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擁良久,直到王浩自己都覺得不自然了,才急忙放開。
公孫璃見到王浩有些害羞的模樣,不住發(fā)笑,但也顧忌王浩感受,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夫君,妾身本來只知道夫君身世奇特,才學(xué)深厚,能知曉古今前后之事,當(dāng)世莫有人能及…但卻沒想到夫君拳腳功夫竟也這般了得,夫君可會使兵器?”
“兵器?”
王浩心情已然平靜,也就順坡下驢跟緊話題,細(xì)細(xì)一想,自己一生中玩過的兵器貌似就只有小時候的玩具里的刀槍劍戟,還有鋤頭,鏟子,接著就是身上的獵斧了;雖然想過收藏兵器,也想過去學(xué)劍術(shù)一類的兵器,預(yù)防萬一遇到有持刀歹徒時,不說見義勇為,自己好歹也能招架。但缺乏錢財和充分時間,也一直擱置。
“兵器倒是不怎么會,我包倒有把獵斧,可是也就會在野外披荊斬棘,其他的就免談了?!?p> “不止吧?夫君身上還穿著一條奇怪的褲子,那皮帶上還掛著一把奇怪又復(fù)雜多樣的小刀?!惫珜O璃看向王浩腰間,微微笑著。
“哦!”王浩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顧忌太多,反正自己里面穿著工裝褲,解開這漢服也不會走光;他有些緊張的解開直裾深衣上腰帶,從腰間取出一把瑞士軍刀。
“這個可以說是萬用刀,里面牙簽、剪刀、平口刀、開罐器、螺絲刀等等都有,功能多多,在荒郊野外時作用非常大?!蓖鹾茖⒗锩娴恼郫B刀一一拉出來,細(xì)細(xì)解釋著。
公孫璃仔細(xì)端詳著瑞士軍刀,嘖嘖稱奇。
“好一柄神奇的刀!內(nèi)含如此多刀具,夫君真是高深莫測,攜帶著許多神器。嘖嘖!不過,妾身也有一柄寶劍,不知夫君愿看否?”
“寶劍?那勞煩公孫姑娘——”
不等王浩說完,公孫璃即打斷他的話,斂神輕喝道:“夫君,還請莫要叫妾身‘姑娘’!”
王浩急忙要改口,但實在忘了漢朝怎么稱呼妻子了,是叫細(xì)君還是什么來著?算了,這些稱呼叫著真不舒服。
王浩呵呵笑道:“是了是了,雖然沒有正式的婚禮,但既然已有夫妻之實,就該換個稱呼。那……我可以喚你璃兒嗎?”
公孫璃呵呵一笑,深情的望著他:“璃兒,璃兒,倒像是長輩在喚我。不過,夫君高興,叫什么都無所謂,稱呼只是身外之物罷了,只要夫君人在璃兒身邊便可?!?p> “這……”王浩臉上一熱,覺得這公孫璃思想多少有些超前了吧?“咳咳!那就請璃兒取出寶劍與我一看。”
公孫璃微笑了笑,轉(zhuǎn)身離去,不多時,提著一個挺大的行李包袱而來,打開包裹,里面除了衣物外,還有一個長條木盒,上面還上著鎖。
公孫璃從懷里取出鑰匙,打開木盒,里面躺著一柄黑藍(lán)二色縱橫交錯的奇異寶劍。
公孫璃小心翼翼地捧起它,來到王浩面前,講解寶劍來歷:“此劍乃是家傳寶物,聽聞父親說,此乃是天外隕鐵打造,鋒利無比,能劈金斷鐵!名為追魂!”
“追魂?好凌厲的名字?!蓖鹾平舆^那柄劍時,手中一沉,差點沒拿住,不過好在反應(yīng)及時,力量也足夠,沒丟面子。
他細(xì)細(xì)打量著,見那追魂劍,劍鋒沒有光亮,也不明顯,渾體都很粗糙,劍身通體為藍(lán)黑二色交錯,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但仔細(xì)看時,黑藍(lán)里面卻還點綴著點點白色和紅色的波浪紋,似乎能看到一個不同的宇宙。
“好劍,這劍頗重,不知怎地方便舞動?”
公孫璃輕笑了笑,解釋道:“這追魂劍足有十四斤重,的確不易舞動,但此劍卻堅硬無比,鋒利異常;即便鐵石,也遠(yuǎn)不如它,聞祖輩打磨這柄劍時,廢了好大力氣。這劍原是一塊隕石,但卻用烈火也燒不化,鐵石打磨更是一碰就碎;這劍鑄成,不知毀了多少石頭、鐵器,燃盡了多少煤炭…這才讓隕石斷成兩塊,而后又用兩塊隕石互相之間打磨,鍛造,耗費了數(shù)代人的心血,好不容易才鑄成了兩柄寶劍?!?p> 王浩聽聞寶劍來歷,不禁想起了楊過的玄鐵重劍和美洲的黑曜石刀,暗自驚嘆稱奇,也不得不佩服一些古人的工匠精神;同時把玩著追魂劍,說是十四斤重,但這是漢代的斤兩,擱他手里,感覺最多也就六七斤而已,不過這對于劍這種兵器來說,六七斤的重量還是有些超標(biāo)。
來了興趣,王浩不住笑問道:“如此奇劍,還有一柄么?”
