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失敗的行動。
行蹤被發(fā)現(xiàn),讓亡波提高警覺,讓下一步的行動增添難度。
唯一的收獲就是確認(rèn)亡波正是夸都河灘的襲擊者。
第二天早上,李敢正在總結(jié)昨晚行動的得失,趙蝶“噌噌噌”的跑上來,黑漆漆的大眼眼瞄呀瞄,仿似在看什么珍稀動物一般。
“下去賭你的錢!”
李敢被看得挺尷尬的,直接開口趕人。
趙蝶咭咭一笑,突然問道:“說,昨晚是不是你?”
“昨晚是不是我?”李敢哼哼的笑著,“小娘子,這話你不能說知道嗎?別人聽到會誤會的?!?p> “呸!”趙蝶啐了他一口,不再繞彎子,“昨晚亡波家里鬧鬼啦,說,是不是你?”
“呵呵,我又不是鬼?!?p> “哼,休想瞞騙我!盯著他不放,武功又高的除了你還有誰?”
“不是有你嗎?”
“我沒有盯他,只是看他不爽?!?p> 李敢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于是裝作不耐煩的說道:“喂喂,你有完沒完?有空去賭幾手不好嗎?快去快去。”
“哼!”
趙蝶惱怒的哼了一聲,昂首挺胸的下樓,又找亡波賭錢去了。
其實(shí)亡波懷疑的也是趙蝶,因?yàn)樗娇蓸分笠恢敝?jǐn)小慎微,除了賭還是賭,并沒有惹事生非,所以,他想不到還會有誰半夜三間的跑去找他麻煩。
“你想如何?”亡波的目光中閃爍危險(xiǎn)的光芒。
趙蝶一點(diǎn)也不懼,朝著他下巴一翹,“哼哼,我想贏光你的錢!”
“只為錢?”亡波不信,“那為何夜闖我的府邸?!?p> 趙蝶不樂意了,“說誰呢,我才不去你那破地方?!?p> “不是你?”
“廢話!”
“好,一百金,下注!”
亡波說著把桌面上的錢全推了出去,然后兩人又開始新的輪的豪賭。
李敢在上邊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對這女子越來越好奇了。
她到底什么身份?雖然賣咸魚很賺錢,但也不會財(cái)大氣粗的隨手一百金的豪賭。
而且,她的武功高強(qiáng),還有那些仆從。
這幾天李敢一直在細(xì)心觀察,她除了那三名曾經(jīng)出現(xiàn)、被亡波幾招打敗的仆從,還有兩人一直躲藏在人群之中,只是一直按兵不動。
這兩個(gè)才是真正的高手。
種種跡象都是顯示著她的身份遠(yuǎn)不是表面的簡單,只是,李敢一時(shí)之間想不到漢國有那一個(gè)姓趙的豪門高弟。
這是一個(gè)來歷神秘的女子,也是一個(gè)蠻任性的女子,但她還略帶天真的舉動又叫李敢哭笑不得。
“還是亞朵的直率更加可愛一些?!崩罡易髁艘粋€(gè)簡單的比較。
鐔封縣已成為亞朵的封邑,不過管治權(quán)還是屬于縣長步均。
亞朵享受的只是它的稅收。
反正,所謂的封邑只是名譽(yù)上的東西,很少有大臣或者將軍會到自己的封邑里去。
但亞朵偏偏去了鐔封縣。
“翁主?!?p> 黑梢與羽大行禮之后,帶著亞朵巡視軍營。
接理說,她并沒有軍權(quán)不能到軍營,但鐔封軍營有一個(gè)特殊性,這里邊有一支金竹長公主的邑兵。
這支部隊(duì)原本是前來支援李敢的,但李敢離開之后邑兵并未離開,更奇妙的地方是,不管是長公主府還是苗王府,竟然沒有一個(gè)人提起這件事情。
所以,亞朵此行的目的是慰問這些邑兵……這是一個(gè)名正言順的借口。
要知道,她除了是苗王府的翁主,還是金竹長公主的義妹。
這時(shí),暴土快步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埋怨道:“羽大,做人不地道啊,亞朵翁主來了都不告訴我一聲?!?p> 說完朝著亞朵認(rèn)認(rèn)真真行了一禮。
亞朵笑著點(diǎn)頭,“李敢一直稱贊暴土屯長的勇猛無匹呢,說你的士兵能夠以一當(dāng)十?!?p> 暴土咧開大嘴,得意洋洋的笑了,還朝著羽大大聲的顯耀。
不過,此時(shí)的羽大對他視若不見,心思全被亞朵身后的一個(gè)人吸引住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一眨也舍不得眨。
正是西蘭。
她也跟著亞朵過來了,不料遇上了羽大這樣的傻大個(gè)。
“喂,再看我扣掉你的眼珠子!”西蘭惡狠狠的恐嚇著。
不過她的性格溫婉,聲音動聽,根本沒有多少的威懾力。
這一下,羽大更是干脆了,“滴嗒”一下,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滴。
這傻乎乎的樣子讓西蘭再也忍不住了,“嗤”的一下笑出聲來。
“你喜歡西蘭?”亞朵也忍不住笑了,說道:“行啊,我作主,讓你們倆成親怎樣?”
