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計劃

　　心中大石落了地。

　　拿著今日賣酒現(xiàn)結(jié)的銀子，趙叔仗義，協(xié)議里談妥的是半個月結(jié)一次錢，這知道我們本錢不太夠，就把今日的酒錢給和明日的都采用銀貨兩訖的方式結(jié)算，自不必說，元老爹和張氏喜得眉開眼笑，眼眶泛紅。看著日頭也是午時了，趙掌柜殷勤地招呼著元家一家人用了飯。之后便上街溜達去了。張氏緊緊捂著懷里的銀錢，不停地張望過往的行人，一有人從她身邊經(jīng)過，手心就緊緊地捂著腰間的錢袋子。裝作淡定地跟在元笙身邊。活脫脫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元笙東摸摸，西看看的。對這街上稀奇古怪的物品總要多看兩眼。偶爾看到街邊有人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玩偶，或是各式各樣的小燈籠，一雙鹿眸亮晶晶的更是不停地瞪大，睫毛撲閃撲閃地。

　　元笙漫無目的地走走停停，抬眸看見米糧鋪。元老爹抱著小寶也跟著走進去，張氏也在隔壁的綢緞莊扯布去了。天氣轉(zhuǎn)涼，大家伙的衣裳也都改提上日程了。

　　張氏挑好布料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元老爹拎著兩袋糧食出來。約莫著一袋子一兩百斤的樣子。元笙買的都是精米。元笙讓張氏在牛車那等著她和元老爹，他們再去尋些縮口壇子來裝酒。葡萄酒的存放不宜使用其他媒介密封，只能使用橡樹塞保存酒。原本這葡萄酒走的就是高端銷售，這包裝自然也的是獨一無二的。自然，也得在酒瓶和酒壇上打上自家的印記，這樣省掉了不少麻煩。

　　談妥好需要的酒瓶和酒壇之后，元老爹帶著妻女出了城門。太陽斜歸，鄉(xiāng)間小路旁的叢林中傳來陣陣蛙聲，蟬鳴，藍天白云，不知名的野花香流轉(zhuǎn)芳，好一番愜意景象。

　　午睡過后，盛夏的日頭依然毒辣，微風迎面撲來，調(diào)皮地在人的臉面兒上打圈，順著發(fā)絲遠去。元笙坐在院里大棗樹下的石凳上乘涼。與元老爹閑話。

　　“笙兒啊，答應了那十方酒肆的東家這許多酒，恁多的葡萄和楊梅咱可怎么找？”冷靜下來的元老爹很是憂愁。

　　張氏停下手中繡帕的絲線?！熬褪前　?p>　　“爹爹別擔心，我見著村里人家大多都有葡萄和梅子樹，山里那片葡萄也還能作者最后一道采摘。我們可以大量收購這葡萄，梅子。比市價高一點就行，葡萄七個銅板一斤、楊梅五個銅板一斤。”

　　“這主意甚好，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能互相幫襯些，待會我就去趟里正家把這事落實了?！?p>　　“爹爹，還有一事，那山頭的果子咱家采摘得多了，怕是會有人閑話，您看咱們家把那山頭買下來，再買些田地，這野生的葡萄數(shù)量遠不及我們所需的，橫豎開荒也能用著些。有田地在手，也要牢靠些?！?p>　　元老爹斟酌了一下，答應了。

　　“笙兒，這么多的葡萄你和你娘親也忙不過來，招點人來幫你們娘倆吧?！?p>　　“行啊，爹爹，您和娘親做主便是，工錢和上工時間這些我也不懂，那些大叔嬸子去城里做工的銀錢幾何我也不知，您瞧著比這高一點就行，不能虧待鄉(xiāng)里人?！痹霞毤毾胫?。元老爹高聲應了，提著三斤重的五花肉和一小壇葡萄酒去往里正家。

　　里正很是感激，元明川一家發(fā)達，也不忘鄉(xiāng)里人。

　　“好，明川啊，待會我召集村民在祠堂開會，你把這事說道說道?！贝彘L滿是褶皺的臉樂開了花。

　　元笙領著小寶和張氏到達祠堂的時候村里大部分人都到了，七嘴八舌地閑話著。

　　“聽說元明川家要收購葡萄和楊梅，今年雨水充足，正好，我家后院那葡萄結(jié)了好多，正愁吃不完了，拿到城里賣太遠，容易壞?！?p>　　“可不是嘛，我家楊梅個頭大，汁水多，自家吃哪能吃那么多。”

　　“元明川家收購這葡萄七個銅板哩，那楊梅也要五個銅板。比拿到城里去賣一斤多了兩個銅板?！?p>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p>　　里正走到祠堂祖宗牌位前面，擺手示意。

　　“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安靜，元家明川有話要說。”祠堂頓時安靜下來。

　　元老爹清了清嗓子，“各位鄉(xiāng)親，找你們來祠堂的用意相信里正大哥也都給你們說明，我家在城里接了個小生意，需要大量品質(zhì)好，汁水充足的葡萄和楊梅。都是街坊鄰居，這葡萄我家出七個銅板，楊梅出五個銅板收購。大家伙也能賺幾個銅板給自己媳婦買朵花戴，給自家娃兒買點零嘴。”

　　“元大叔，我家后院還有點葡萄，采摘給了你家，這銀錢怎么結(jié)算？”村里一個后生聽到要給媳婦買花戴的時候眼睛就亮了，心也動了。

　　元老爹爽朗大笑，聲音敞亮，“自然是現(xiàn)結(jié)銀子了，過稱便把銀錢算與你，元朗你這小子可是真疼媳婦呀?！焙笊鷵蠐献约旱暮竽X勺，，面頰漲紅，有些不好意思。

　　眾人大笑。

　　當天下午，元朗扛著一麻袋的葡萄給元老爹，驗過品質(zhì)后稱重便把銀錢盡數(shù)給元朗。村里人見此象紛紛回家去采摘葡萄。

　　家里房間不夠存放，這些水果時間也不能放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