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急沖沖地跑回房間,翻開背包,挑選了一陣,拿上一些零碎物品,返回后院。
來到后院門外,見霍鋒和霍運這兩貨還在猥瑣地蹲門縫,著實讓他無語。
檢查了下身上的口袋,確認拿的物品都在,就準備進入后院;但剛邁出一步,王浩又猶豫了起來,不太敢冒進。
說實話,他思想很天馬行空,總是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加上先天性格,不擅長和異性之間的交流;但說倒底也還是個熱血方剛的青少年,遇見美女時,偶爾也會春心萌動。
在后世時,覺得應(yīng)該先立業(yè),后成家,著重事業(yè)和學(xué)業(yè),男女感情上的事大多給王浩忽略了;初到這漢末,也沒有任何變化;但經(jīng)歷這一下午和田豐還有劉儀的交談,他的心理,似乎又有了變化。
三人談?wù)撌聵I(yè)時,也不知誰帶的頭,談到了感情上。
王浩的觀點是,成家之前應(yīng)該具備足夠優(yōu)秀的性格和實力,才可保得家人太平,不然則貧賤夫妻百事哀。
而田豐的觀點卻不同,他認為,感情和志向、事業(yè)并不沖突,男兒在為志向拼搏時,也時而會非常疲憊,這時也需要溫柔鄉(xiāng)來休息,有個舒適的家庭,也有利于男人拼搏;當(dāng)人身上擔(dān)上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會變得更堅持,尤其是保護自己所愛的東西,比如家庭。
換句話說,也就是有壓力才有動力。當(dāng)然,不負責(zé)任抑或缺乏足夠勇氣的人除外。
然而這些也要建立在雙方互相珍惜,諒解、尊重的情況下才有效果。
一番辯駁,沒有經(jīng)驗的王浩最終還是被田豐駁倒,使得他對愛情和事業(yè)是否沖突,是否需要一個一個來…對這類事務(wù)的看法和理解也有些混亂了。
剛才,王浩看到任紅昌那顯得悲涼的背影,也不住想起了她以后的遭遇,惻隱之心也跟著跳動,當(dāng)下不暇思索,便跑回去拿些東西,想來安慰下她。
當(dāng)然,他對任紅昌和霍筱兩位絕世美人,處時見著沒想到這方面,并不以為然,也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但剛才春心萌動后,便開始動搖了,想接近下兩女,不管結(jié)果如何,能認識也是好的。
更何況,那霍筱能讓一眾執(zhí)跨子弟和家里同輩人都懼怕,和她的關(guān)系好不好,也直接影響到王浩眼下的生活。
幾番猶豫不決,王浩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步入后院。
這種想安慰不熟悉的異性的想法王浩在后世時從沒產(chǎn)生過,同時也不會有勇氣去安慰陌生人;此時他有這勇氣和想法,一來是有霍逍一層的關(guān)系;二來,倒是覺得,今天破天荒地的見義勇為,救了劉儀,增強了他的自信和膽氣。
于此同時,霍鋒和霍運見到王浩闖入后院,大驚失色,但隨即定下神來,小聲議論著:
“哼!這小子是瘋了還是怎地?敢就這么闖進去,非得讓大姐揍一頓,嘿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p> “他應(yīng)該是沒見識過大姐的厲害,又仗著是客人,這才這么大膽;不過不會審時度勢,也真是個笨蛋;看來,要有逐客令嘍!”
兩人都幸災(zāi)樂禍,認為只要霍筱回過頭來教訓(xùn)王浩,他們便又能見到任紅昌那閉月羞花之貌了。
“誒!浩哥,你回來了!太好了!唉!今日事情特別多,我也沒來得及照顧,你沒出什么事吧?”霍逍一看到王浩,又驚又喜,立刻迎上前來問候。
“沒事,只是在外面轉(zhuǎn)悠了幾圈,認識了些朋友?!蓖鹾菩χ鸬?,目光卻看向霍筱和任紅昌二人。
“你來做什么?我現(xiàn)在可沒功夫逗你玩,出去吧!”霍筱回過頭來,見到王浩,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淡淡的說道。
霍鋒和霍運當(dāng)場石化。
霍逍也覺得怪異,按霍筱的一貫脾氣,絕不會這么“溫柔”。不過他隨即反應(yīng)過來,問道:“老姐,浩哥,你們見過了?”
