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有山橫亙百里,名曰玄斗,下有江河蜿蜒,不知盡頭。千峰百嶂,層出迭見,世人皆知此山為神山,一山分四季,山中有仙人,怎奈終年云霧繚繞,蔽日遮天,道觀樓臺幾不可尋。
天脈峰晢初堂的幾名青衣弟子背著竹筐往山上走。
“你們聽說了嗎?靈脈峰的玄戊真人自毀修為,被掌門逐出玄斗了?!?p> “聽說是聽說了,可究竟是為何?”
“據(jù)說是因為……云舟,玄戊真人破了戒,做了不該做的事。你們懂吧?”
“我的天爺啊!難道是師徒不倫?”
“嗯哼!”走在最前面的師兄大聲清了清嗓子,瞪了幾眼身后妄議猜度的師弟們,伸長脖子對落在最后的師弟喊道,“不問!快跟上!”
不問抬起頭,舉起竹仗晃了晃算作回復,他眼眸細長,深邃的眸光中飄忽著幾絲若有似無的憂郁。
時至中午,青衣弟子們在半山的涼亭歇腳。
“哎,不問,你是哪里人?”
不問指了指身后。
“你為何叫不問呢?”
不問神色微凝,師兄數(shù)落其他師弟們:“不問,不問,就是什么都別問。你們不好好修道,整日里就關(guān)心些雞零狗碎,修八百輩子也成不了仙!咱們晢初堂今年的考評又是三峰二十四堂的墊底。師父的老臉都被咱們丟光了!”
師弟們皆低下了頭,你瞄我,我瞄你。
簡單吃罷午飯,師兄弟幾人或坐或躺打起了瞌睡,只有不問一人望著遠處連綿的青山和繚繞的云霧,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