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辛目含柔光,小靈甜馨一笑。
于是他也淺笑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張開懷抱,下一刻......他捂著褲襠,“嗷嗷”嚎叫。因為蘇小靈跑過來一腳過去,精準地按揉命根穴。
“好久不見了,你長大了?。?”蘇小靈先是一腳,然后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神還睥睨瞄了一下褲襠的地方,結(jié)合剛才的動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另有其意呢。
譚辛哭笑不得,這算是小時候兩人最?;拥男袨榱?,不過準確地說,都是她在踢他,每次想還手,蘇小靈就會霹拉上一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打女人”之類的屁話。剛接觸世俗的他信以為真。
“小靈姐你怎么還是那么暴躁???這地方真的不能隨便踢的?!弊T辛幽怨的看了看蘇小靈一眼。
蘇小靈嗯哼地扭過頭,一手摸著玉頸,“哈哈,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蹦橆a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羞紅,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也總歸是懂得一些男女之別,剛才不過是條件反射,不過她也是把握了力度的,否則他哪還能站著說話。
“對了,你剛才說我咋啦?”蘇小靈很快就改變了尷尬態(tài)度,印堂發(fā)黑。
譚辛背脊一陣嗖嗖的涼意,迅速從剛才的得理不饒人轉(zhuǎn)換到賣力討好。
“噢,我是說小靈姐,紅顏若仙,身手矯健,越發(fā)迷人了?!?p> “......”蘇小靈再度閃過一抹詫異,因為小時候的小愣子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沒想到現(xiàn)在一出口就是好幾個成語,不過那時候也依舊是非常主動地給她揉揉肩,捏捏腿,眼力見倒是沒有消退,關鍵是她調(diào)教的好,哈哈......
蘇小靈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很快就夸獎起了他,“小愣子,你也是不錯,都長那么大了,還長得那么白白胖胖的,沒白費我小時候那么疼你啊?!?p> 譚辛欲哭無淚,天地良心,什么白白胖胖的?哪胖了?而且我現(xiàn)在怎么樣還是七年前你的功勞?再說那半年,斟茶倒水,揉肩捏腿的粗活沒少干。如果真稱起來恐怕還得瘦幾斤吧?不過這些心酸他是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了。
就是關于顏值這一點......
“小靈姐,你文采斐然,難道就不能用些精確地詞語形容一下我的帥?”這什么白白胖胖?確實不甚得心。
此時兩人已坐在亭中品起茶來,蘇小靈看了看四周,美景虛設間都是透露著土豪的味道,眼睛輕輕轉(zhuǎn)動,小時候還真的看不出來。
直到他問起,她秀眉上挑,似乎若無其意。
“這是好茶!”
“......那是!我平時還舍不得喝呢?!弊T辛對蘇小靈直接轉(zhuǎn)變話題的行為表示無語,卻也很快地接下了這個梗,有暴力傾向的小靈姐,由不得不接啊。
“此茶種于半陰陽之地,采于三月霧天卯時,經(jīng)過七七四十九道工序,九九八十一道手法,配西山第一勺晨曦龍井釀造而成。色香俱全,有息氣凝神,甚至治愈筋脈的功效,乃皇朝貢品,傳說中的君子茶,可謂有價無市啊。這些年你是在搞資本壓榨?”蘇小靈一邊輕抿著一口,品著美茶,一邊贊賞地端詳著,不過后面的語氣卻是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額......小靈姐,天地可鑒,這都是誠信經(jīng)營,童叟無欺??!”
......
沫邑成內(nèi),洛王侯府內(nèi)。
一人身著錦繡娟袍,頭戴青冠玉官帽,長得眉清目秀,氣質(zhì)浩宇非凡,這人正是昨夜在街坊的蘇小靈那位男子--胡柚。他坐在府中庭院圓石臺旁的水池檐上,時不時往下撒著魚食,臉上覆蓋著淡淡的冷郁,不知其想。
昨晚那姑娘把姻緣錦囊給他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給你!給你...”
“請問姑娘芳名”
“無名氏...”
