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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把無情刀

二十章 要離.前塵往憶

我是一把無情刀 茄子有毒 2862 2018-11-18 23:40:45

  我叫雨姬

  出生于西域皇朝,出生時身上帶著這塊刀型玉佩,小時候因為噩夢纏身,玉佩被父皇收了回去,直到十六歲的成人禮,他把玉佩做成了一條手鏈,作為我的成年禮物。

  我的前世,名字是要離,本體為玉兔,自幼修煉妖法,可是除了化型,根本沒有多少妖力,不過嫵媚眾生,勉強算一個妖怪吧。

  直到有一天,我被虜獲成為了那時第一大魔王的妻子。

  后人稱他為蚩尤。

  他不是我的王。他身上帶著一把名為‘無情’的刀斬斷世間所有的情緣,無盡的殺戮,虐待婦女弱小,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

  直到有一天,我拿著那把無情刀自殺的時候,那無情刀化作了人,自名深淵,他就是現(xiàn)世的譚辛。

  他帶著我逃走,我們生活在一個世外洞天中,也許是殺戮太多,我從沒有見過他笑。那白了的雙鬢,滄桑的眼瞳,無數(shù)的痛苦藏匿在他的心里。

  可他總是很溫柔地對她,在她陷入絕望的時候,輕輕抱著安慰著她“沒事的”,可是在夢魘里總是能看到他止不住顫抖的雙手。

  這段日子很短暫,僅僅一個月,他便離開了,因為他身上有蚩尤種的咒法,無法離開太久,也只能服從召喚和命令。

  他只能回去繼續(xù)他的殺戮......離開洞府那一刻的背影,白光映照,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在想,今世他就是我的王。

  也許是她不重要,蚩尤也沒有去打擾她的生活。

  兩年中,他會偶爾過來看望她,他會說,很快世界就會和平的,相信我。

  兩年后的逐鹿之戰(zhàn),蚩尤戰(zhàn)敗死了,深淵終于回來了,他也擺脫了蚩尤的控制,可是世間并沒有歸于平靜。

  蚩尤的殘部奉要離為魔道第一夫人,以復(fù)仇為名,繼續(xù)作亂,當(dāng)然這只是妖道的借口,我無力阻止。

  那年寒冬的一個夜里,天地暗沉,席卷霜雪,盆火在洞府門前顯得清幽無比,眾道士蜂擁而至。為首的是軒轅黃帝姬軒轅,他的身旁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白素衣裳的美麗女子,美的絕塵,不可方物,她叫嫘,如果拋開立場不說,我很羨慕她。只是突然冒出的一個想法,我看著一旁臨雪而立的深淵時,我感覺我也不比她差。

  “妖刀深淵,在逐鹿之戰(zhàn),提供敵方信息有功,加上自身被迫無奈,如若投降,可免死罪。妖女要離,魔道夫人,組織殘孽繼續(xù)為害人間,殺無赦?!痹诩к庌@的指示下,一個道人走出,宣告了對兩人審判。

  “我能不能代替她受罰,她是無辜的。”深淵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不可以,她不死,這場戰(zhàn)爭無法停止?!奔к庌@開口了,他臉色凝重,仿若在逼著自己一定要做出正確的決定。嫘牽著他的手,眼里有些難過和同情,像是詢問他能不能放過他們。只是姬軒轅對她搖了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他們都知道他們倆是無辜的,可是民憤難違,而且留下她,這場戰(zhàn)爭就不會結(jié)束,也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犧牲掉。有些事情注定無可奈何。

  “那就從我身體先踏過去吧?!鄙顪Y的話依舊溫柔,卻暗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

  “看來你做了選擇,袒護妖女,其罪當(dāng)誅?!蹦堑朗吭俅伍_口。

  深淵拔刀相向,率先沖了過去。

  以前拔刀殺戮,不知為何。心謎神傷。

  如今拔刀守護,只為紅顏。無畏不退。

  那一夜?jié)M天的火光,山洞外血染成了一片煉獄,他曾經(jīng)跟我說,他不想再殺戮了,但是為了我,他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當(dāng)他滿身血痕,筋疲力盡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他躺在我的懷里,安靜地像個熟睡的小孩,他微笑著說:“遇見你,我很幸運,因為這樣,我的人生才有了一絲意義???..我答應(yīng)給你的和平,沒有做到,對不起...我沒辦法/再守護你了?!?p>  因為和平的條件就是她死,他又怎么會做到呢。

  以前我也總是愛哭,埋怨命運,但自從遇見他,這是我第一次哭,哭得肝腸寸斷。

  “謝謝你,我的王,來世我也要跟隨你一輩子,如果可以,換我守護你一次?!?p>  深淵死了,我也用他手上的刀,死在了他的懷里,那把刀是他妖力的一部分,隨著我轉(zhuǎn)世了。

  ......