王浩此時心砰砰直跳,臉都有些紅了,強行壓下來,說道:“嗯,今天在城中心的學(xué)堂見過?!?p> “行了,你們倆個出去談吧!記得關(guān)上門,攔在后院,別讓別人進來?!被趔阏f著揮了揮手,讓二人離開。
“那個……我能幫上什么忙么?”王浩弱弱的問道。
“嗯?”霍筱用極其怪異的眼神看向王浩。
王浩這種男人,她還真沒見過,一般人遇到女孩心情不好,都會離開,而他居然會問能不能幫上什么忙,真是奇怪。
“走吧!浩哥,她們女孩的事,不是咱們能管的。”霍逍拉著王浩,準備離去。
“那倒未必,有些事情,無論是男是女,道理還是相通的?!蓖鹾茠昝撻_霍逍的手,若自言自語的悠然道:“許多時候,人們因為事事不如愿,又無力掙脫的懦怯,囚禁了自己原本自由的靈魂;但有一種相對的東西,名之曰:“希望”,有了希望,人就會產(chǎn)生激情,就可以義無反顧地去追求,在追求的過程中,能體會到人生的意義,或許也能令人感受到自由。
所謂圣者渡人,強者自救;鐵制的牢籠可以用武力打破,但若是自己畫地為牢,把心關(guān)上了,那所行之處,皆為牢籠,內(nèi)心獲得真正的自由,就如莊子,雖然有些荒誕,也逍遙一世。當(dāng)然,每個人的理解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你們知道嗎?有些鳥兒,很容易被抓住,就此屈服,從而終生被關(guān)在籠子里。但卻有些鳥兒,注定不會被關(guān)在牢籠里的,它們內(nèi)心向往著自由,不愿放棄飛翔的快樂,乃至影響到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閃爍著自由的夢想;這種鳥兒很聰明,會用自己的嘴或爪子打開牢籠的門,從而獲得自由,即便一時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只要不拋棄,不放棄,總會掙脫開來的,你也能得到救贖?!?p> 幸好,王浩在后世時看關(guān)于人生的書、電影、動漫也看得比較多,了解到了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人生;在囚牢中追求希望,獲得的救贖;火之意志……
因此對處理這種關(guān)乎人生的感情,他還是比較有底氣和能力的;但記不十分清楚,只能挑挑揀揀,加上自己一番理解,胡亂的說了出來。
原本他還有些膽怯,但王浩這人,一旦能打開話匣子,那就能滔滔不絕了。
“……”
一眼過后,后院一片寂靜,眾人都驚奇地望著王浩,場面和氣氛略顯尷尬。
霍逍最先回過神來,畢竟他有過經(jīng)驗,昨晚一番交談,已經(jīng)讓他對王浩頂禮膜拜了,不過萬萬沒想到,王浩對于這種事,也這么有研究。
但他也無話可說,以他的水平在這種問題上無縫插針,看見任紅昌和霍筱雙雙回過頭來望著王浩,只得無辜地攤開手,表示也不理解。
“你…你怎么知道我妹妹的心事?”霍筱驚奇的發(fā)問。
“呃…這個嘛…”王浩頓了頓,要說自己能算命,預(yù)測人心和未來,那太扯淡了,而且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得以心理、面相學(xué)的角度回答問題:“嘿嘿!其實也只是相面之術(shù)猜出來的;今日見著任小姐幫劉儀兄弟擦拭臟污時,眼神頗為復(fù)雜,帶有同情,但又像是感同身受,也同情自己;后來就……感情難以自己,突然哭了,加上任小姐你走前說的那一番話,由此可以推斷;任小姐你定是遇上什么身不由己卻又為難的事了。”
