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宗趙炅,看著面前秦王送來的奏折,面色沉重。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弟弟居然對自己有如此恨意,居然與大宋死敵勾結(jié),心痛不已。當(dāng)年皇兄太祖所言的君王孤獨,自己總算是深刻的體悟到了。當(dāng)年太祖還有自己這個值得信任的弟弟,而自己呢,又有誰能信任、傾訴。也許這就是君王注定的命運,也正是這份命運,注定了君王必須冷酷無情。以天下事為己任,不是說說這么簡單。
秦王站在一側(cè),卻不敢言。謀反之人可是皇叔父的親弟弟,自己的親叔叔,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說呢。
長久的沉默之后,太宗嘆息一聲道:“告訴所有參與此事之人,不得透露半點風(fēng)聲。若是為遼人所知,內(nèi)亂如此之大,勢必得寸進(jìn)尺,發(fā)兵攻宋。此事援軍不至戍邊之城,決不可透露半點風(fēng)聲。只當(dāng)從未發(fā)生過,告知所有知情者,凡泄露此事者視叛國罪,就地處斬?!?p> 秦王領(lǐng)命,下去吩咐去了,余下之事不再重提。
再說五月初八以至,楊延昭領(lǐng)兵五千,要出開封直奔雁門關(guān)。折夫人帶著家中女眷,幼子前來送行。同來的還有秦王殿下、義俠吳廣、開岳劍王猿以及一些與楊家交好的朝中官員、將領(lǐng)。此外,白少羽接圣命隨行,負(fù)責(zé)保護(hù)新任駙馬的安危。
原來太宗念柴郡主乃太祖最疼愛的義女,這要是新婚不久便守了寡,日后如何向兄長交代。其實,若非朝廷如今實在沒有可用之將,太宗又何必派這位新任駙馬領(lǐng)兵北上。也是事出無奈,為了完全,之后又派大內(nèi)高手相護(hù)。秦翰最為大內(nèi)侍衛(wèi)的總管,自然要由他來推舉。這內(nèi)侍之中,自己肯定是要護(hù)衛(wèi)皇上,四大高手皆盡受了重傷。唯有飛鴻受傷最輕,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妥當(dāng),自然只好命其前往。
楊延昭與眾人一一告別。到柴郡主面前之時,大手輕撫妻子肩膀,看著懷中幼子楊傳永,道:“不必?fù)?dān)心,此去代州,只是守軍。以雁門關(guān)之險,遼軍還不敢輕入?!?p> 柴郡主滿面溫柔道:“夫君放心,我會照顧好婆婆和兒子,此去前線,萬不可大意?!?p> 楊延昭重重點頭,不再多言。踩鐙上馬,便要率軍出發(fā)。兵剛出城不足百里,白少羽突然碰了碰楊延昭的大槍,使了個眼色,示意旁邊林中有人。
楊延昭大驚,難道還有余孽未出,意欲阻攔援軍出征。便要命官兵去搜查,卻見白少羽搖了搖頭。楊延昭不明所以,白少羽偷偷在大腿上比劃了一下。楊延昭恍然大悟,哈哈笑道:“這林中,想不都這么多野猴子。軍中善射者,若能射下幾只,給兄弟們弄點野味,也算壯壯此行了?!?p> 說罷便要命左右弓箭手向林中射箭。卻聽林中一人驚呼:“大哥莫射,哪有什么野猴在此,是兄弟我啊!”說罷,林中跳出一人,短衣短褲,鼻直口方,雙臂及膝,身背巨劍落在路旁。非是旁人,真是皇上欽賜御號開岳劍的王猿王青山。
楊延昭怒道:“你個小兔崽子,我說剛才怎么不言語,原來在這憋著壞水呢。說,你跟來干甚?”
王猿嬉皮笑臉道:“大哥莫怪,我也是出于好意。大哥出征,這白少羽有何能耐能護(hù)的大哥周全。還得是親弟弟我才行,有我巨劍在側(cè),他人不能近你十步之內(nèi)?!?p> 白少羽本就與王猿不對付,這王猿居然還出言不遜,上來就詆毀他,怎么能忍。掏寶劍道:“廢話少說,非我軍中之人,半路劫道。我奉圣旨,要護(hù)將軍周全。看你并非善類,我這便先收拾了你。”說完就要跳下馬。
王猿一舉巨劍,就要迎戰(zhàn)。楊延昭氣到:“行了,別鬧了。大軍行進(jìn),哪有你們這般胡鬧的。尤其是你,大傷未愈,就跑來搗亂,哥哥知你心意,可也不能讓你胡來。趕緊給我回鏢局,好好養(yǎng)傷?!?p> 王猿一聽大哥發(fā)話了,忙道:“那些傷早就無礙了。師父常說我皮糙肉厚,輕傷半日痊愈,重傷五日便好。大哥你看,我這巨劍舞的,哪有半點傷情?”說罷,手中巨劍翻舞,刷了幾個劍花出來。
楊延昭當(dāng)然不信,憋他回去。誰料王猿死皮賴臉,就是不走。還揚言道:“哥哥若是不讓,我便在后面偷偷跟著。不過我這干糧可是忘了帶,若是半途餓死,也不好說?!?p> 楊延昭無奈,只好讓他留下,命人送信回鎮(zhèn)遠(yuǎn)鏢局告知王猿去向。又找人牽來一匹戰(zhàn)馬讓其乘著,也好省些體力。王猿不肯,覺得自己走的更快。楊延昭怒道:“你若不乘,便給我滾回去?!?p> 王猿也怕大哥真的生氣,只好答應(yīng),騎在馬上。白少羽從他跟前經(jīng)過,瞪了王猿一眼也不理會。王猿撇撇嘴,坐在馬上隨兄長前行。
再說此時鎮(zhèn)遠(yuǎn)鏢局,吳廣帶著王猿回到局里,命其回床休息。結(jié)果辦了點事,回頭再看,王猿早就蹤跡全無。吳廣命人出去查找,卻迎來一位小校。此人帶來楊延昭口信,說王猿已經(jīng)跟去出征隊伍。楊將軍勸他不走,只好讓他跟著。一路必將妥善安排,讓吳大俠放心。
吳廣送走了小校,便氣的開口罵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之前默不作聲,沒裝什么好屁。沒想到果然如此,居然跑去了援北隊伍之中。我這就去抓他回來?!闭f罷就要出門。
結(jié)果這小校剛走,又來了一位秦王府的衛(wèi)兵。正是之前于吳廣相熟的張厚。此人送信,說是秦王有要事相商,讓吳大俠速速趕往秦王府。
吳廣無奈,只好隨性。這時,鏢局墻頭上彈出一個腦袋,卻是一身女裝的拓跋玉兒。原來拓跋玉兒在侯王府無事來做,想起來這王猿人確實不錯,想過來瞧瞧。她這人,仗著輕功好,常常不走正門,翻墻躍頂?shù)摹Ul知來了鎮(zhèn)遠(yuǎn)鏢局,卻不見王猿。
正好此時小校送信,便躲在墻頭偷聽,這才知王猿已經(jīng)跑去援北軍中。眼珠子一轉(zhuǎn),打定主意,便跳下墻頭。找了個小要飯子,給了個賞錢,命他去侯王府送信。說公主無事,要出外走走,讓王兄莫急。自己便出了開封,追援北軍而去。
夏至梔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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