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力工毆斗
?。ㄌ貏e聲明，此章節(jié)純屬向《晚明》致敬而設(shè)，味道有些辣，可酌情放水。）
亞特騎馬來到教堂工地，卻見前面圍了一群人，木材和石料散落一地，亞特下馬走近聽得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管你什么狗屁行會，我們只認(rèn)哈德爾老爺定下的規(guī)矩，他說過排序領(lǐng)簽卸貨，這些木材石料就是我們這些力工今日的活計，任你是哪個行會說的我也不認(rèn)。誰敢搶我們這活，我就敢放他的血?！?p>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回道：“大鼻子奧多你不要仗著有幾分力氣就在這里逞兇。若要動拳頭，我們也不怕你們，你若要講道理，便隨我去行會說，便要去奧洛夫主教大人那兒也隨你?！?p> 亞特下馬分開人群，擠了進去，只見一大鼻子壯漢在寒冬中赤裸著上身，正與一個留山羊胡的家伙瞪眼對峙，兩人身后各站了一幫人，都是工地力漢打扮。那山羊胡干瘦的樣子，比那大鼻子矮了半截，卻是一點不怕，原來身后人比對面多了將近一倍。
大鼻子不屑道：“呸，去行會說理？誰不知道你是行會的人，是你行會的人強要人家車行雇你的伙計搬運……”
那山羊胡尖聲打斷他，吼道：“什么叫強要人家雇我們，我也是按規(guī)矩做事，不比你們多收一個銅板，如何逼迫車行？你去問問車行的人，我們可曾逼迫他們？”山羊胡身后一群人紛紛附和。
大鼻子冷笑道：“車行不敢得罪你們，我不需問他們，我親眼所見，不須對質(zhì)？任你怎么說，這趟活我們做定了！”
山羊胡這邊一聽，群情洶涌，紛紛摩拳擦掌，山羊胡大聲道：“你們不講道理，就別怪我們野蠻，我早就看你們這群鄉(xiāng)下來搶食的野狗不順眼了，今日就拼個生死，別廢話，大家給我上?！?p> 山羊胡一群人一起發(fā)聲吶喊，紛紛從身后操起棍棒，一窩蜂向?qū)γ鏇_過去，大鼻子那方也毫不示弱，也從身后拿出石塊棍棒。
顯然雙方都是早有準(zhǔn)備。
圍觀人群見勢不妙，紛紛退后。亞特也牽馬退后了幾十步。
工地中乒乒乓乓打得熱鬧，兩邊人都是抬木扛石的力工，日日吃苦受累，雖看著精瘦，卻都是身強力壯、好勇斗狠的粗漢子，一打起來就十分激烈。山羊胡一方人數(shù)眾多，大鼻子一方人雖少，卻似乎更有默契，幾人一堆不分散開，雖說談不上什么配合，但總好過對方一窩蜂地亂沖亂撞。
一時間兩撥人打了個勢均力敵，兩邊各倒下幾人。
那山羊胡自己躲在后邊沒上，口中連連招呼手下力工猛攻，而大鼻子頗為悍勇，看樣子很有打斗經(jīng)驗，他帶著幾個人手持短木棍左擋右打已擊倒數(shù)人，沖得面前四五個對手連連退后，看到自己一邊也倒下幾人，又聽那山羊胡還在后面叫囂，心中一怒，猛地沖前幾步，挨了旁邊兩棍，將正面一人杵倒在地，隨即便不顧旁人，手中短棍舞成風(fēng)車般，只朝地上那人打去。先前怕出人命不敢打頭，此時也不管了那么多，一陣亂打，地上那人用雙手抱著頭，慘叫連連，不一會就頭破血流。
大鼻子身后一個紅發(fā)矮個子又帶人上來抵住兩邊，面前的四五人一看地上那人慘狀，心中發(fā)虛，忙躲開大鼻子正面，大鼻子正等著這機會，立馬丟下地上那人，從缺口一個沖刺就到了山羊胡身前，揮棍朝山羊胡頭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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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羅恩帶著木匠來到教堂工地的時候，一場精彩的群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山羊胡被大鼻子悶頭一棍敲倒在地，大鼻子也被后面趕來助陣的城市流氓一頓圍毆，修道院的武裝衛(wèi)士及時趕到現(xiàn)場，平息了事態(tài)。雙方各有損傷，不過沒有死人。
這種沖突和群毆在各個工地隨處可見，見怪不怪，只不過這次的規(guī)模大一點，事態(tài)嚴(yán)重一點罷了。
最后那個叫哈德爾的勞工承包商來到工地，顯然他也有些畏懼山羊胡背后的行會勢力，在居中調(diào)解了一會兒后，認(rèn)定大鼻子一方有錯在先，需賠償對方病養(yǎng)費，并將大鼻子一行驅(qū)逐出工地......
