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畫師見到她的化妝箱亦是驚呼,里頭大大小小的粉刷著實讓人驚嘆,特別是一些黛粉還有口脂色澤令人驚喜。
兩人有相同興趣愛好,一老一少立時講到痛快,更是一拍即合!
對于古代如何研制保存脂粉,期間不會出現(xiàn)腐朽色澤不勻的情況,畫師一一為她講解。陳媛媛也是為其介紹新型粉餅與腮紅的制作與上妝。
陳媛媛不由得更加感慨起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果然要成為一個內(nèi)行人,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午后小歇的時間,戲班眾人也是對陳媛媛大有改觀。
往日里一臉張揚跋扈的陳姑娘,排戲時大呼小叫,吹毛求疵毛病多,學起化妝倒是乖巧嚴謹。
畫師也是多年不見有后輩喜愛這行,真心實意教了起來。
陳姑娘初看像是個不靠譜的姑娘,實則是一個聰明靈慧的女子,只要他稍微一說她就明白,而且此女的想法也很有靈性,時不時加在里面一點,更讓胭脂水粉有自己的特色。
陳媛媛一邊配制胭脂水粉,才發(fā)現(xiàn)陸畫師不少法子也能用在口脂上!
她雙眸一亮,立馬想到了各種顏色的口脂。如果各色系口紅能夠推廣開來,那豈不是又能賺一大筆錢?
心動不如行動!
她立刻找來各種材料,開始調(diào)配更各系口脂,根據(jù)現(xiàn)代口紅加以著色,使其更適合古代的色澤。
陸畫師見她二話不說,開始搗鼓東西,將不同色澤的原液倒在精致的小瓷罐上,忍不住直接好奇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大師,你且看便知?!?p> 陳媛媛眉目含笑,恨不得立馬將各系美美的口紅做出來,讓陸畫師瞧瞧。畢竟她在現(xiàn)代可是最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口紅,口紅可是一個女人的靈魂!
陸畫師忍俊不禁,倒也有幾分期待。
他正想著,忽然瞟見遠處的皇甫公子。
也不知那人站了多久,細細一瞧,猛然發(fā)現(xiàn)大少爺?shù)哪抗?,似乎落在陳姑娘身上?p> 他心中一驚,只不過大少爺目光深邃幽深,令人無法琢磨。
瞧見他望過去,那人已是收回目光。
皇甫少華轉過身去,若不是陸畫師已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兒,這會兒他肯定要將陳媛媛拉走。
和一老頭兒有什么趣事,一說便是一個響午?
不過瞧著她認真一絲不茍搗鼓的模樣,與往日大相庭徑,俊俏的小鼻子下一張紅唇令人無法轉移目光,猛然想起昨日午后險些無法控制自己,就忍不住扶額。
這丫頭真當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那日,他情不自禁,就想一吻落在她的眉間里……
不過,她就這般喜歡胭脂水粉嗎?
忽然有些后悔及笄禮送的是匕首,倘若是胭脂水粉,她豈不是會更喜歡?
這個念頭剛升起,皇甫少華已被自己嚇一跳,何時他竟如此在乎陳媛媛的想法?
昨日之事,已是讓他煩悶不已。
好說歹說勸告自己一定沒有動心,不過是因為她與旁人有些不同罷了,就像她說的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貪戀家常小菜!
他堂堂一個世家長子,怎能被一個女子左右思想?
日后行事豈不是有了束縛?
就在這時,皇甫家的管事,已是上前恭敬道:“大少爺,戲服送到,已交給戲班老師傅?!?p> 皇甫少華一臉平靜,全然沒有方才一瞬迷茫留戀。
他淡淡點了個頭,吩咐道:“讓繡娘在后臺等候,若是有不適的地方,再加以修改?!?p> “少爺想的周到,老奴這就是吩咐繡娘?!?p> “一道去吧?!?p> 說時,兩人已是往后臺走去。
***
庭院內(nèi),因為材料充足,陳媛媛仍舊聚精會神沉浸在五彩繽紛的口脂中。
此刻,她一心想靠著口紅發(fā)家致富。
為了更快見到效果,又是跟陸畫師要了不少小瓷罐,等會將搗好的口脂放入其中,午后便能使用。
足足忙活了近一個多時辰,等她回過神來已臨近申時。
好在戲本已交給戲班,她偶爾不在場,也并無大礙,將全部配制的口脂放置一旁,等凝固便可使用。
等待的這段時辰里,自然也不能浪費。
她一路跑去戲臺看眾人彩排,可去了戲臺才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原來都去了后臺試戲服。
得知新戲服這般快制成,陳媛媛小臉滿是驚訝,不過一日的時間,皇甫少華竟然將戲服都給改良好了?
這效率未免也有些太高效!
她匆忙跑去后臺查看,只一眼便看見人群之中氣質(zhì)出類拔萃的皇甫少華,眾人已是換好戲服,一旁幾個年輕婦人正在替其修整衣衫上的小瑕疵。
她一問之下,才知是皇甫家天衣閣的繡娘和裁縫!
她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做事不僅有效率還格外周到,雖然圖紙已交給后者,但是難免會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有繡娘裁縫在此,就不愁做不到滿意的衣裳!
她立時跑去,滿是感激拱手道:“多謝啦!”
“本就是我分內(nèi)之事,不必拘禮。”
語氣甚是生分,無形中仿似刻意在保持什么。
陳媛媛皺眉,明明昨日還不是這般,怎今天就這般冷情?
她凝眉,一臉狐疑:“你可是不愿教我輕功,所以才般厭煩我?”
“……你腦子里就這點破事嗎?”
皇甫少華嘴角一抽,仿似心在滴血,他刻意回避,不過是怕自己再向昨日失去自我,怕面對她沒有以往的冷靜!
可她腦子里究竟是什么東西……輕功?
聞言,陳媛媛甚是委屈。
“還真不是破事,學會輕功,是我難得的一個小愿望。”
“……”
皇甫少華狠狠睨了眼跟前的少女,又是對一旁的貼身侍衛(wèi)道:“清風,從明日其你便教她輕功,直到教會為止!不然別回見我!”
“……主子!”
陳媛媛嘿嘿一笑,兩眸晶亮猛然轉向清風。
見狀,清風只覺得自己像一頭待宰的小羔羊,忍不住渾身一顫。
只有一旁的老管家,忍不住扶額,怎么一貫冷靜的少爺,情緒這般不穩(wěn),少爺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