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醉了一宿的云亦清精神恍惚,面色發(fā)青的站在朝會上,把夏侯帝和滿朝文武都嚇了一跳,以為他得了什么病,夏侯帝很是關(guān)心地讓御醫(yī)給他看了看,還給他休假讓他養(yǎng)好身體再回來上朝。
回丞相府的路上,云亦清坐在馬車?yán)锛倜?,回想起剛才的事,一副書生氣的臉頓時難看起來。
也不想想是因為誰的賜婚,這幾夜他才焦躁不安、徹夜難眠。
“老爺,到府了?!?p> 云亦清嗯了一聲,下車邊走邊吩咐著管家,要他去各院把夫人小姐們叫醒,準(zhǔn)備一下,去靜云寺上香,順帶去山上休沐幾天。
管家來到暮月樓的時候,云初染還在抱著枕頭做夢,琉璃進(jìn)來通報,她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隨口應(yīng)了一聲,又翻身睡了過去。
深知她秉性的琉璃吩咐完人要帶哪些東西后,又進(jìn)來半拉帶哄的叫醒了云初染,給她梳洗打扮。
當(dāng)云初染滿臉困倦的來到門口的時候,眾人都上馬車了,還沒出發(fā)的原因明擺著就是在等她。
云初染上馬車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有一道得意的目光正盯著她,不用看都知道是隔壁馬車的云紫落。
看來不止她一個人,一覺醒來,就把昨夜云亦清的一番苦口婆心的話語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云初染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比她快了一點嗎,嘚瑟個什么勁兒。
云紫落見云初染沒理她,忿忿的放下車簾,幸好比她快一點,磨蹭什么呢。
繞是正午十分,初秋的太陽還帶著毒辣,帝都的街道照樣人潮涌動,熱鬧非凡。
相府出游,也沒有特意低調(diào),六七輛馬車連在一起緩緩行駛,不多一會兒,街上的人就知道了這車內(nèi)是何許人了。
“聽說丞相府是要去靜云寺上香啊,這有權(quán)有勢、子女又都資質(zhì)卓越的,還有什么可求的,莫不是為了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姻緣?”
“收起你那猥瑣的嘴臉,三小姐才多大,現(xiàn)在去求姻緣太早了好吧,再者,誰說相府的子女都資質(zhì)不凡的,你們忘了那個了?”
“喔我想起來了,那大小姐好像回來了,也不知道靈根長出來沒有,不過這回來后一點動靜都沒有,八成還是那樣啊。”
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稍微有點靈力的人都能聽見,云初染甚至都聽見云紫落混在一起的嘲笑聲了。
她微瞇著眼睛,心道:云紫落,你要是再挑釁老娘一次,就死定了。
“不過相府有個天賦卓越的少爺云澤,倒也能互補一下了,我聽說啊,前陣子宗門大會,那云澤少爺小小年紀(jì),排名可在前百呢,可真為我們帝國爭光!”
“天吶,兩大宗門得有幾萬人吧,云澤少爺可真厲害。”
“……”
接下來,就是來自各個少女對云澤的各種夸贊和仰慕之情。
末了還要加一句,同樣是云丞相親生的,差距怎么這么大。
好在馬車加快了速度,這些聲音也漸漸遠(yuǎn)去,不然云初染就要忍不住跳下去,讓他們知道在背后說別人壞話的下場是怎樣的了。
馬車行駛了一段突然被迫停了下來,好在云初染穩(wěn)住了身形,才沒有像身邊的琉璃一樣——摔下座位。
琉璃痛呼一聲,不會是她詛咒剛才那些人,遭到報應(yīng)了吧?
只聽馬車外的人群聲突然像炸開了鍋一樣,喧鬧噪雜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波接著一波。
有人大喊:“攝政王殿下回來了!”
頓時,又是一陣音浪襲來,云初染感覺自己都要被人潮聲給淹沒了。
她撩開車簾,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云亦清正跳下馬車,朝著一群騎著高頭大馬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