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長衾隨著三位皇子進入了正廳中,正廳很大,用珠簾與屏風(fēng)隔出了幾個廳室。正廳中還擺設(shè)著許多珍奇古玩,處處透著元國皇室的強盛。
九王爺與溫公子已經(jīng)站在了正廳之中,九王爺?shù)哪昙o(jì)與四皇子相仿,但他卻是元國皇室中唯一的王爺也是身份最尊貴的宗親。
“參見九王爺?!?p> 在場的所有人都給九王爺行了禮,九王爺讓大家起身后便走到了喻長衾身前。
“喻公子,好久不見?!?p> “喻某也是好久不見王爺了?!?p> “自從喻公子抱得美人歸之后,本王就再也沒有見過喻公子了?!?p>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緊張,雖然兩人都微笑著,但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和氣。
“畢竟觀賞美人可是喻某的人樂事?!?p> “喻府上的三大花魁,公子消受得起嗎?”
“不麻煩王爺關(guān)心了?!?p> ……
兩人的對話中笑里藏刀,在場的賓客從他們的對話中得到了不少信息,又聯(lián)想起了最近城郊那幢令無人在意的宅子。
“喻公子住在城郊?”剛才那位大人又忍不住提問。
“喻某近幾日在城郊剛安置好府邸?!?p> 聽到喻長衾的回答,在場的賓客想起了那些傳聞,大家眼神中全都充滿了討好的神色,大家都上前與她攀談起來。
在封建社會中很講究男女大防,重大宴席上男女一般都是分席而坐。此時女賓客們都圍在花廳之中,元朝唯一的嫡公主毓秀公主正被一群貴女圍著。眾女的臉上都是一副獻媚的神色,毓秀公主雖然很不屑但也享受著,她從小就明白身份和權(quán)利的重要性。
先皇后再生下她之后便撒手人寰了,但身為后宮之中唯一嫡出的孩子,從小便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參見毓秀公主?!?p> “李小姐不必多禮?!?p> 阮毓秀并沒有對這個來晚的貴女多說什么,但尚書府的王小姐就有些不滿了。
“李小姐好大的架子,讓公主殿下候著您啊?!?p> 那位李小姐聽了王小姐的話不免有些緊張,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其實是有許多男賓站在正廳前,本想等人少些再繞過來可……”
“李小姐,那么多男賓堵在那兒做什么,你至少也編個可信的謊話吧?!?p> 王小姐不依不饒的詆毀自己,李小姐更是急了,生怕嫡公主會怪罪自己。
“那是因為四皇子宴請了他的摯友,許多大人都上前與他攀談。”
那個草包還能有什么摯友,毓秀公主在心中一陣鄙夷。
“而且另外兩位皇子、九王爺和溫公子都與他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p> 聽到這句話毓秀公主收起了心中的鄙夷,反而好奇起他的身份來。
“那是哪家的公子?”
