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蕭如夢有些不敢相信的反問道。
“對?。∵@都七八天了,看你每天都著急過來幫忙,我這心里也是于心不忍嘛!”
李達仁絲毫不臉紅的胡說八道道。
“真……真的嗎?”蕭如夢有些不敢看李達仁的眼睛,囁嚅的說道。
這幾天的時間里,他們幾乎每天都待在一起。雖然有時候斗嘴,但關(guān)系卻拉近了許多。
尤其李達仁在做事情時的專注,格外的吸引蕭如夢,讓她不知不覺中開始猜測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在想些什么。
李達仁聽到蕭如夢的話,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了,再過幾天我就要成親了,真的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你去死!”
蕭如夢的喊聲再次響起,接著就是李達仁求饒的聲音。
李達仁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時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剛才蕭如夢的突然闖進來把他嚇了一跳,還好那女人被他給氣走了。
還得繼續(xù)收集硫酸與烈酒的混合物才行,不然之前的努力就要白費了。
……
次日一早,李達仁的船艙中就來了不少的人。包括閻舵主在內(nèi)的十幾個人人坐在一旁,看著李達仁在忙碌。
李達仁將油脂用鍋化開,再拿出一個瓷瓶,將里面有些刺鼻的液體倒了進去。
隨著李達仁的不停攪拌,鍋中的油脂逐漸粘稠起來,最后漸漸的凝固成了半透明的黃色。
“李公子!怎么這塊香皂的顏色不對,為何是這種模樣?”
閻舵主率先發(fā)難,直接問出了不少人心中所想。
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東西,跟買到的香皂并不一樣,一些人甚至以為李達仁在欺騙他們。
李達仁翻了個白眼道:“當然不一樣了,香皂之所以顏色各異,味道不同,完全是參進去了香料。
你們船上連個香料的渣子都沒有,當然看起來不一樣了!”
閻舵主在李達仁解答后就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錯誤,但他仍然嘴硬道:“到底是不是香皂還要用過才知道!”
李達仁取出鍋中已經(jīng)凝固的香皂,用小刀分成了十幾塊交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些人拿到香皂后,迫不及待的找盆清水實驗。
只是在他們不注意時,李達仁將另外一個小瓶中的液體偷偷的倒入鍋中殘余的膏狀物中。
雖然昨夜已經(jīng)坐過一次,但李達仁的心還是“砰砰!”直跳。
這次可是在玩命,一個不小心就是同歸于盡的下場。直到瓷瓶中的液體全部倒進膏狀物中,李達仁才稍稍安心一些。
突然海船整體晃了一下,李達仁幾乎想把腿就跑。
想到萬一那東西爆炸,就算他的腿再快都難逃一死。強忍住心中的恐懼,才讓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舵主!這香皂雖然沒有添加香料,但比起李家賣的要好很多,您看看這泡沫,可真多??!”
“舵主!咱們算是幾下大功了,有了香皂您肯定能登上副教主的寶座!”
“舵主!咱們以后就做香皂買銀子吧!有了這個配方,咱們?nèi)巳硕际歉患椅?!?p> ……
聽著屬下七嘴八舌的議論和吹捧,閻舵主的老臉都笑開了花。
李達仁趁人不注意,將一個竹筒丟進了鐵鍋下的炭火盆中。
對著蕭如夢道:“連日來待在船艙中也沒見個陽光,如今你們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陪在下出去曬曬太陽不過份吧!”
蕭如夢白了李達仁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李達仁剛要邁步跟上,就聽見閻舵主說道:“李公子真是艷福不淺?。∮忻老喟榈臅r間不多了,你可要珍惜?。 ?p> 聽到閻舵主的話,李達仁微微停頓了下身子,沒有說話,快速的走了出去。
福船建造的首尾都是高高的翹起,這樣的設(shè)計在海戰(zhàn)中可以輕易的碾壓敵方戰(zhàn)船。
李達仁與蕭如夢走出船艙就向著高高聳立的船首走去,海面上陽光明媚風平浪靜。
即是這樣的好天氣,仍然有微涼的海風吹來。
連日來一直被關(guān)外船艙中的李達仁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外衣跟在蕭如夢的后面。
走在前方的蕭如夢頭也沒回,卻仿佛看見了李達仁的動作。
“外面有些涼意,要不就在甲板上走走吧!”
李達仁聽了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開什么玩笑。
就在這里跟在船艙中差不多,一但那東西爆炸起來,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緊走了幾步跟上蕭如夢,李達仁笑道:“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區(qū)區(qū)的海風?額!要是多件衣服就更好了!要不你……”
看到蕭如夢猛然轉(zhuǎn)頭盯著自己,李達仁果斷說道:“要不如夢姑娘去給在下拿件衣衫來?”
白了李達仁一眼,蕭如夢嘴巴微張,卻沒有發(fā)出聲音,繼續(xù)向船首走去。
李達仁分明從對方的口型上看出,這小妞說的是:無膽鼠輩!
哎呀!叔叔可以忍,嬸嬸可忍不得!
“站??!你給我說清楚!……”
二人來到船首站定后,蕭如夢卻發(fā)現(xiàn)李達仁似乎非常緊張。
雙手死死地抓住船首的欄桿,一點都不肯松開。
蕭如夢似乎發(fā)現(xiàn)了李達仁的一個弱點,那就是恐高。
船首距離海面不過幾丈的高度而已,只不過因為海船的起伏才顯得有些嚇人而已。
看到李達仁害怕的樣子,蕭如夢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宛如百花盛開,看的人不自不覺間心神搖曳,就陷入其中。
蕭如夢發(fā)覺李達仁盯著自己看的出神,這次沒有斥責對方,反而攏了攏耳邊的發(fā)絲,微微低頭不敢與李達仁對視。
過了一會,蕭如夢才說道:“你看夠了沒有?”
“沒看夠!看一輩子都不夠!”
鬼使神差的李達仁就說出這句話來,可話一出口李達仁就覺得不妙。
剛想轉(zhuǎn)身逃走,卻發(fā)現(xiàn)蕭如夢根本沒有追打他的打算。
“圣教的強大根本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加入圣教李家很快就能成為登萊第一家族。
而且……,而且……”
蕭如夢猶豫了下,一咬嘴唇說道:“而且你還能向我義父求親,到時奴家嫁給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山東將要有大變動,那個登萊巡撫和總兵可不一定能護得住……”
李達仁聽到蕭如夢的話,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大變動?難道是明年的吳橋兵變?
難道歷史上的吳橋兵變有白蓮教的影子?
還是說自己這只小蝴蝶扇偏了歷史?
就在他驚駭之時,閻舵主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教中機密,圣女告訴一個外人,就不怕教主責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