他從胸中拿出了那對錦囊把玩著,唇角浮現(xiàn)了一抹笑意,還真是有趣的女子呢。正當他失神間,一個貼身侍衛(wèi)前來報信。
他轉(zhuǎn)過頭,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甚至因為發(fā)聲急促,聲音有一絲微微的顫抖,“段七,可是那姑娘有消息啦?”
“哈?...”貼身侍衛(wèi)段七,臉上掠過一抹驚訝,沒想到城主也會有這么失態(tài)的時候,要知道平時這個城主是不好女色的,要不也不會現(xiàn)在,城主府都沒有一個女主人了,連皇上都替他著急,只是他自己不上心而已,現(xiàn)在是怎么啦?昨晚叫他去調(diào)查,只是以為這女子可能犯了什么事,現(xiàn)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胡柚也是意識到什么,不過他也不打算解釋,一個公事公辦得眼神瞪過去,段七立馬原地蹬腿,嚴肅起來。
“說吧!什么事?”還好平時他的威嚴還是有的。
“晉公公口諭,皇上有急事邀見.....”
“急事?不會又是給我籌辦婚事吧,若是如此推脫我病了便是......”胡柚無所謂地揮了揮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晉公公私下跟我說,據(jù)說是天卦儀有關......”段七看了看周圍,貼近了胡柚小心翼翼地道。
“快,快備馬!”事關天卦儀,他不敢有任何得怠慢,雖然自己父親戰(zhàn)死沙場有功,自己也官績顯赫,年少成名,但這事關國家氣運,他不敢有任何的耽誤,而且除了城主一職,他的另一層身份是天卦儀典管。
天卦儀可測天象,命運興衰全在其乾坤之間,七年前天卦儀的那場異動,至今在皇朝上下都人心惶惶,還好這幾年還算太平氣和,沒有什么特別大的災難。只是它的精準性卻是毋容置疑的,十年前的諸侯反叛,還好天卦儀提前預知了,盡管如此,依舊是生靈涂炭,他的父親也死于那場戰(zhàn)爭。
碧宇宮廷間,后殿書房,此刻天子正來回踱步。
此次天象異常比十年前的反星降臨更為詭異,妖星七彩氣運極盛,可能會禍害人間,到時候可不僅是朝治混亂那般簡單,更可怕的是三界煉獄。
待胡柚來到,皇上不及招待等事宜,便在其書房商量起來。
“皇上,此次妖星耀武,氣煞沖天,與七年前那次恐有關聯(lián),只是我們這七年一直在異像源地丘靈高原暗中調(diào)查,除了那次動物尸體滿山遍野,并有雷降異像外,并沒有其它的發(fā)現(xiàn)?!焙謥淼臅r候,已經(jīng)算了一卦。說這話的時候胡柚語氣還是有些慚愧,七年前接手天卦儀典管,似乎無所作為。
“小柚啊,不在朝堂之上時稱我為義父,怎么老是沒長記性呢,也罷,此次事件非同小可,幾位修道過時測算過,妖星東移,位于君星側(cè),可能有妖怪混入沫邑京城,應加強守衛(wèi)?!甭牭饺绱?,胡柚臉色凝重,畢竟此事事關皇都太平,天子安危。他拿出祖?zhèn)鞯摹兑捉?jīng)》,用玄石擺上八卦陣后,掐算起來。
他知道,那幾個修道是道門中人,世風日下啊,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多的道人為了榮華富貴,為皇朝賣命了,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份,作為道盟盟主,好像還真的沒有資格吐槽。
接天子圣運和王都氣運,可以使易經(jīng)推算地更準確一些,半響后,胡柚緩了一口氣,輕點了點頭,
“皇...義父,妖星有陰陽氣環(huán)繞,恐不是一人,另外妖星自帶兇相,卻無紋路通達八方,恐傷自己,不傷他人,算是祥兆,可是......”
“可是什么?別釣朕的胃口?!甭牭较檎谆噬媳緛戆欀拿碱^舒展開來,但聽到可是后,心眼又重新吊了起來。
“兇相不穩(wěn),可能會轉(zhuǎn)移,不可懈怠防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