嘩!
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黑梢是樂觀其成,暴土則是一臉的羨慕,主要是西蘭的身材火爆,為人卻正好相反的溫柔似水。
憑這劇烈的反差,就是一種極度的誘惑。
羽大連滾帶爬的來到亞朵的身前,焦急的問道:“我沒聽錯(cuò)?你說的是真的嗎?”
還在夜郎王都的時(shí)候,當(dāng)他第一次見到西蘭的時(shí)候就喜歡上了,但當(dāng)時(shí)以為她是李敢的待妾,所以只好把愛意抑壓在心底里。
不過后來李敢親口中否認(rèn),讓他再次產(chǎn)生了希望,想不到亞朵更是爽脆,直接作主,玉成其事。
再看西蘭,完全呆住了,半晌之后才醒覺過來,大聲驚叫道:“翁主,不可!”
“別害羞啊?!眮喍湫α恕?p> 李敢臨走之前,多次交待她不要放松對鐔封兵營的聯(lián)系,而兵營中的焦點(diǎn)人物當(dāng)然是黑梢和羽大。
想不到羽大竟然喜歡西蘭,這算是最好的聯(lián)系紐帶了。
在她認(rèn)為,變可是一件大好事。
羽大身為屯長,假以時(shí)日,未嘗沒有更進(jìn)一步一可能,配上西蘭是綽綽有余的。
而西蘭的推辭,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害羞而已。
于是,亞朵心里喜滋滋的,正要轉(zhuǎn)身回答羽大的說話。
突然,西蘭“咚”的一下跪在地上,斬釘截鐵的說道:“翁主,我不嫁!”
亞朵一驚,伸手把她拉起來,輕聲問道:“這是為何?”
西蘭慘白的臉頰上飛起了一絲紅暈,一聲不哼,只是用力的搖頭。
一旁的羽大已經(jīng)傻掉了,他從高興到失望,只是一瞬間,這巨大的落差直接把他擊跨。
“為何?你看不起我?”
羽大喃喃的說了幾句,突然發(fā)出“??!”的一聲音嚎叫,從地上一躍而起,向外飛奔。
黑梢雙眼中充滿著擔(dān)心,但亞朵就在面前,他不敢追出去。
亞朵的臉色變幻不定,以她現(xiàn)在的地位,當(dāng)然可以一個(gè)決定就讓西蘭出嫁,但是,她不想做這種強(qiáng)人所難的事情。
她與李敢也是屢以經(jīng)磨難最終修成正果,就算這樣,金竹的那份手諭一直晃蕩在她的腦海之中。
這就是亞朵一直不敢回夜郎王都的原因。
將心比心,今日她也不想讓西蘭重蹈覆轍。
“黑梢,你去把他找回來!”亞朵淡淡的說道。
今日之行,本來想幫李敢拉近兵營的關(guān)系,想不到弄巧反拙了。
“李敢一定會罵我笨吧?!?p> 亞朵苦笑著搖頭,卻不知道此時(shí)的李敢正焦頭爛額的,那里還有心思去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