公孫璃又是一笑,回身翻動包袱,從衣物下面又取出一帶鎖木盒,打開后又是一柄隕鐵寶劍,那劍渾體由紅黑二色交錯而成,其中泛著細(xì)細(xì)藍(lán)色波浪紋,除了顏色不同,其他的和之前的追魂劍并無什么兩樣。
公孫璃將手中隕鐵劍一擺,劍氣逼人,卻無甚聲響,笑道:“夫君,你那柄乃是丈夫之劍,雄劍!而妾身手中這柄,名為轉(zhuǎn)魄,重十三斤,乃是女子之雌劍,與夫君你的正好是一對,一生一世。從祖輩起,這一對隕鐵劍,就是為傳人特地備下的,到我這一輩時…僅我一女,別無兄弟姐妹,才傳到了我手中?!?p> 王浩心頭咯噔一下,也不說什么,手中劍拿的久了,也覺得有些沉重,問道:“璃兒你這劍也有十三斤,你能使動么?”
公孫璃臉上一熱,旋即笑道:“呵呵,夫君既要考教妾身,那自是不能讓夫君小瞧了,夫君你且退開些,小心誤傷,妾身使給你看!”
王浩急忙退開十來步,遠(yuǎn)遠(yuǎn)觀看。
公孫璃將轉(zhuǎn)魄劍一橫,舞出一路劍法,但那劍法從頭至尾并無一絲花招,式式沉穩(wěn)凌厲,殺氣逼人。
公孫璃舞到最后,突然暴喝一聲,一劍斬向王浩那練拳的木樁,只聽一道斷裂聲響,那木樁已成了兩半,沙子撒了一地,下面一半沒被砍的木樁上綁著的沙袋也還在“舒舒”地漏著沙子。
王浩吃了一驚,心驚膽顫,那木樁有他環(huán)抱這么大,而且上面還綁著沙袋,竟被轉(zhuǎn)魄劍輕易斬斷,這種鋒利程度,遠(yuǎn)遠(yuǎn)強過自己的獵斧!
要是這一劍砍在自己頭上,那不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掛了?
公孫璃見王浩一臉驚愣,急忙彎腰抱歉:“夫君見諒,璃兒舞劍之時想起父親教我劍法的時候,不禁想起張角等仇人,因此不覺惱怒,若讓夫君受到驚嚇,還請責(zé)罰!”
王浩遲疑有傾,回過神來,“不!沒事,我只是驚訝你使動這寶劍時輕而易舉,這體能未必比我差,想你女孩兒家,竟如此了得,因此驚訝?!?p> 公孫璃雙頰微紅,輕笑道:“夫君見諒,妾身身懷父母深仇,不得不報,故此才苦練劍法?!?p> “呃……”王浩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辭,思忖有頃,說道:“且不談不開心的事了,在下不會使兵器,敢問璃兒可愿意教我使用兵器?”
公孫璃喜道:“這個自然愿意,劍法和寶劍雖為妾身家傳之物,絕不外傳,但妾身既為夫君之妻,這寶劍和劍法自也屬于夫君!”
接著公孫璃擺出架勢,“來,夫君,你且上前來,我教你用劍,你我夫妻共練劍法,一旦大成,雙劍合璧,配合無間,近戰(zhàn)之中定是無敵!”
王浩略怔一下,隨即挺劍上前,跟著擺開架勢,笑道:“好好,全聽夫人所言!”