  譚辛擦了擦眼淚,看著雨姬化作了像螢火蟲一般晶瑩的星星,洞里的星燈草也隨之綻開,點亮了整個洞府。

  為了避免人妖大戰(zhàn)的悲劇再次發(fā)生,他要離開了,看著這洞天的每一處,所有的回憶碎片慢慢重現(xiàn)。隨著記憶的蘇醒,他似乎一下子成長了許多,白鬢更多了一絲霜雪感。

  他不知道去哪里,刀玉讓他的妖力恢復(fù)了,可是卻加深了他的傷,那天救小靈的時候,因為那紅月的灼燒,還有為雨姬輸血,他身上的血量已經(jīng)遠遠不夠了。妖力超過了原本虛弱的他的承受,便會反受其害,中了妖毒,正逐漸從手腕的血脈上蔓延,逐漸黑化,等蔓延到心臟,就會爆裂身亡。

  也許,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只有小靈子。四十五度的晴空,云煙裊裊,把時間拉得很長。

  “我會學(xué)著放下的。”

  鳩鳥撕破了晴空,譚辛左手掌額,看著那刺眼的光線,薰衣草拂動著波浪,俯下了頭,他想起了他的師父,空道。

  他的師傅空道曾經(jīng)講過一個故事,有一個妖怪深愛著一個女子,但那個女孩嫁給他后,被殺了,家人為了保住他逃跑,全部死于所謂正道人士的手上,為此他找妖族部落讓他們幫忙報仇,可是沒有人愿意得罪那些道士。

  他本想改變這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秩序,為此他一直堅持地獄般的修煉,最終成為妖族部落的首長,他一直記得自己要報仇,但卻忘記了自己也在不斷膨脹的欲念中失去了初心。

  他認(rèn)為這個世界勝者為王的思想,越來越極端化,他最后選擇走了成為主宰者的路線。切斷世間不堪一擊的情緣,殺害妨礙著他,比他弱小的人,比那些道士更簡單殘暴,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犯下了無盡的殺孽。

  塵世姻緣,皆有宿命,或許他愛著女孩的死去,只是成為魔化他的促因,而歸根結(jié)底是他對世間宿命的既不承認(rèn),也不反抗,只是選擇沉淪而已,想在沉淪中奢望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

  可自己要的是什么?這樣做快樂嗎?沉淪只是一時快感,只能讓整個生命會更加痛苦,更腐朽,墮入萬丈深淵。

  譚辛想起了他師傅講過的故事,他的師傅空道也就是前世的蚩尤,刀名‘無情’便是他取的。那時候譚辛不懂,但此刻好像懂了。

  世間有法而無情,刀無法而有情......

  正如雨姬讓他不要生活在仇恨之中,因為仇恨并不能讓他得到安慰,殺了她的人已經(jīng)死了,不應(yīng)該再濫殺無辜,但是卻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不然蘇小靈也還會有危險。

  ......

  我叫譚辛

  我復(fù)活于丘靈峰上,我前世是一把蚩尤的妖刀,帶著對世間美好的期盼而被煉造出來,卻在世間制造了無數(shù)的殺戮,知道一天被蚩尤擄來的一個女孩,想用我自殺,我早已麻木的心莫名的心痛,并想守護這個女孩。

  后來我逐漸喜歡上她了,我知道蚩尤已經(jīng)違背了鍛造我的初心——仗劍天涯,改變?nèi)跞鈴娛车闹刃颉?p>  我或許從來沒有真正關(guān)心過這個世界所謂的和平,但是我想這個女孩想要的,我便給她。

  在逐鹿之戰(zhàn),我設(shè)計透露了蚩尤的戰(zhàn)術(shù),讓他兵敗如山倒,直到最后一刻,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卻不是一種對背叛的怨恨,而是一種釋然,或許他對這畢生的殺戮也已經(jīng)厭倦了。又或者做一個大膽的猜測,他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也只是為了自己給自己劃上句號??上?,蚩尤的死沒有換來和平,反而禍水東引,讓要離被道界盯上了,最后慘死。

  我復(fù)活時,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身體也變成了一個變成了小孩的模樣,只記得自己在不斷殺戮,刃上濺滿鮮血,我很恐懼,直到遇到了蘇小靈,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半年,直到那一天妖力泄露,被師傅帶走,七年來,除了修煉,就是云游四海,等待再次遇見小靈子。

  ......

  我是譚辛,不管事的妖盟盟主,召開了第一次妖盟會議。

  “把殺害雨姬和傷害蘇小靈的幕后指使找出來,不要濫殺無辜,在找到之前也不要作死打擾我隱居,散會!”

  而我,譚辛,也想好了隱居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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