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這是怎么回事?
蘇夜弦都還沒站起來,冷燁已經(jīng)沖到了門口。
這速度,蘇夜弦差點沒反應過來,這簡直是百米沖刺啊。
只見他一把抓住白子軒的雙臂,一邊朝里探了又探,一邊急切的問道:“怎么樣了?煜書沒有性命之憂了吧?”
白子軒的身體似是猛地抖動了一下,他眉心微皺,不太明顯的松了口氣,淡淡道:“還好,在沒有找到可以化解金蠶蠱的東西之前,以后每逢月圓之夜我都會替他抑制一次蠱毒,確保他一月之內(nèi)沒有性命之憂,也不會再受蠱毒嗜咬之苦,只是……”
原本聽了他這番話冷燁已經(jīng)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放心的笑意,可忽然聽白子軒又“只是”了一下,他頓時又緊張起來,忙問:“只是什么?”
白子軒朝后退了一步,不動聲色的躲開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接著說道:“只是每月一次的針灸,都會令他十分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藥也要按時服用,不能絲毫差錯。”
他神情復雜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微微嘆息:“他太累了,此刻已睡著,之前幾年蠱毒未能及時得到控制,又有斷腸草的介入,雖延緩了蠱毒的發(fā)作時間,但這兩種毒物也都已侵入他五臟六腑之中,今日/這兩個時辰對他來說可說度日如年,若非綁住了他的手腳,他定撐不下來,如今怕是要睡上個三五天才會醒過來了?!?p> 冷燁聞言,心中頓時一陣揪痛,痛心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可抑制蠱毒嗎?”
白子軒搖頭:“若是有,我又怎會讓他受這種折磨,金蠶蠱是何等邪門霸道的東西,能暫時抑制下來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嘆了一聲:“我會盡快找到化解蠱毒的方法,但在此之前,除了每月一次的針灸,便再無其他法子為他續(xù)命了,雖說的確難熬,卻也比日/日/受蠱毒侵蝕,最終搭上性命的好,最起碼在其他時日/里,他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雖說體力仍然不濟,可總也能活動活動了?!?p> 冷燁咬牙道:“媽/的!總有一天老/子要親手滅了東翎那幫孫/子!”
別說是冷燁,就是與安煜書沒什么交集的蘇夜弦在聽到白子軒這番話之后,也是義憤填膺,恨不能立刻將東翎踏個嶄平,把南修羽那個暴君給手刃了。
“會的?!碧K夜弦走到兩人身邊,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是肯定的:“滅掉東翎只是遲早的問題,這樣不擇手段,殘暴不仁的皇帝,當然也要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感受,讓他壽終正寢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冷燁恨聲道:“那混/蛋也配壽終正寢?若是攻打東翎,我定要求殿下許我出征,我要親手砍死那混/蛋!”
白子軒只道冷燁是因著安煜書的事才這般激動,對東翎恨之入骨。
但蘇夜弦卻清楚的知道,這里最恨東翎的,確實該是冷燁無疑了。
就算沒有安煜書這件事,東翎也是他的心頭刺,眼中釘。
需知林府慘案,雖說是楚懷遠動的手,但背后操作的卻是東翎!
林府一門忠烈,最終卻落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命皆數(shù)死于非命,只余冷燁一人僥幸活了下來。
此等深仇大恨,他如何不想手刃南修羽,如何不想滅了東翎!
如今再加上安煜書的事,更是火上澆油。
蘇夜弦道:“你這個心愿,殿下定會幫你達成的?!?p> 她又看了看白子軒:“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煜書這里會有人看著的?!?p> 雖然白子軒只是替安煜書施針,但在這兩個時辰里,他的精神必然是高度緊張也是高度集中的。
整整四個小時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生怕出錯,實則已非常勞累,真的可以說是宛如身體被掏空。
看他微微泛白的臉色和額頭上的冷汗便可知一二了。
本就是極耗心神之事,再加上安煜書特別的身份和特別的病情,白子軒沒有在施針之后直接倒下已是萬幸。
白子軒也知自己此刻的狀態(tài)不佳,便也并不逞強。
他不經(jīng)意的拉了拉衣袖,像是怕冷似的,將手背不動聲色的遮住,點頭道:“我去休息一會,遲些再來看他,明早我會去看看弦歌?!?p> 他倒不是不肯堅持著照看安煜書。
只是他自己便是這世上最好的醫(yī)者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此刻的自己也是極為虛弱的,若一味強撐,怕是明天便要臥病不起了。
若他自己都病倒了,那安煜書要怎么辦?
他病不起!
說完,他便徑直往旁邊自己的房間走去。
蘇夜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總覺得白子軒哪里怪怪的。
就在白子軒伸手推自己房間的房門時,蘇夜弦忽然猛的瞪大了眸子,心中不可控制的驚跳了一下。
天色太黑,就算有燈籠照明,但蘇夜弦還是不確定自己剛才究竟有沒有看錯。
她需要看個明白。
“子軒你等一下!”蘇夜弦忽然開口喚住正要進門的白子軒。
白子軒愣了愣,站住不動,回頭看著蘇夜弦:“王妃還有其他吩咐嗎?”
冷燁也不知蘇夜弦為何突然叫住白子軒,但看她的神情,似乎帶了些焦慮和不安。
“怎么了女神?”冷燁只道蘇夜弦是忽然想起什么憂心之事需要找人去辦,便脫口說道:“若有什么事,交給我去辦就好了,讓子軒先歇著吧,除了醫(yī)術,其他事他能辦的我基本都能辦了?!?p> 蘇夜弦甩他一記白眼:“大晚上的,我能有什么事要辦!”
然后在冷燁懵/逼的神情中快步走到白子軒身邊。
白子軒詫異的看她走近自己,忽覺手腕上一陣柔軟帶了暖意傳來。
他錯愕的瞪大了幽黑的眼眸,低頭一眨不眨盯著那只忽然抓住他手腕的柔荑。
“王妃?”白子軒愕然開口,眼神里掠過一絲慌張。
他反/射性的就想將手抽/出來,卻不想他醫(yī)術雖牛/逼轟轟,卻是個不會武功的,再加上剛才為安煜書施針,身體狀況早已到達臨界點。
被蘇夜弦這練家子一把抓住,他居然愣是掙脫不掉。
蘇夜弦其實握得很小心。
看他慌亂的想要躲開,索性抓起他的手,放到他自己眼前,質問:“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