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是地震嗎?”王俊此刻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詞。他這二十幾年平淡的人生,到了現(xiàn)在,終于過到了最精彩的時候。感覺到危險,王俊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還有些興奮和期待。
“我怎么看你還有點高興?”林汐一陣頭疼,真不知道,身在冥夜,這么單純可愛的小師弟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她怎么記得,冥夜的實際考核兇險無比?
“出去后,有機會我再告訴你,我之前的驅(qū)邪生涯,跟你們比起來實在太乏味了。我還學(xué)了個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占卜算卦,要不是我自己私下研究了其他東西,可能連見你的機會都沒有?!?p> 林汐扯了扯嘴角,可她感覺,師弟私底下研究的東西,到現(xiàn)在她也沒有看見。
整個鎮(zhèn)子地動山搖,他們只好站在空曠的地方,避開危險。林汐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圍這些破爛的房子應(yīng)該承受不住,大面積坍塌。
誰知道,接下來,她和王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地表裂開了,兩個人齊齊后退,在八個不同的方向出現(xiàn)了裂痕,向四周蔓延,而他們,恰巧被圍在了中間。裂痕慢慢延伸,竟在最后,無形之中形成了一張網(wǎng),將他們困住。
而在他們正面,一顆蒼天大樹拔地而起,依附著破舊的房子,藤蔓順著裂痕蔓延到林汐的面前。不禁是這一個方向,其余七個出現(xiàn)裂痕的方向,都同時冒出了這么七棵古怪的大樹。
動靜漸漸消失,整個鎮(zhèn)子也平靜下來,他們再仔細看時,那古樸詭異的大樹,像是無形中的無數(shù)只手,纏繞著這里破舊的房子,憑空冒了出來。
而每棵大樹下面,正是屋子的入口,在那門口擺著的,就是剛才林汐所見,血紅的棺木。
林汐回頭尋找剛才被自己畫了符咒的棺材,可那個位置,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副絲毫沒被動過的棺材。林汐心中大驚,就剛才這一會的功夫,他們誰都沒有看見,這么大的棺材,竟然不見了。
“師姐,這又是什么玩法?你……看得出來嗎?”王俊問起的時候,自己也在仔細打量著,沒等林汐回答,他好像也看出了些端倪。
從懷里掏出乾坤八卦鏡,他仔細一看,頓時明白了這是什么局。
“我知道了。”
林汐笑了笑,問道:“知道了?那說說看,你都知道了些什么?!?p> 王俊滿臉自信說道:“看似復(fù)雜的東西,其實本質(zhì)都是一樣的。這其實是個局中局,有兩個陣法重疊在了一起。奇門遁甲,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對我來說,就是個基本功?!?p> 像這樣的陣法,只需要找到真正的生門,就能安全離開此地。當(dāng)然,如果不小心觸發(fā)了其他的,他們會看到些什么,王俊就不得而知了。
林汐對陣法有些研究,卻也看不得王俊這么透徹。
她警惕地看著四周,不敢隨意走動:“所以,盡快找出生門,我們才能離開這個破陣法?!彼麄冞€以為,只要不動,這陣法不會主動攻擊人。
可是,很顯然他們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有‘死人村’之稱的云橋鎮(zhèn)中,處處充滿了殺機,又怎么可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若是尋常人,早就在剛進鎮(zhèn)子的時候,把命送在了那女鬼身上。
王俊本想安靜思考,從中找出生門所在的位置,誰知道,這些個大樹居然動了起來。手臂粗細的枝條不知道什么時候動了起來,藤蔓朝他們飛了過去。
王俊還在認真看著周圍的地勢情況,身在其中,必須謹慎,一不小心,他們就會沒命。
剛想到,危險就來了。林汐哪兒顧得上什么溫柔,一把將人推到了一邊,那藤蔓撲了個空,抽在地上,留下一條很深的印記,這要是抽在王俊身上,定是皮開肉綻的。
“你想破解之法,我來對付這些東西?!绷窒珜⒆约阂郧皯T用的匕首留給了墨寒,可她身上還有一把開了刃的軍工刀,對付這些東西,應(yīng)該慣用。
林汐來不及往刀刃上畫符,情急之下,默念咒語,劃破了自己的手心。關(guān)鍵時候,自己的血還是能管用的。
見好幾條藤門朝王俊襲去,林汐發(fā)狠,一躍而上,一手抓住一根藤蔓,將軍工刀狠狠扎了進去。這一扎,藤蔓身后的大樹也跟著顫了起來。
林汐這才明白,看來,這些東西是早就布置好的,也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待了多長時間,吸收著這里的陰煞之氣,滋養(yǎng)己身。這些樹,和棺材里的泥人一樣,已經(jīng)不是尋常之物。
否則,它們也不會如此害怕自己的血。
被林汐所傷,那些藤蔓瘋了似的朝林汐撲了過來。她拼盡全力,飛速閃躲著,連滾帶爬,躲避著藤蔓的攻擊。無奈這些東西太多,她被纏住了腰身,狠狠砸在了樹干上,跌落在地,五臟六腑都快要裂開了,半天都爬不起來。
她憤怒地看著這些東西,見纏在自己身上的藤蔓,一聲低吼,隔斷了纏繞自己的藤蔓。就在這時,她跳在半空中,手中的軍工刀閃著寒光,她狠狠往那棵樹的樹干刺了進去。
那樹動了,顫抖得更厲害,一邊發(fā)出刺耳的叫聲。林汐手中的軍工刀拔不出來,被樹帶著,整個人在半空中搖晃著,稍有不慎,摔下去定是重傷。
她一咬牙,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借力打力,狠狠往樹干上踹了一腳,這才將軍工刀拔出,連人帶刀飛了出去。她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站了起來。
仔細一看,那樹干上被她刺破的地方,竟然流出了黑色的液體,惡臭難當(dāng)。
“這些樹,成精了。王俊,你搞快點。”林汐不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似乎惹怒了這棵大樹,其他的樹也跟著動了起來,無數(shù)條藤蔓編織成網(wǎng),朝林汐纏了過去。
她左右閃避,狼狽至極,還是沒能躲過,被藤蔓給纏住了手腳,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