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后,蛇蟲鳥蟻多不勝數(shù)。
好在,一路上走來安然無事。
陳媛媛不由松了口氣,但也頗為懊惱,雖然害怕遇見蛇,但見不到蛇又得無功而返!
沒有蛇毒,想要研制蛇毒美容膏簡直癡心妄想。
就在她要打退堂鼓,準備請人捕蛇時,雖然很貴但也別無他法。就在這時,忽然聽見絲絲作響,像極了蛇吞吐蛇信子的聲響!
她耳力過于常人,登時瞳孔一縮,心頭猛跳。
然,即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身體也跟不上毒蛇的速度!
猛然間低頭看去,黑色的長蛇已是游走到她的腳邊,蛇信子更是來回吞吐,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此時此刻,山間只有她一人,該如何是好?
她很想將驅(qū)蛇粉拿出來,但又怕動作太大驚擾了毒蛇,后者速度遠非她想象,若是被咬上一口,橫死山野,她爹娘該哭死!
可依她的速度,肯定跑不過蛇!
腦海里不停來回想著該怎么辦,袖口內(nèi)的匕首已漸漸滑落,眼下只有拼一回,不是蛇死就是她亡!
就在她舉步維艱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從天而降。
“姑娘,你怎么了?”
她順聲而看,只見是一個身穿白衣的英俊男子,她不由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毒蛇,好告誡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陳媛媛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努力隱忍瞳孔內(nèi)的害怕,但她終究是個平凡女子,怎么會不怕毒物?
但她仍舊扯著嘴角笑道:“它好像很喜歡我……”
少女略是蒼白的臉色,強壯鎮(zhèn)定的模樣,令莫輕寒好笑不已,看她毫無武功竟敢一人獨自上山,莫不是附近的農(nóng)家女?
驅(qū)蛇不過是小事一樁,難得遇見也算是一種緣分。
莫輕寒沒有拒絕,忽然身形一動,厲眸掃向她身側(cè)擺動的黑蛇。
莫輕寒看向那蛇,倏地倒吸一口冷氣,沒有想到居然是如此劇毒的黑蛇,他看了一眼少女,眉頭微擰,猛然將人護在身后。
為了以防萬一,又是將人攔腰抱起輕點飛上枝頭。
落在樹桿上,男人大手一抬,忽地一枚暗器將長蛇切成幾半。
猛然被人抱起,陳媛媛驚的面色驟變,又見長蛇陡然被切成幾半,心頭猛跳,定是又遇上武林高手!
她一路上山,都不曾發(fā)現(xiàn)四周有人,她耳力本就高于普通人,不想仍沒有發(fā)現(xiàn)此子,想來此子定是身手不凡!
“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莫某還得再得罪一次。”
莫輕寒溫潤一笑,說時再次攬過陳媛媛,倏地飛落在地。
她身子不由一晃,還未回過神,只覺跟坐云霄飛車似的再次落在地上。
她忍不住打量跟前的男人,只見后者面容俊逸,劍眉星眸,嘴角噙笑眉目溫和,而且聲音這般好聽,跟皇甫少華那廝涼薄的聲音相比,簡直如沐浴春風!
她忽然面上一紅,又是低頭一掃地上的毒蛇,不禁長吁一口氣,身心陡然一松。
她立時道:“多謝這位勇士?!?p> “勇士?”
莫輕寒淡笑不語,又見少女皺緊眉頭,快速蹲下身子。
他頓時好奇,想看她在干嘛?
只見女子竟然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取出蛇膽。
見長蛇猛地扭動幾下,少女竟絲毫不理會,雙手死死按住,又是拿出一個小瓷瓶竟在蛇口中狠狠壓了一下,似乎想要取出蛇毒?
不過看少女臉上似乎很害怕,捏著蛇身的小手一直在顫抖,明明不喜歡,為何還要強撐著觸碰?
莫輕寒不禁另眼相看,倒是有幾分膽量!
只不過……
“姑娘你這是作甚?荒郊野外,姑娘還是早些回家才是?!?p> 要是有人知道堂堂大閣主,竟勸如此溫聲細語勸人回家,一定驚掉大牙!
陳媛媛朝他調(diào)皮吐了吐舌頭:“我在抓蛇!”
莫輕寒聽了之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只是無奈的笑了一下,“你真當不怕?方才若是我不在,你怕是性命不保?!?p> 陳媛媛聽后,深表感激,抿唇又是道:“這位大俠不知如何稱呼?”
“相逢何必曾相識,姓名便不留了。”
“大俠,我能不能給你銀子,雇你抓蛇?”
莫輕寒望著那雙清明晶亮的眸子,此時正目光炯炯一臉期待的,似可憐又似懇求,又帶著一絲俏皮的靈性,好笑不已。
雖然有事在身,但眼下也快到帝京,也不差那一時半會。
他不由點頭答應(yīng),“雇就不必,隨你走一遭?!?p> 話落,少女歡喜一笑連連道謝。
歡喜的笑顏燦若朝陽,令人情不自禁心情轉(zhuǎn)好。
兩人游走在山間,毒物倒是見過幾回。
陳媛媛看著男人抓蛇利落勇猛,不免討教一番,以后她也能安全不少。
男人絲毫不吝嗇,與其講解。
她在一旁聽著聽得津津樂道,一番閑聊之下,才知對方也要去帝京城,當即要請對方吃上一頓好好報答一番。
莫輕寒難得遇上一個熱情好客的小姑娘,對方又是帝京人士,既然同路干脆一同回京。
兩人一路坐上周家村的馬車回京,到城門之時,才預(yù)備分道揚鑣。
陳媛媛本想請對方吃飯,但是顯然對方有事,只得感激不盡下次再請。
她拱手道:“我叫陳媛媛,你于我有恩,若是有事可到福來樓尋我?!?p> 莫輕寒忍俊不禁,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丫頭,著實合他心意。
“莫輕寒,叫我莫大哥便成?!?p> “莫大哥,既然如此,有緣再見?!?p> 一句甜甜的莫大哥,仿似有什么東西在心頭融化,莫輕寒心情愉悅不由溫潤一笑。
兩人正說著,忽然一輛馬車停在兩人身側(cè)。
車上下來一人。
皇甫少華沉著臉下了馬車,驀地站在陳媛媛身側(cè)。
瞧著對方神色不對,陳媛媛心頭一跳,又是扯了扯嘴皮子訕笑道:“大少爺,好久不見。”
自年初那幾日,的確是有快有兩個多月不曾見面。
許久不見這男人倒是瀟灑,天天錦衣華服,精神抖擻,一如既往面癱!
皇甫少華看了眼一側(cè)的莫輕寒,收回目光,一瞟陳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