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預(yù)料到的死亡
張嵐氣得大口喘氣，沖著張父張母怒吼：“你們高興看到了吧，你們滿意了吧，她成天和那顧長海呆在一起，你們也不管管，搞出這種丟人事，我看你們怎么辦！”
說罷，狠狠擦過兩人奪路而奔，張母可能受的刺激太大，又被大女兒這么一通吼，眼前一黑一個趔趄，張父急忙扶住她：“老太婆，你這是怎么了？”
張母一臉的悲痛欲絕：“我這是什么命啊，怎么搞出這個事情出來，怎么會這樣呀？”
張父嘆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她，只能拙劣地幫她做著胸口按摩順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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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張嵐走到奶奶的房間，奶奶坐在床上盤著佛珠，聽見腳步：“小嵐？”
張嵐不發(fā)一語，拎過一個小凳子，坐在了奶奶身邊，奶奶摸上了她的臉：“小嵐，你哭了？”手指尖一股濕暖。
“奶奶?！睆垗刮?，從小，奶奶才是最疼她的人，有了什么委屈，她只能同奶奶訴說：“為什么，我心里想著大家，想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可是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對我？”
奶奶抱過張嵐：“小嵐，奶奶雖然眼瞎，心卻不瞎，難為你了孩子！”
“奶奶，我是張家的長女，可是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對我？”
奶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這個真相，恐怕還是要讓你知道?！?p> 張嵐抬頭，驚異道：“奶奶，什么真相？”
奶奶下了很大的決心：“你是抱養(yǎng)來的，當(dāng)初，你媽被庸醫(yī)診斷懷不了孩子，于是就和我們商量著去孤兒院抱養(yǎng)了你，最開始他們對你也是當(dāng)親生女兒一般，可是第二年，你媽就懷孕了，生下了小燕，后來又生下了小鐸，漸漸地，就對你不上心了。”
張嵐聽罷，怔怔道：“難怪在我記事的時候，媽媽就對我說，我是姐姐，什么好東西都要讓給弟弟妹妹，要孝順長輩，我的確做到了，心里時時刻刻想著他們，一有好日子就趕緊把他們接過來，沒想到換來的全是一些狼心狗肺！”
“小嵐啊，你自幼就心善，這點奶奶是知道的，你雖然不是奶奶的親孫女，但是奶奶最心疼的就是你，可是孩子，這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他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那全都是你帶給他們的，這個家，也只有你一個才是正牌夫人，他們?nèi)绻欢弥鲌D報，那是要遭天打五雷轟，要遭雷劈的?！?p> 張嵐緊緊握住奶奶的手，奶奶說道：“孩子，如果他們有誰欺負了你，你不要再心軟，把屬于你自己的東西拿回來，你要記住，奶奶，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
張嵐緊緊咬住下唇，狠狠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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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用完晚餐，張父張母停留在一樓看電視劇，二樓的張鐸則像做賊一般，悄悄溜進張母的臥室，一通翻找，終于在抽屜里翻出了幾張百元鈔票，往口袋里一塞就往外跑，卻正好趕上洗完澡的張燕邊往臉上拍打著護膚精華邊打算回自己房間，張燕見他一臉驚惶，生出疑慮：“你怎么了？”
張鐸趕忙搖搖頭：“沒，沒怎么?！睕]有多廢話一句就往樓下大門沖，張母張父正磕著瓜子看電視，感覺一陣驚風(fēng)呼嘯而過，張父喝道：“你個臭小子又干什么去？”
“我上晚自習(xí)，馬上要遲到了?！睆堣I邊跑邊丟下一句回復(fù)，張父張母懶得再去多管他，雖說在顧長海的照應(yīng)下給他安排了學(xué)校，可是張鐸的心思完完全全不在學(xué)習(xí)上，開始張父還打罵幾句，后來也懶得去管了，反正他歲數(shù)再大一點，顧長海會幫忙安排好他的工作，也不愁他餓死。
樓上的張燕喊了一句：“媽，你要不要上來看看，小鐸剛剛是從你的房間跑出來的，我怎么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張母一聽，連忙扔下手上的瓜子就上房間搜尋了一通，完畢，就聽張母哀嚎起來：“啊呀這個小混蛋，他偷走了我五百塊錢，今天剛剛?cè)〉难??！?p> “什么，你確定是小鐸偷的?！睆埜纲|(zhì)疑，張母確認：“我今天下午取的，想說明天上午買菜用，就放在這個抽屜，哎呀這個小混蛋學(xué)會偷錢了，昨天他還問我要錢我沒給，沒想到今天就開始偷了。”