“哦!浩哥你還會相面之術(shù)?這么厲害,幫我也看看,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霍逍好像又發(fā)現(xiàn)了塊新大陸,好奇的問道。
王浩白了他一眼,一手推開,說道:“行了,你別搗亂,以后再說?!?p> 隨著又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撕開包裝,伸手上前,笑道:“任小姐,我這有些好吃的,這是糖果,你可以嘗嘗,也能讓心情好點?!?p> “嗯?糖果?”任紅昌見到那顆黃色的小球,也頗為好奇,原本頹廢的心情一時間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從王浩手里接過來,左看右看,似乎不知怎么吃。
“這和藥丸一樣,放入嘴里含著便可,慢慢會化的,要愿意也可以嚼碎來吃,不過別忙下咽,得慢慢品味?!蓖鹾瓶吹饺渭t昌接過糖果,心情好轉(zhuǎn),也挺高興,柔聲解釋道。
任紅昌在王浩的期待和霍筱、霍逍兩姐弟好奇的注視下,稍微拂袖遮掩著,緩緩將糖果放入口中。
少時,任紅昌面露喜色,驚道:“好甜吶!”
“這是菠蘿味的,乃是海外之物?!蓖鹾祁H為高興的介紹道。
“菠蘿?這是什么東西?海外哪里來的?浩哥你還出過海么?是在蓬萊還是東瀛?還是方丈島上尋得?你這糖果,可是仙丹么?”霍逍驚喜的問道。
王浩立刻意識到不妙,暗暗扇了自己一耳光,這么多嘴干嘛?
“呃……這個嘛!這菠蘿不是在什么仙島上,是遠在大洋彼岸的一塊陸地上的,嗯…乃是家中前輩出海獲得,這些糖果也是他們提取其中精華煉制的,我也不會;而且這不是什么仙丹,只是好吃,能解解饞罷了?!?p> “真是厲害啊!還能制造出奇特之物;浩哥,還能出海找到么?要不以后咱們?nèi)h!”霍逍喜道。
“這個……”王浩再次感到頭疼,以現(xiàn)在的航海技術(shù),能遠去美洲采菠蘿?不是找死么?關(guān)島都不一定能到,這種事老子才不干。
他只得推脫道:“海上不比陸地,驚險萬分,海浪大時能輕易掀翻千斤重大船,還有幾十丈長的大魚,要花費許多財富和技術(shù)造又堅固又大的船,不然怎么可能到達?嗯,那些航海前輩,許多都因此葬身海底或死于魚腹,才帶回來這么一點東西,得不償失?!?p> “?。窟@么危險,那還是算了,我不會水,出海死定了。”霍逍一聽說海浪能掀翻千斤重的大船,還有幾十丈長的大魚,登時打了退堂鼓。
“這么珍貴的東西,給我豈不是太可惜了……”
任紅昌一聽說這糖果來源如此不易,便想退回,但糖果已經(jīng)在自己嘴里,怎么好意思拿出來?
“沒事,反正這些糖果本身也不過是些瓜果零碎而已,又不是什么仙丹,任小姐不必內(nèi)疚?!笨釉酵谠酱?,也越來越不好填,王浩也頭疼,盡力避開這話題,又拿出兩顆糖,笑道:“大小姐,霍逍兄弟,你們要么?不要我可吃了?!?p> “可以嗎……”霍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對糖果有著極大興趣,也想吃一顆嘗嘗,但得知糖果來之不易,也就不便開口,這時得王浩主動,也挺高興。
“沒問題!”
她話音未落,王浩已丟了一顆糖過來,她急忙接住;同時王浩又塞給了霍逍一顆。
“哈哈!恭敬不如從命,浩哥,我可不和你見外了。”霍逍大喜過望,拿到手便開撕,如寶貝一樣,迫不及待的扔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