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冉冉去鄰居阿姨家還完了錢,又想到家里應該也沒什么菜,于是轉(zhuǎn)身下樓,去了最近的菜市場。
不過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好端端的艷陽天會突然下雨——而且這雨下的還很猛烈。
才走出菜市場沒幾步,夏冉冉眼看著好端端的晴天上飄來了一大片的烏云,趕也趕不走,接著就開始下雨。這讓她毫無準備,兩手都拎著菜,肩上還挎著包,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加快腳步往家里趕——
而家里,夏母還沉浸在剛剛得知二人結(jié)婚的震驚之中——
“你,你們?結(jié)婚了?”
許明朗默默掏出了新鮮出爐的結(jié)婚證,十分鄭重的遞給了老人。
夏母連忙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照片上正是自家冉冉和眼前的這個小許,公正的名字也是,再一看日期——6月20日,正是今天。
“你,你們看黃歷了么?”合上結(jié)婚證,;老人聲線有些顫抖的問道。
“嗯?這個倒沒有。”許明朗對此有些意外,果然老人有不一樣的關(guān)注點。
一聽到男人否定的答案,老太太頓時坐不住了,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一顛一顛的跑到電視機的跟前,翻出了一個厚實的小本本,然后坐回了沙發(fā)。
許明朗倒是沒經(jīng)歷過這個,有點看愣了。只見老人一邊碎碎念,一邊翻了幾頁前日沒撕的黃歷——
“六月二十日,忌:嫁娶?!?p> 當夏母念完黃歷上的這行小字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抬起頭一臉復雜的看著許明朗。
男人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忽然聽到門口似乎有些動靜,知道是夏冉冉,她終于回來了,于是連忙起身——
“我去看一下她啊?!?p> 夏母沒有阻攔,因為她還沉浸在不愿相信黃歷的心情中。
卻聽到門口兩人的對話。
“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了?”男人的聲音里滿是吃驚,又有些心疼。
“我怎么知道會突然下暴雨啊,肯定出門沒看黃歷?!毕娜饺椒畔率种械拇?,濕漉漉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這是夏母和許明朗都對“黃歷”二字格外的敏感,紛紛在腦海里亮了紅燈。而夏母也趕緊從客廳走了出來,卻見渾身被雨水淋濕的女兒,一臉傻樣的沖著自己笑。
原來是許明朗和夏母兩人聊天太過投入,沒有察覺下雨,也不知道夏冉冉會突然想要去買菜。
“快進來吧,去洗個澡別弄感冒了?!崩先苏f著,在夏冉冉看不到的角度給了許明朗一個眼神。
男人心領(lǐng)神會,這是要他不要向女人提起關(guān)于黃歷的事情。
夏冉冉一身試水,裙子都貼在了身上,雖是夏日但依舊不太舒服,于是火速鉆進了浴室。
另一邊,夏母盯著今天這頁黃歷若有所思,片刻她下定決心似的做了一個動作——
她撕掉了這頁紙,撕的碎碎的,丟盡了廚房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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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冉冉很快就就從浴室中出來了,她翻出了一條以前的裙子,家里沒有吹風機,所以披在肩上的長發(fā)還是有些濕漉漉的,散發(fā)著洗發(fā)水的清香。無袖連衣裙下的皮膚潔白如雪,夏冉冉的臉倒是被浴室的水汽熏得有些粉紅。
此時的她整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脂粉妝容,只是隨手摸了一下媽媽的護膚霜,這個樣子看上去比平時竟然多了一分稚氣。
許明朗看著看著竟些癡了。直到他的注視已經(jīng)明顯讓女人發(fā)覺,才有所收斂。
“媽媽我們晚上包餃子吃吧?!毕娜饺讲懦隽擞谑牵兔Σ坏恼f道。
“好啊,好啊?!毕哪感呛堑拇鸬溃缓蠓路痣S口一問的說道,“聽小許說你們今天結(jié)婚了?”
“噗——”這話來的突然,讓正在喝水的夏冉冉一個控制不住竟然嗆住了,“咳咳咳…媽媽你說什么?”
“小許還給我看了你們的結(jié)婚證?!毕哪复嗽捯怀?,隨即又引來了女人的一篇咳嗽聲。
“他這么快就說了啊…”夏冉冉因為劇烈咳嗽,聲音有些沙啞,“我本來想吃飯的時候再說呢?!?p> “欸,”夏母看著自己女兒有些傻傻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她,畢竟自己唯一的一個愿望就是能看著女兒嫁出去,而現(xiàn)在也實現(xiàn)了。
“包餃子么?我來幫你吧?!毕哪笓Q了話題。
“不用不用,媽您歇著吧?!毕娜饺竭B忙出聲阻止。
“對,我和冉冉包就行了?!敝氨涣涝谝慌缘哪腥诉@時也出聲說了話。
“???”母女倆同時轉(zhuǎn)向許明朗,十分驚訝的問道——
“你還會包餃子?!”
顯然,母女的懷疑是有道理的,許明朗難得有些心虛的撓了撓頭,說道,“我還真不會。”
沒忍住,夏冉冉翻了一個白眼。
夏母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好歹這也是她的姑爺了,,于是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
“不過我可以打打下手。”男人說道,夏冉冉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于是夏母也不再多加干涉,回到了客廳開啟電視,留兩個年輕人在廚房忙活。
夏冉冉和許明朗大眼瞪小眼看了十秒鐘,終于意識到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于是女人出聲問道——
“你會和面么?”
“不會?!?p> “那搟餃子皮?”
“不會?!?p> “那剁陷兒總會吧?”夏冉冉扶額問道。
“這個,聽上去好像比較容易掌握?!痹S明朗思索了一下說道。
很好,孺子可教!
于是在女人快速的洗完菜之后,兩人終于開始了分工合作。
夏冉冉和面,許明朗剁陷。一開始男人還不太擅長不過很快他也找到了訣竅。
對于許明朗來說,這是他活了29歲人生中的一次全新的嘗試。從小到大他家里就沒有人親自包過餃子,以前有家里的管家保姆做,后來父母過世,他和爺爺干脆去高級酒店訂年夜飯。
于是,這種正常人家里的很普通的事情,他卻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顯得格外溫馨。想著想著,手中不停地男人思緒就已經(jīng)飄遠了。
和面對于從來自理能力很強的夏冉冉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她甚至想要分出心來和男人聊聊天。不過注意到許明朗似乎在認真的思考什么,她還是十分機靈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