張父咬牙切齒：“這個兔崽子，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币换匮劭匆姀堁?，更加堵心：“你站這干什么，還不回房去？姑娘家家的搞大了肚子，你也好意思，丟人現(xiàn)眼。”
張燕不服：“唉，我好意提醒你們，拿我撒什么氣啊，我肚子里懷的可是張家的外孫，講點道理好吧?！?p> “講什么講啊，等你肚子再大點我看你怎么辦，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給你找個老公，好把這事給蓋過去?！睆埬嘎裨沟溃骸澳憬惴虿皇菐湍阏伊藥讉€男人嗎？你去見了沒有?。俊?p> “哦喲，那幾個男人喲?！睆垗挂荒樀南訔墸骸俺缶退懔耍€土，土就算了還是個三等殘廢，我才不要勒，這和我走出去的話那不是丟我的人呀?！?p> “殘廢？”張父很驚訝：“顧長海會介紹殘廢給你？”
張燕噗嗤笑道：“爸，你活在火星吧，殘廢就是說男人個子矮，矮得像個殘廢。”
“殘廢怎么了，殘廢人家愿意要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條件，你肚子里懷著孩子呢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了，人家愿意做免費爸爸就不錯了你還挑，我告訴你，在你肚子變大之前必須把你自己給嫁出去，否則我就揍死你?！睆埜钢钢鴱堁嗟谋亲雍莺萃{，張燕扁了扁嘴，又不敢明著頂撞，于是不屑地吭哧了一聲，扭著腰回了房間。
這一幕被剛剛看完電影回來的張嵐和顧長海盡收眼底，張嵐低聲詢問：“你不是不知道這個狐貍精眼光高，你怎么還介紹那么丑的男人？你是不是存心想留著她不想讓她走？”
顧長海擰起了眉毛：“你又胡說八道什么，我哪知道她對那些男人不滿意，再說了，真有條件好的男人，那也看不上她呀，行了行了你別急，我再去讓我的手下多去看看吧?！?p> “哼?！睆垗贡悴辉侔l(fā)難，雖然現(xiàn)在夫妻二人是同進同出得多了，但是貌合神離，兩人晚上吃的龍蝦宴，是張嵐特意指定的，只是一頓晚飯下來，兩個人根本就沒說上幾句話，尷尬得緊。
“對了，你的降血壓的藥吃了嗎？”張嵐詢問，顧長海掏出懷里的藥盒：“哎呦，多虧你提醒，我險些又忘了?！睆垗褂谑巧平馊艘獾貜膹N房倒了一杯溫水送過來遞給顧長海：“快，吃了吧。”
顧長海依言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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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院——
這是京市最豪華的大型歌劇院，今日有歐洲一眾著名歌劇演員前來演出，顧長海是個喜歡附庸風(fēng)雅的人，早早就派人買好了票，帶著張嵐和張父張母等人來看歌劇，全程除了顧長海和張嵐，張父張母和張燕張鐸都在打瞌睡，他們這種對英語一竅不通的人，看歌劇無異于聽天書，實在欣賞不到什么高雅藝術(shù)，好不容易捱到了散場，一行人往外走，現(xiàn)場觀眾如潮水一般也紛紛往門外涌，這散場的秩序比不得進場的秩序，大家都是想著趕緊先離開，于是便擁堵不堪，好不容易擠出了大門，顧長海忽然捂住心口，一副呼吸不上來的樣子，張嵐發(fā)現(xiàn)異端，連忙扶住顧長海：“長海，長海你怎么了？”
“我……我……醫(yī)院……”顧長海此時已經(jīng)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張嵐急忙大聲喊：“別再擠了，擠死人了，擠死人了啊。”
“去醫(yī)院……醫(yī)院……”顧長海說完這句話，眼前一黑，身子便軟頓了下去……
中心醫(yī)院——
由于擁擠致死人事件，歌劇院的安保工作者第一時間報了警，并將顧長海送往醫(yī)院，張嵐等人等在搶救室門口，神色慌張六神無主，全都是一副不知道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的表情，警署刑警接到報警，古飛和國仁立刻出發(fā)趕到醫(yī)院——
來到中心醫(yī)院，古飛就見到張家人全部守在手術(shù)搶救室的門口，張嵐坐在椅子上低頭抹著眼淚嗚嗚咽咽，張燕則扶著她的肩膀在低聲勸解，古飛上前：“顧太太，我是市警署刑警古飛，這位是我同事國仁?！笨v然之前兩方有過尷尬且十分不愉快的交集，古飛還是例行公事介紹一下自己：“聽到消息我們馬上趕來，出事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封鎖，我想請問您，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
張嵐抹著眼淚，急忙解釋：“我們本來是去看歌劇的，長海一早就訂好了票帶我們?nèi)?，本來都高高興興的，長海還和我說這次的歌劇好聽，這，誰知道，誰知道就……”她哽咽著已經(jīng)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與此同時，醫(yī)院手術(shù)室搶救燈已經(jīng)熄滅，醫(yī)生和護士已經(jīng)走出手術(shù)室，張家人趕緊全部圍上前去：“醫(yī)生，怎么樣了，怎么樣？我老公（女婿，姐夫）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