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被囚禁(下)
云舒吃了中飯就開始睡覺,睡醒了又坐在秋千椅上看書,她的生活每天都這樣百無聊賴的重復,日子一天天過去,若不是墻上的石英鐘跳躍著時間和日期,她真的分不清何年何月。
上官夜照例會打電話回來,起先她還能應付幾句,慢慢的,連敷衍都覺得費勁,索性不再接聽電話。
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出去,想要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東苑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任她插翅難飛。
不知不覺,又是半個月過去。
距離上官夜的婚期,僅僅剩下不到兩周,新聞鬧的滿城風雨。
聶惠卿堅決不同意,可輕世傲物的上官三少獨斷獨行,不惜為了吳夢霜同自己的母親鬧翻。
這下,娛記們更是大肆報道,微博熱搜占榜第一,人人都道上官家的三少爺愛瘋了這個女人,灰姑娘變天鵝,原來貧富差異巨大的兩個人之間,也有真愛!
繞是外界鬧的再如何烏煙瘴氣,東苑的天,依然晴空萬里,靜謐如斯。
“三少奶奶……”
劉媽端著熬好的燕窩上到臥室,茶幾上堆滿了許鳶買的那些兒童玩具,云舒正坐在沙發(fā)前,雙手把玩著手里的布娃娃。
劉媽近身過去,“三少奶奶,趁熱喝吧,我把溫度涼的差不多了?!?p> 云舒抬起頭,嘴邊揚著一抹淺笑,她披著一肩及腰長發(fā),中分的劉海夾在了耳后,露出整張臉的細膩精致,“劉媽,你這么久沒跟家里聯系,他們都不擔心么?”
劉媽杵在側旁,碗里彌漫出的熱氣蒙住了她潭底的神色,劉媽自然聽得出這句話的意思,“三少奶奶,三少說了,等這月過去,他就帶你出去散心,到時候,三少天天陪著你?!?p> 云舒視線轉向落地窗外,她牽開朱唇,模樣溫婉可人,卻不是真的在笑,“今天天氣真好,劉媽,不如我們去院子里走走吧?”
劉媽面露難色,“三少奶奶,三少不讓你出門。”
“那幾棵銀杏樹的樹葉都快掉光了?!痹剖嬗沂致湎蛐「?,她懷孕才兩個多月,肚子還不見絲毫鼓起的痕跡,云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劉媽,“我像不像他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每天就看著周圍一草一木的變化,卻無法融入那種美好?!?p> “三少奶奶,雖然我并不知道你和三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你們孩子都有了,有了孩子,有了家,就要好好過日子?!?p> 云舒笑起來,“劉媽,別說你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跟他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p> 劉媽在心里嘆口氣,她瞅了眼手中的青花瓷碗,“三少奶奶,這個……”
云舒伸出只手,接過燕窩小口小口吞咽,其實最近她的胃口并不怎么好,為了孩子,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吃東西,云舒一口氣喝光,將碗遞了回去,“劉媽,你能幫我個忙嗎?”
“三少奶奶,你想我?guī)湍闶裁矗俊?p> 云舒用手背擦了下嘴,她站起身,一瞬不瞬凝視劉媽額頭上的皺紋,“我想見上官夜?!?p> “三少肯定很忙,”劉媽兀自猜測,“不然,他早就回來了。”
云舒半個字都聽不進去,她料準上官夜在躲她,“劉媽,你幫幫我吧,我現在最需要他的陪伴,可他這么久都不回來,你讓我怎么想?”
劉媽一臉為難。
云舒上前幾步,拉住她的手,神色懇切,“你就同保鏢說下,說我生病了,就這一句話,成么?”
劉媽哪敢撒這種謊?
“三少奶奶,你再等等吧,三少忙完一定回來?!?p> 云舒搖搖頭,沒有誰愿意接受這種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禁錮,她是人,不是飛禽走獸,“劉媽,其實要生病真的很簡單,家里的空調我可以調至最低,我可以去沖個冷水澡,可我更多的是替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我真的不想這樣虐待自己?!?p> 劉媽張了下嘴,聲音卻如魚刺般卡在喉嚨里,云舒聰慧,三兩句話就將她堵的無言以對。
“好嗎?”云舒乘勝追擊,“我想上官夜了。”
劉媽心一軟,只得答應,“好吧,我試試?!?p> 云舒笑逐顏開,“謝謝?!?p> 劉媽出去后,先將青花瓷碗放回廚房,她很少撒謊,又是在三少眼皮子底下,劉媽心有余悸,好幾次都沖到了門口,又沒那個勇氣。
臨到傍晚,傭人們把飯菜都做好了,劉媽這才卯足了勁兒走出大門。
屋外,天色漸暗,一團團漆黑壓近,庭院里瞬間亮起了景觀燈,劉媽支支吾吾編了個理由,保鏢第一時間便派了可靠的醫(yī)生前來,醫(yī)生進入東苑之前,被搜了身,手機也被代為保管。
云舒萬萬沒料到上官夜竟會做的滴水不漏,她好不容易才盼來一個外人,對方卻連句廢話都不愿跟她說,只問了些關于她身體的狀況。
云舒旁敲側擊的試探,想問問看外面有沒有什么事發(fā)生,醫(yī)生似乎一早就有警覺,嚴格按照孕婦規(guī)則開了點藥便離開。
上官夜回到東苑時,喝了很多的酒,他一向海量,極少能像這樣喝的爛醉!
車子是怎么開回來的都不知道,直到車頭猛地撞歪了車庫里的另一輛豪車,上官夜似才感覺到痛,他捂住額頭,整張絕俊的五官都疼的擰了起來。
跑車尾部的剎車燈還在忽閃,男人憑意識熄了火,他一把推開車門,一只長腿率先跨下去。
云舒八點就關了燈上床睡覺,上不了網,看不了電視,她每晚睡得越來越早,空調被拉高蓋住下巴,云舒靜靜閉起眼,眼看著就快睡著。
陡地,一聲清脆的巨響如雷貫耳,云舒嚇了一大跳,她慌忙坐起身,迅速拍亮床頭的兩盞壁燈。
上官夜一跤摔在衣櫥旁,伴隨的,還有嘴里一句惡劣難聽的低咒!
云舒定定望去,她以為他找來了醫(yī)生,今晚就不會出現。
空氣里繚繞著一股強烈刺鼻的酒味,云舒敏感的蹙起秀眉,她掀開被子踩下床,蹲到上官夜身邊后,用力將人扶起來,“沒事吧?”
上官夜站都站不穩(wěn),腳步微傾時,又被地毯拌了下,云舒趕緊摟抱住男人的腰,將他扶到床上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