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親姐姐殺死妹妹？
張鐸咂咂嘴：“大姐，還有沒有我的份？”
張母笑罵道：“你個小崽子你喝什么呀，你肚子里也有孩子了啊？吃你的飯。”招呼大家一起舉筷吃飯，這頓飯，好像回到了在鄉(xiāng)下那個家里的時候，大家沒有隔閡，沒有那么多雜亂的念頭，好像顧長海這個外人從來沒有參與過他們的人生，他們還是原來的一家人！
張家人好像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與和氣，所有人都默契地避開了顧長海這個話題，雖然警方對于抓住兇手還是沒有半點線索，但是那不是張家人應該管的事情，他們只構(gòu)想著，把以后的日子過好，把張燕的身子養(yǎng)好，讓她安安全全地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張燕的肚子已經(jīng)有了微凸的跡象，不能再穿顯身材的衣服和高跟鞋了，終究她是個沒嫁人的大姑娘，為了避人耳目，張燕只能躲在偌大的別墅里，盡量不出門，直到卸下這個包袱為止。
這天，張父和張母還有張鐸都在張嵐的安排下，去電影院看當下票房最高的一部電影，張燕懷孕，他們可沒有理由一直憋在家里不出去，有張嵐在家陪著張燕，他們也放心。
張嵐發(fā)揮自己的手藝，簡單做了幾個非?？煽诘牟?，自從顧長海出事之后，家里的管家和仆人都辭退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親力親為，張嵐做好了晚飯，上樓叩開張燕的房門，扶著張燕下來吃飯。
張燕有些埋怨：“沒想到懷寶寶這么遭罪，這個也要注意那個也要注意，連街也不能逛了，煩死我了?！?p> “不是不能逛，是盡量少逛，你一逛街不耗費一整天是不肯回來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吃不消?！睆垗鼓托牡亟忉尅?p> “唉，這段時間媽一直讓我忌口，不讓我吃辣的，也不讓我吃炸的，也不讓我吃燒烤，這個也不能吃那個也不能吃，我嘴巴都快淡得能養(yǎng)魚了?！?p> “所以今天姐給你開個小灶?！睆垗箤⒉艘粯右粯油媲八汀~香肉絲、紅燒雞翅、香煎肉排，油淋上海青，沒有濃墨重彩的配料，看起來十分清爽誘人。
張嵐變戲法一般從柜子里取出一瓶白葡萄酒：“這是法國南部的白葡萄酒，我一直都舍不得喝，這次，給你換換口味?！?p> “葡萄酒？”張燕的嘴巴里頓時涌出了口水，她都多久沒聞到酒味了，張嵐為她倒了一杯：“這個酒很溫純，孕婦也可以喝一些，你嘗嘗?！?p> 張燕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嗯，真的好香呀，平時媽連酒都不讓我看見，多虧你把他們支走了?！蓖炖锼土艘豢诓?。
兩姐妹邊吃邊聊，張燕顯得很高興，好久沒有和姐姐單獨聊家常聊得這么開心了，不知不覺，兩個人就喝了大半瓶白葡萄酒，很快，兩個人進入了微醺的狀態(tài)，兩個人的話題竟然越聊越偏，偏到原來在鄉(xiāng)下老家時候一些光怪陸離的事情上去了，比如半夜黑貓叫喚，再比如門口的風鈴擺動，李家大嬸就看見自己已經(jīng)亡故的老父……
張燕忽然開口：“姐，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嗎？”
張嵐頓?。骸笆裁矗俊?p> 張燕神秘兮兮地湊上前：“我昨晚，夢到姐夫了！”
“你夢到他？”張嵐不動聲色地往嘴里夾了一口菜：“他和你說了什么？”
張燕失望地搖搖頭：“他沒說什么，我也靠不進他，他只是遠遠地站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他托這個夢給我是什么意思。”
“也許，他是讓你好好安心，養(yǎng)好身體，把他的孩子生下來?！?p> “這么久了，警察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其實我覺得，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魂的話，那姐夫為什么不去找警察，讓警察把殺他的真兇早早繩之以法？”
“如果封建迷信就能破案，那還要警察做什么？”
“也是。”張燕眼神已經(jīng)很迷離：“大姐，姐夫有沒有托夢給你啊？”
張嵐看了張燕一眼，點頭：“有?！薄澳牵惴蚝湍阏f什么了？有沒有告訴你殺他的是誰？”
“沒有?！睆垗箵u搖頭，忽然，燈滅了，整棟別墅陷入黑暗之中，張燕頓時有些驚慌：“姐?！?p> “別擔心，停電而已。”張嵐起身從櫥柜里取出蠟燭，再拿出火柴點燃了蠟燭，繼而洗了洗手。
張嵐將蠟燭擺在了餐桌中央：“很快就會來電的，我們繼續(xù)吃?！?p> “嗯。”張燕聽話地點點頭，剛舉筷吃了沒兩口，張嵐的手機鈴聲大作，把張燕嚇了一跳：“誰啊，這么晚來電話，嚇死人了?！?p> 張嵐接起電話，說來奇怪，電話彼端是很異常的沙沙聲，張嵐喂了半天也沒有人說話，張燕惱火了，搶過電話就嚷：“喂，你哪個神經(jīng)病啊，打電話也不出聲音?！?p> 忽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重重的“喂”，這聲音非常熟悉，好像是——顧長海！
