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城門開了,蕭桓早見他們之間的情形,忙出言緩和著尷尬的氣氛。
道:“城門開了,我們也快進(jìn)去吧,你們倆可累的我陪你們宿眠城墻,準(zhǔn)備怎么賠償???”
說著一面就去扶起坐在地上的子都,幫子都穿上外袍。
子都笑道:“回頭我請你?!苯又聪蛏蜴溃骸笆缗羰遣幌訔?,可愿一起來?!?p> 沈姝也沒推辭,道:“好!過些日子我也回請一次。不過我可得說好,我那兒可比不上你們財大氣粗,簡陋的很?!?p> 蕭桓哈哈大笑道:“既如此,到時候我可就靜等拜帖了。”
三人收拾了一下,牽著馬向城門走去,到城門時,子都和蕭桓被昨夜的城門守將請去,沈姝因怕老師擔(dān)心,便打算先告辭。
這時子都喚住沈姝,自腰間取下昨夜我玉玦,遞給了沈姝道:“以后若有什么事,就拿著這玉玦去公子府找我?!?p> 沈姝沒有馬上接過,有些奇怪道:“我能有什么事?”
這時一側(cè)的蕭桓幫腔道:“怎么沒事啦?我可記得淑女還要還席的,還是拿著吧,以后行事也方便些?!?p> 沈姝想想也是,便不再推辭接下了,然后對著兩天拱了拱手,道:“如此,姝便先告辭了。”
子都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著沈姝離去,直到沈姝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蕭桓笑著推了推子都,道:“別看了,早走遠(yuǎn)了,走吧?!?p> 子都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隨著蕭桓進(jìn)了城門附近的一處城樓中。
一進(jìn)雅間,原本坐著的城門守將陸恂,郭珷忙站了起來,四人相互見了禮,入席坐下,這時陸恂、郭珷端起酒爵對子都道:“還望公子見諒,屬下也是奉命行事?!闭f著兩人便豪飲了爵中酒。
子都笑著揮手,道:“無妨!”
蕭桓在一旁道:“說來公子可還真不能怪陸將軍和郭將軍,若不是他們,今日沈姑娘能接受公子的私物嗎?”
子都一聽恍然大悟道:“難道說這是你故意安排的?行?。∽舆h(yuǎn),現(xiàn)在是越來越懂我心思了!說吧,這次想要什么?”
蕭桓大笑道:“就將公子收藏的那副玉子給我就挺好的?!?p> 子都笑道:“合著你就算計我的玉子!好!回頭你再幫我兩件事,我就給你?!?p> 蕭桓指著子都笑道:“如此我就候著了。”接著又瞥了身旁的兩位守城的將領(lǐng),對子都道:“公子可不要只謝我,這兩位兄弟可不要忘了!”
子都端起酒爵對陸恂、郭珷道:“子都在此謝過兩位將軍。”
陸恂、郭珷忙端起酒爵應(yīng)道:“哪里哪里!昨日蕭公子對我們兄弟說的時候我們還擔(dān)心呢,不想長公子這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著四人都笑了起來。
沈姝回去后,得知撩子已經(jīng)入宮去了,便從國尉府回到了自己府中,府中雖無一個正經(jīng)主子,幸而又云華一直照顧府中事物。開門一件是沈姝,笑道:“姑娘回來了!”沈姝笑著點(diǎn)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房間中,云華在一邊侍候沈姝一邊笑道:“淑女這是去哪了?怎一夜未歸?”
沈姝一面取下自己頭上的發(fā)簪一面答道:“昨夜回來晚了,城門關(guān)了?!?p> 云華面帶愁云道:“淑女好歹托個消息回來,也不讓我們擔(dān)心才是?!?p> 沈姝道:“你當(dāng)我不想,只是昨日實(shí)在是太晚了?!苯又靷€懶腰道:“昨日沒睡好,你去讓人燒個水,我洗洗?!?p> “諾?!?p> 好好地泡了澡后,沈姝躺在榻上,手中拿著一卷竹簡,半瞇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云華在一旁整理著沈姝剛剛脫下來的衣袍,在一堆衣服中翻出了一枚玉玦,拿著玉玦對沈姝道:“這玉玦怎從沒有見過?”
沈姝一聽忙翻身而起從云華手中奪過了玉玦,壓在了自己的枕頭下,云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姑娘又哄我,這是哪來的?”
沈姝瞪了云華一眼道:“做你的事情去!少打聽這有的沒的?”
云華卻越發(fā)湊近了,故作神秘道:“該不會是子都公子的吧?”
沈姝有些惱羞成怒,拿著手中的竹簡便要打云華,要落下的時候,卻又舍不得了,只輕輕地落到了云華的頭上,道:“忙你的去吧,我先睡會?!?p> 云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著衣物便掩門出去了。
云華出去后,沈姝拿著那玉炔左看看右看看,這玉炔上的圖案十分質(zhì)樸,就是一只燕子的形狀,其中心刻了一個“姬”字,姬是靖國的國姓,雖然尊貴,在平都城內(nèi)卻也不少,怎么就能知道是子都公子的呢?
沈姝帶著疑問又將玉玦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終于在玉玦的左下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篆書寫的“齊”字,不由的愣住了,恍惚間好像憶起老師曾經(jīng)說過子都公子的母親好像是齊人,難道說這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不成,沈姝拿著玉玦暗想著。
又想起了早上給玉玦時的情形,不由的一陣面紅耳赤,卻又覺得纏綿悱惻,只顧拿著玉玦思量著,幸而是在房間中,并無外人,渾渾噩噩的就這么睡過去了。
后來沈姝早老師撩子問過,才知原來子都公子的名就是“齊”,“子都”是他的字,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在他的玉玦上會有“齊”這個字眼了。
子都回去后不久,便患上了風(fēng)寒,十有八九是那夜挨凍的原因,子都壓著這件事不讓仆役們說,自己悄悄請了外面的大夫看了病,吃了幾服藥,待病愈后,便如約請沈姝到府中赴宴,至于蕭桓一直陪在他身邊,其實(shí)下不下帖都無妨,可子都還是親自寫好了帖子,讓仆役恭恭敬敬的拿著帖子去請。
沈姝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待在撩子府中,以前是跟著撩子學(xué)習(xí),現(xiàn)在偶爾也可以幫撩子處理一下簡單的事情,做一些文書的工作,日子倒也充實(shí),一時倒忘了宴會這件事。
直到云華拿著公子府的帖子來找她,最開始她還奇怪云華怎么來了?后來見到帖子方才恍然大悟,忙笑著接下了帖子,囑托云華道:“那個送帖子的仆役可也要好生招待,臨走的時候再送他幾吊錢,別讓人家白跑一趟?!?p> 云華抿著嘴笑道:“哪里還用你這個不管事的主子說,早叫人去做了,如今人都打發(fā)回去了?!?p> 沈姝聽云華調(diào)侃自己,也不惱,只是問道:“既然來了,就吃了飯再走,順便我有件事要囑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