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上任
元笙見趙翊無話可說，只能伸手輕輕勾住哥哥的手，“哥哥，對不起，笙兒下次不敢了?！?p> 哪知元笛更為冒火，提高音量，“還敢有下次?！?p> 元笙嚇愣了下，委屈得拉下嘴角，大有你再罵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還兇我，人家被嚇了一晚上，你都不安慰我?！?p> 看著說流眼淚就流眼淚的嬌氣小哭包，再大的氣也全都給轉移給了別人。纖長的手指給小嬌氣抹了眼淚，“不哭，乖寶，是哥哥的錯，是哥哥不對，不該吼你?！?p> 有人安慰小姑娘抽泣得更加厲害了，“是那云王的人扮作打劫的擄走了我，還把我關小黑屋?！?p> 元笛眼色滿是壓抑不住的風暴。云王，好樣的。欺負我妹妹，本官與你不共戴天。攬過元笙的肩，“莫哭，哥哥會為你報仇的?！庇窒肫鹉浅?，得好好跟妹妹講講楚王如何黑心肝，自己妹妹可不許跟著薄情寡義的人接觸，更何況這人太危險，妹妹已經為了他遭受這無端之禍。
趙翊在一旁聽得嘴角直扯。這幾年在他眼皮子底下這個元子鈺是怎么變腹黑的，竟公然訴說楚王慕容恒種種罪行，還想讓楚王的小媳婦離他遠點。
嘖嘖，惹不起。
外頭有人傳話，請客人移駕前廳用飯。
趙翊看著造型獨特地像個八卦盆似的鴛鴦鍋，同元笙一般的愛財本性皆露。若是冬季來臨之際，把火鍋升級成鴛鴦鍋，那十方酒肆和元笙的天外仙必定門庭若市。
和元笙商討之后，統一了意見，直接在京都的十方酒肆限量出售，做高定火鍋。
上任的日子很快就已經到了，張氏緊趕慢趕趕出幾套衣衫給元笛帶在路上，平時雖然最疼元笙和小寶兒，過早成熟的元笛不妒忌兩個弟妹的寵愛，更是處處細心照顧。
兒行千里母擔憂。張氏又是喜又是悲地送，小寶兒今日倒是沒哭，他大哥答應他再過月余，考了童生便接他過去玩。再者，他已經是大人了，要保護娘親，保護姐姐。一行人大張旗鼓地啟程了。看不見馬屁股了，小寶兒悲傷的情緒才壓抑不住，但還是忍住了沒哭。只是不知道從哪里遞過來一張手帕，帶著熟悉的薔薇香，眼眶微紅，“哭吧，姐姐不笑你?！?p> 別過臉，“我才不哭呢。我才沒有不舍得大哥呢?！鞭D身去往屋內跑去。
張氏本來還有些難過的心頓時活躍了，我怎么就生了這兩個活寶。
元笙勾住張氏的肩膀偏頭靠倒，“娘親，你說哥哥會不會把艾艾送回來呀。”
昨日方艾艾一進屋，就跪倒在張氏的面前，嚇得一旁元笙手中的楊梅汁兒撒出來好些，說她想跟著元笛哥哥一起去永安縣，照顧元笛哥哥的起居。三個月，若是元笛哥哥喜歡自己愿意娶自己，皆大歡喜；若是對自己只是妹妹的情誼，那她就回來在村里隨便找個人嫁了。毀了名聲也不怕，大不了一輩子不嫁。
張氏不是沒有遲疑。她也想過方艾艾做自己的兒媳婦，從小看著長大的，也是個知心人。只是不知道方艾艾什么時候對自己的大兒子情根深中了。張氏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既然別人女兒家都已經豁出臉皮，她既然是要給機會。
村外。
“吁……”馬車停下。
“怎么回事？”
“回稟大人，前方有位姑娘攔下了馬車?！?p> 元笛揭開轎簾，他側頭看去，見是個小姑娘，還是相熟的，還是記憶中的長相，跟自家妹妹一樣沒長高，一身鵝黃長衫，梳著同顏色發(fā)髻，平添俏皮，臉蛋微圓，相貌甚甜，一雙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帶著笑意。
元笛心口一跳，少女靈動的模樣直直烙在心口。好似這一輩子都消散不了。
他聽見風帶過來的少女的空靈聲，“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沒有帶走呀？”
元笛機械地回答，“什么？”
“你媳婦呀?！?p> 元笛瞳孔一縮，腦袋頓時清明?！胺桨?，你……”
少女徑自走到馬車旁，手腳并用爬上馬車，貓著腰進驕子里，拍拍手上的塵土，再拍拍衣裙上沾染的灰。坐到元笛對面，認真且?guī)е鴳蛑o道，“聽見了，我也愛你，不用結巴?！?p> 元笛淡定的表情快要破功，耳尖泛紅，一個女兒家，怎么能把這些話掛在嘴邊，卻面色陰沉，“方艾艾?！痹撍溃约翰皇菦]跟著小公爺學過武功，不說對付頂級殺手，但眼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不是不能夠把她丟下去。
發(fā)火的元笛方艾艾也沒見過，覺得很是稀奇，她才不怕她呢。
“在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呀，元笛哥哥，我打算給你做媳婦哩?！鼻逍愕哪樥劜簧蟽A國傾城，勝在鐘靈毓秀。
元笛撫了撫眉心，“快些回去吧，你娘該要擔心了?！?p> 方艾艾收起笑意，“元笛，不要丟下我?！?p> 低沉的嗓音辯識不出喜怒，“不后悔？”
“不后悔?！眻远ú灰频穆曇?p> 再次拉起轎簾，“繼續(xù)趕路?！?p> “是，大人?！?p> “駕”
晨間微涼的風帶起少女的秀發(fā)，拂過少年郎視線，留下一陣清甜香氣。膩在心底。
元笛捏著書角，半天也不見翻頁。
少女懵懂的眼神里都是崇拜，她倒是識字，不過元笛的書上的字連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真是枯燥，要怎么樣，才不會被元笛哥哥發(fā)現自己再看小話本呢，元笙兒可是說啦，發(fā)現自己看話本的元笛哥哥可是很兇的，一定比剛才還兇，真怕。
兩人思緒放飛，只余車軸咕嚕在咯吱咯吱轉動的聲音。
少年那時不知情事，差點錯過了攜手一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