張燕瞬間瞪大雙眼，嚇得一把將電話扔了出去，電話瞬時滑到了桌尾，觸到了擴音，里面是顧長海很痛苦的聲音：“是你們害了我，是你們害了我中毒，害了我的命，是你們喂我吃下了砒霜，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顧長海的聲音，夾雜了信號極端不好的沙沙聲，時斷時續(xù)，張燕恐懼地身子整個貼倒在椅子上，不敢動彈，她望向張嵐，后者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忽然，張嵐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她捂住自己的肚子，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張燕見她此狀，慌張道：“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痛。”張嵐發(fā)出痛苦的哀嚎，張燕手足無措：“不對啊，我們吃的都是我們自己做的飯菜，哪來的毒？”
張嵐掙扎著，顫抖著用手指了指那瓶白葡萄酒，張燕驚悟道：“酒里有毒？這是什么酒？這是什么酒？”“這是顧長海……送我的……白葡萄酒。”張嵐痛得臉色煞白，已經(jīng)快要說不出話，她口吐白沫，張燕頓時感覺腹中一陣絞痛，她感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化作千萬條蛇，在她的體內(nèi)兇狠撕咬著她的子宮和內(nèi)臟，張燕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腹部：“有毒，報警，報警。”
與此同時，電話里忽然響起一個巨大的聲音，顧長海在電話的那頭嘶吼：“你們不得好死，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蠟燭微弱的火焰起起滅滅，只聽咚地一聲巨響，張燕眼睜睜地看見張嵐倒在了地上，四肢不聽地抽搐，片刻，張嵐的嘴里冒出鮮紅的血，圓睜著雙眼咽了氣！
張燕再也受不了這巨大的刺激，她感覺腹中的蛇已經(jīng)咬破了她的肚子噴薄而出，她想慘叫，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她伸出手想要在空中抓著什么，卻什么也抓不到，忽然，地上的已經(jīng)死去的張嵐猛然躍起，圓睜著雙眼瞪著她，口吐鮮血，開口說話，卻發(fā)出的是顧長海的聲音——
我要你！
償命！
張燕一個激靈，太陽穴青筋爆出，眼眸瞬間復于晦散，在瞬間停止了呼吸，重重地從椅子上滑倒下去……
——
一樁命案未破，又添一樁！
張家的二女兒張燕去世，死因是心臟猝停，雙瞳圓睜，有兩種可能，張燕本就有心臟病，是心臟病發(fā)，另一種可能，也許，在死前，她曾經(jīng)受到了什么驚嚇，被活活嚇死！
警方迅速封鎖現(xiàn)場，開始排查，當晚是張燕和張嵐一起用餐，張嵐自然而然被列為嫌疑對象，可是刑警們檢查了所有的食物和飯菜，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的致幻藥物和有毒成分，桌上的小半瓶白葡萄酒被拿去化驗，化驗結(jié)果證明只是普通的白葡萄酒，沒有任何異常。
警方對嫌疑人進行詢問，得到的回復是當晚兩姐妹好好的一起聊天吃飯，忽然張燕就不對勁，好像心臟特別不舒服，張嵐本想帶她去醫(yī)院，可是還等不及她叫車，張燕就已經(jīng)心臟停止了跳動，永遠失去了生命！
張母顯然無法接受這巨大的打擊，這才多長時間，先后失去了女婿和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悲痛得哭都發(fā)不出聲音，倒在張鐸的懷里不停地抽氣，張鐸嚇得一直幫張母順氣：“媽，你想開點，媽，你千萬不要這么傷心。”
都是徒勞無功的勸解。
警署——
張嵐坐在審訊室里，表情凝重，但是舉止彬彬有禮，沒有一絲惡劣的態(tài)度，以往審訊嫌疑人的時候，被懷疑對象往往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特別激動，有些甚至很暴躁，破口大罵警察是無能之輩的情況也會存在，張嵐的態(tài)度卻像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上流社會的名門千金，一舉一動都被要求優(yōu)雅禮貌，甚至于警察問話的時候，她都表現(xiàn)得非常謹慎和認真。
審訊的警員并沒有因為她的態(tài)度而對她有所松懈，他們沉著一張臉，用肅殺和謹慎的口音詢問：“今天晚餐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張燕會忽然猝死？她猝死之前有什么異常的情況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