公孫璃心中一暖,微笑了笑,開始手把手地教王浩劍法。
二人就在院中從最開始的起勢,到如何進(jìn)攻,防御,反擊等等一招一式練起來,從早上一直練到下午黃昏。
而且公孫璃不但精通劍法,用起槍來也是極為了得,即便比其劍法也惶不多讓,王浩初識兵器,也很有興趣和沖勁,練得自然用心,公孫璃也傾心傳授,到黃昏之時,二人都深感疲憊,但王浩槍、劍而種兵器也用的有模有樣,初入門徑了。
雖然眼前王浩被軟禁,還有許多煩心事,而且宅里其他的九名侍女,但經(jīng)過一天和公孫璃的談?wù)摵途毼?,二人頗有情同意合之況,至于那些煩心的事,早已讓王浩忘到九霄云外。
到夜幕降臨,二人洗浴之時,王浩將一直舍不得用的一小瓶洗發(fā)露和香皂都拿出來用了,公孫璃初見這種洗浴用品,讓她驚奇萬分,只稱王浩是神人,有如此神奇之物。
這些現(xiàn)代用品可比這時代只有少部分富有人家沐浴才能用上的皂角效果好的多,味道也要香上許多。
沐浴過后,二人熄燈上床,也是白天練劍太累,二人雖然現(xiàn)在相處自然親密,但卻也沒什么心情和興趣。
晚間,在塌上公孫璃幫王浩回憶著昨晚發(fā)生的事,好一番講解之下,王浩才慢慢想起來,覺得自己真是荒唐,但也覺得真是機緣巧合,白撿了個這么好的媳婦。
王浩也由此才知道,公孫璃一家原本也是世族,但其一家和那些橫行霸道的豪強世族不同,公孫璃一家累行善事,并不持強凌弱,而是合法,合理規(guī)矩的做生意。
但其家中一族人,不知如何得罪了張角,他們一家原本準(zhǔn)備搬到巨鹿來,卻被張角伺機報復(fù),舉動數(shù)千太平道教徒,將公孫一家?guī)缀踮s盡殺絕,財產(chǎn)盡數(shù)瓜分。
危機時,公孫璃父帶著家小及家丁拼死沖殺,但巨鹿城中盡是太平道教徒,根本出不了城,一番激斗之中,家小家丁死傷慘重,眼看逃脫無望,公孫璃父將家傳的兩柄寶劍交給公孫璃,把她藏到一處無人的破屋之中,自己舍命廝殺,引開追兵;才讓公孫璃活了下來,余者盡被張角或當(dāng)場殺死,或擒而砍頭,連公孫璃母親和家丁親朋在內(nèi),死的干干凈凈。
公孫璃也因此立志報仇,苦練劍法和槍法,所幸其本來女孩兒家,原本就極少出門,巨鹿城中無人認(rèn)得,免于災(zāi)難。
而后她終于找到機會,被張寶看中,選為侍女,被張寶私藏,預(yù)備享樂。
公孫璃家人慘遭橫禍,早已無心存活,只待報仇雪恨,死了也無所謂,身子是否清白也早不在乎,只預(yù)討張寶歡心,待張角及張梁都到張寶府中時,一并殺之。
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王浩,張寶還沒來得及享樂就被張角發(fā)現(xiàn),硬逼其轉(zhuǎn)送到王浩這里。
這一來,不僅張寶,連公孫璃也是極度不爽,這打破了原本的計劃。
但公孫璃與一眾侍女被送過來后,王浩對她們十名美貌女子竟不為所動,而后還大發(fā)雷霆,只要喝悶酒。
公孫璃也一眼就看出王浩心事重重,心中也不禁對他起同情之意,感同身受,故此在他假裝發(fā)怒之后,還堅持要留下來陪著他喝悶酒。
晚間王浩喝的酩酊大醉,還硬勸公孫璃喝了一痛酒,起身活動后,心事涌上頭,王浩竟開始對公孫璃述說自己的心事。
這讓公孫璃重新認(rèn)識了王浩,王浩的一些牢騷讓她不解,而后又說起了自己的宏圖大志,理想要改變漢末的情況,這讓公孫璃耳目一新,對王浩說的許多理念不解,也不斷發(fā)問。
而王浩還真就耐心的解釋著;王浩一氣說完,問公孫璃有什么煩心事沒有?
知道王浩有宏圖大志,又有這許多公孫璃從未聽過的理念,這讓她很是拜服,也就真把自己的心事全盤托出。
王浩也是離譜,借著酒醉,大腦比以往更活躍,竟開始用心靈雞湯安慰她,尤其是知曉公孫璃的悲慘遭遇后,王浩心中掩藏許久的正義感和酒勁一并發(fā)作,竟發(fā)誓要給公孫璃報仇雪恨!
這讓公孫璃開始傾心于這個素未謀面,破壞了她原本計劃的人。對方不但給她解開了心結(jié),還立誓要幫她報仇,這讓原本就處在人生谷底,充滿絕望的她如何不動心?一時按耐不住心底的壓抑,竟擁住王浩大哭了起來。
王浩當(dāng)時也頗為同情,許諾要照顧、保護(hù)公孫璃一生,而且還不知腦子哪根弦抽了筋,居然拉著她拜了堂,定下終身。
這才有了之后二人發(fā)生的男女之事。
不過王浩在酒勁還沒完全沖昏頭倒下之前,竟然還和公孫璃說了一通漢末三國這近百年的歷史大事件和出彩人物以及經(jīng)典戰(zhàn)役,并且吹牛說他能欲知未來,通曉古今前后之事,以此安公孫璃之心。
雖然這有些荒唐,但王浩說的卻又不像是假,并且其所說的袁紹等人,四世三公,都是揚名天下之輩,公孫璃也曾聽聞。
加上其所言條條在理,言辭也較知書達(dá)禮,兼有深厚才學(xué),完全不像是個瘋子。漸漸的,也讓公孫璃深信不疑了,越加拜服,也認(rèn)為王浩是個天人,更認(rèn)定自己與他成婚,絕對沒跟錯人,王浩就是他的真命天子。
……
知曉這些荒唐而又奇葩的事情后,王浩啼笑皆非。
同時,二人也在雙方都保持理智的情況下進(jìn)行了更深入的交談,對彼此都是越發(fā)了解,越是珍惜,覺得對方都是不可再得,獨一無二的人物,更加是可托付終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