靈晶,大家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日后各位若是有什么難處,來青峰山知會一聲,熒狄必然竭力相幫?!?p> 此時的店內(nèi)已經(jīng)遠遠的圍了一圈人,從他們的竊竊私語中,徐知北已經(jīng)知道,這青峰山蓮花宗總理大越十六城,天華鎮(zhèn)不過是這十六城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地方。
但是此地離著羅云山極近,常有宗門弟子往來,蓮花宗便經(jīng)常派遣門下來此巡守。
一來是免得各派搗亂,二來也是為了守護一方平安,免得妖物沖出山脈,到此地為禍。
這蓮花宗徐知北倒是從地圖上的列表信息中看到過,在大越國還算有幾分實力,但在整個瓊桑洲,其實也是籍籍無名,所以一直未有怎么在意。
沒想到幾人剛剛趕到羅云山外,就撞到了一起。
“別說五十顆靈晶,就算你拿出蓮花宗一半家當,我也不會賣它,所以兩位還是別廢口舌了?!?p> 徐知北伸手一帶玉秋的左手,直接將她甩到熒狄身邊,抬腳踏上了木梯。
玉秋“哎呦”一聲,也是沒想到徐知北敢跟她動手。
這天華鎮(zhèn)她來游玩了好多次,從來沒有人敢駁蓮花宗的面子,此時脾氣上來,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放過徐知北。
她瞬間腳步一錯,右手搭上徐知北的肩頭,就要把上樓的徐知北給扯到堂中。
沒想到徐知北頭也不回的一扭肩,未根之力蕩出,無形的真力仿佛一柄長槍,將玉秋挑飛。
“小師妹!”
熒狄一聲輕喝,伸出雙手接住摔下來的玉秋,在身旁放下。
“三師兄,他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嗚嗚嗚~”
玉秋臉色微微發(fā)白,被徐知北身上那股乍現(xiàn)即收的槍勢所攝,站在那揉著眼睛抽泣。
“幾位這是看不上我蓮花宗了?!”
熒狄臉色微寒,氣勢陡然升騰,望著徐知北的背影冷聲說道。
“我說了,不賣!”
徐知北回頭,盯了熒狄一眼。
梅菲斯托輕笑著站到兩者中間,同樣一身白衣的他已將金發(fā)變作黑發(fā),妖冶的面容充滿了異域魅惑的味道。
若是不開口,幾乎很難分辨出來是男是女。
熒狄看著眼前面容妖媚中略帶三分陽剛的梅菲斯托,忽然感覺到幾分淡淡的心悸,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一行人,似乎頗有幾分來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