“不太清楚,圍在那兒的男賓太多了,只是遠(yuǎn)遠(yuǎn)瞥到那公子好像穿著一身紅衣,大家都叫他喻公子?!?p> 毓秀公主也對這位喻公子好奇了起來,“入席吧,也別讓四皇弟久等才行?!?p> “是?!?p>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懿敏郡主和太傅家的上官小姐也跟了上去。夏懿敏自從家道中落之后就被姨母收養(yǎng),六歲時跟隨表哥九王爺?shù)奖苯睿四旰笫芊饪ぶ鞑⑴c表哥回到麟城。她討厭這個骯臟的地方,更討厭這些皇族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姨父和姨母就不會死,表哥也不用小小年紀(jì)就背上九王爺這個重?fù)?dān)??粗剐愎鞯谋秤皦m封在夏懿敏腦海里的記憶全都涌現(xiàn)了出來,她慢慢抓緊自己的裙角,眼中充滿恨意。
身邊的上官菁菁看到好友的神色不對,她猜到好友又回憶起了不堪的往事。
“敏兒。”上官菁菁抓住了好友的手希望她能清醒一些。
夏懿敏感覺到上官菁菁手上的溫度,才清醒了過來,看到好友擔(dān)心的神態(tài)她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菁菁,讓你擔(dān)心了。”她握著上官菁菁的手,壓抑住了自己的情感,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給表哥惹麻煩了。
不一會兒貴女們也入了席,女賓們坐在屏風(fēng)后。雖說有屏風(fēng)擋著,但四皇子府中的屏風(fēng)乃上等冰蠶絲所制,薄如蟬翼,男女賓客雖隔著屏風(fēng)但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貴女們一入席便尋找著那位紅衣公子,所有的女賓都被喻長衾所吸引,隔著屏風(fēng)也能感受到她不凡的氣度。
坐在女賓席首席的毓秀公主也被驚艷到了,她原本以為溫清已是天下無雙,沒想到今天遇到的這一位公子才是天人之貌啊,她的心仿佛被擊中一般,目光緊緊的粘在了喻長衾身上。
坐在毓秀公主旁邊的是毓珠公主,她是一位宮女所生,由于母親地位低下從小就倍受欺凌,直到她討好了受寵的嫡公主又暗地里幫助大皇子,她在宮中的日子才好過一些。她討厭這個身份尊貴的毓秀公主,自己處處受毓秀公主欺壓還得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毓珠公主看到毓秀公主的眼神就明白了,如此驚為天人的公子她阮毓秀不配。
此時坐在角落的上官菁菁也注意到了喻長衾,眼中充滿了震驚,眼角也帶了一點濕潤。
“菁菁,你怎么了?”身旁的夏懿敏感覺到了好友的不對勁。
“沒,沒什么,”上官菁菁收起了心中的激動,“敏兒,你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救我的男子嗎?”
夏懿敏在北疆之時上官菁菁經(jīng)常與她通信,有一次在信中上官菁菁提到她去上安寺燒香,途中遇到劫匪被一位公子所救,從此一見傾心。
“不會,他就是那個公子吧。”
上官菁菁害羞的低了下頭,夏懿敏暗中打量著喻長衾,心中生出莫名的不喜。
“菁菁,可不要被他人發(fā)現(xiàn),”夏懿敏感覺到了周圍貴女門豺狼般的目光,“我回去再向表哥打聽他的底細(xì)?!?p> “謝謝你,敏兒。”上官菁菁看到好友如此關(guān)心自己很感動。
宴會正式開始了,四皇子把喻長衾的位置安排得比較靠前,這也是為了拉攏她。奴婢和太監(jiān)們已經(jīng)布好了菜,一群打扮艷麗的舞姬和歌姬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離喻長衾最近的是一位彈琴的歌姬,她已經(jīng)擺好了琴,低著頭。喻長衾看不清她的面容,總覺得這個歌姬有些不對勁。突然喻長衾在琴弦上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勁,她低頭抿了一口酒,抬起頭時就一直看著離四皇子最近的舞姬。
此時在主位上的四皇子正觀察著喻長衾,發(fā)現(xiàn)她一直朝著自己的方向看著,四皇子看到自己身前的這些舞姬便明白了。
“喻公子不如上來與本皇子同席吧。”
在場的大人們都有些驚訝,這個神秘的商戶公子竟然能與四皇子同席。
四皇子看出了喻長衾的猶豫,“喻公子,這里視野極佳更適合欣賞歌舞?!?p> “那喻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喻打開了扇子,起身走向四皇子
只有一直跟在身邊的蕭何才知道,當(dāng)喻長衾的計劃得逞時便習(xí)慣性的打開扇子遮住自己的表情。蕭何只是個隨從沒有資格走上主席位,她只能站在臺下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原本離喻長衾最近的歌姬,微微的動了一下手指,喻長衾并沒有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