亞特看著相互攙扶離開的力工，轉(zhuǎn)身對羅恩吩咐道：“羅恩，你來得正好，你瞧見那群離開工地的力工了嗎？你跟過去瞧瞧他們住在哪兒，回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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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帝呀!!!”城墻根下的窩棚里傳來陣陣慘叫。
奧多抹著滿頭的汗水不知所措，他有些后悔今天盛怒之下帶著伙計們和行會那幫人拼命了。
大鼻子奧多和窩棚區(qū)中其他十幾個伙計大多都是盧塞斯恩附近村莊的破產(chǎn)農(nóng)夫，他們或是被領(lǐng)主侵占了土地，或是被重稅逼得棄田流浪他鄉(xiāng)，失去生計的他們不得不拖家?guī)Э趤淼奖R塞斯恩求生，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他們是流浪的野狗，處處受人欺壓......
“阿爾貝，你們?nèi)讨c，一會兒我再湊點錢給你們請個醫(yī)士?！卑栘惡吞稍诘静荻阎械膸讉€勞工都頭破血流，面色慘白。
奧多出了窩棚，來到圍在窩棚外的一群力工中間。
“奧多大哥，剛剛賠了那群雜種傷病費，大家身上沒有幾個銅板了，剛才摸了一圈，湊了不到八芬尼，怕是不夠請醫(yī)士的?！奔t毛矮個子將幾枚銅芬尼和一小把各色小銅幣遞到了奧多手中。
奧多孤家寡人一個，平時做工得到的幾個工錢要么喝了酒，要么分給了身邊拖家?guī)Э诘幕镉嫛？犊暮锰幨撬谶@幫力工中很是有些威望，加上臂力驚人，大家都尊稱他為鐵臂奧多；壞處卻是他身上從來沒有過夜的銅板。
正在眾人為無錢治療傷患而苦惱之際，一個身著皮甲、外穿皮襖、腰挎長劍的家伙帶著一個隨從走到了眾人身邊。眾人一驚，以為是行會那幫人請來城市衛(wèi)兵尋麻煩來了。
奧多推開眾人，挺身來到兩人跟前，吼道：“今天是我唆使大家去的，和他們無關(guān)，要抓就抓我”。
“你們是好樣的?！眮喬匦χ鴮W多和身后的眾人說了一句。
眾人疑惑不解，這不像是來尋仇的......
“閣下是？”奧多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我們是從南方來的，今天在工地上看見各位痛打行會那幫流氓，很是解氣，想來和大家交個朋友?！眮喬卣f著朝窩棚中走去。
眾人紛紛給兩人讓道，奧多瞧見兩人身后確實沒有跟著其他人，便隨著進了窩棚。
“他們都是被棍棒擊傷，對手有些分寸，沒有打碎骨頭，請個醫(yī)士治治，幾日就會好起來。”亞特對眾人說道。
眾人對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家伙感到莫名其妙。
在窩棚里看了一會兒，亞特對跟出來的奧多說道：“你是大鼻子奧多？”
奧多看了一眼亞特，又瞧了一眼羅恩，莫名其妙地答道：“對，我就是奧多。請問閣下是誰？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亞特環(huán)視了眾人一眼，大聲說道：“不瞞各位，我是即將赴任蒂涅茨南方邊境的巡境官，我需要招募一批勇士隨我南下巡防邊境?！眮喬仡D了頓，讓眾人消化消化。
“想必大家都聽說了現(xiàn)在南部邊境很是混亂，我受宮廷治安大臣之命組建邊境巡邏隊，負(fù)責(zé)緝拿盜賊，抵御山蠻，維護邊境安穩(wěn)。若有想當(dāng)兵吃糧的伙計，明日中午前到城南鐵匠鋪旁邊的酒館來找我?！闭f完亞特從懷中摸出兩枚德涅兒遞給到奧多手中。
“大人，您這是何意？”
“我既然來了，豈能對躺在屋里的伙計們不管不顧。記住，明天中午城南鐵匠鋪旁旅館，過時不候。”說罷便帶著羅恩離開了窩棚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