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晴心知在古代,讓下人上桌不合規(guī)矩,她只不過隨口一說,順帶試探一下皇甫少華,畢竟方才與小廝搶食物都不曾計較。
實在太讓人好奇!
她內(nèi)心早已升起濃濃八卦之魂,腐女之心,心下已展開一部大戲——柔弱小廝與富商長子之間的糾葛!
陳媛媛聽后,不由眨巴著眼,乖乖朝皇甫少華看了眼,一副我真的很乖,吃不吃的無所謂,一切看您老的意思。
皇甫少華見狀,面上無恙,心下已是忍俊不禁。
他不由揮手示意:“還不多謝三夫人?!?p> 在外人面前,總得做做樣子。
陳媛媛滿心歡喜,她本就是一個直爽之人,當(dāng)即欣喜朝朝韓晴抱拳燦笑道:“多謝三夫人?!?p> 少年年歲不大,一雙晶亮干凈的眸子,倒是靈動好看。
韓晴眼眸一亮,驀然想起眼前的小廝是誰,不就是那日東華寺外與皇甫少華背著的姑娘嗎?
哪怕妝容化的再巧妙,鬼機靈一般的眸子,她絕對不會記錯!
還以為皇甫少華有特殊嗜好,不想眼前之人竟是個姑娘,內(nèi)心竟有些小小的失望???
韓晴搖了好笑不已,不由道:“不知皇甫少爺,尋小婦人何事?”
皇甫少華恢復(fù)以往一貫的精英做派,字正腔圓道:“為辣條而來。”
此話一出,韓晴剛喝入口中的一口茶,“噗”一下噴了出來。
林三公子在旁急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
皇甫少華微微凝眉,不由癱著臉問:“怎么,少華所說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沒沒沒。”
韓晴連連擺手,心下卻不禁腹誹,一個有權(quán)多金的精英人士忽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為辣條而來,她能不吃驚嗎?
于是,接下來三人都在商談辣條一事。
陳媛媛在旁一邊吃一邊聽,聽見韓晴的提議,心尖連連點頭。
她好不容易來一次,自然是各種口味的辣條都要來一些,豆筋豆皮麻辣等等各種膨化油炸食物。
拿來看戲當(dāng)零嘴,甚是舒坦!
辣條種類不少,量卻不多,要求也有些麻煩,價格自然也要高上一些。
錢她自然要親自付,著實不想欠皇甫家的!
商議完畢,三人又忍不住閑談幾句。
曾經(jīng)的“陸云”,也就是現(xiàn)在的林三公子,他忍不住感嘆:“林某已是恢復(fù)記憶,當(dāng)日落入海域,被陸家下人所救,得虧我家夫人不曾放棄,才能相聚。”
一直在旁吃瓜的陳媛媛聽后,忽然想起遠(yuǎn)方的爹娘。
離家甚久,家中親人一定記掛著,再不回去,她家爹爹說不定會打斷她的腿……
等辣條一好,她定啟程回京!
三人商議完畢,已是各自散去,如今只等出貨。
次日,五月二十四,離家半月。
為了不讓爹娘擔(dān)憂,又是家書一封交給驛使,寄回帝京。
皇甫少華終于有了空閑,帶著陳媛媛將奉州上下逛了遍,游湖泛舟著實是玩的痛快。
只不過泛舟之時,看著一汪湖水,陳媛媛又是想起海底一幕。
皇甫少華弱小無助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愛,要是以后都這般弱小多好,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讓他囂張面癱?。。?p> 想罷,她不禁感慨,連連搖頭。
見她望過來的眼神一臉憐惜悲憫天人,皇甫少華就忍不住扶額,也不知陳媛媛這腦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他忍不住扶額,微瞇著眸子看她。
“你又在想什么?”
“不想告訴你。”
皇甫少華頓時一口老血,堵在心頭:“陳媛媛,往后不要說我認(rèn)識你。”
“……皮猴也曾這般說過,他還語重心長道‘陳媛媛,日后那個家伙要是看上你,一定倒大霉?!毖援叄愭骆掠质且荒槡鈶崳骸澳阏f他氣不氣人!”
聞言,皇甫少華心中略是不悅,雖知兩人并無關(guān)系,但如此親密又無血緣關(guān)系,著實讓人不悅。
他不由睨了眼少女:“看上你,的確是挺倒霉的?!?p> 那語氣,分明有幾分認(rèn)栽。
“……皇甫少華,虧我還救過你。你這般說我,是不是不太夠意思???”
“話說你還欠我八十話本。”
“……”某人小臉頓時一黑。
“就當(dāng)還救命之恩,給你減二十個?!?p> 本想一筆勾銷,就這般算了吧,但一想這丫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子,若是沒點束縛,跑了咋辦?
話落,陳媛媛已是眉開眼笑,倒茶伺候:“大少爺,您要什么,盡管吩咐!”
“……”
***
三日后,已是五月二十七。
辣條已是制成,兩人前去晴天作坊拿貨,正巧聽林三公子林有天說韓晴要在鬧市擺攤,一個腰纏萬貫的富豪,擺攤必定是不簡單,于是乎好奇前去查看。
陳媛媛也是想看看這位姐姐究竟要倒騰些什么!
一行人來到鬧市,徑直來到一個小攤位前。
韓晴見三人到來,忽地?fù)P唇一笑,見皇甫少華打量案前密封壇子,她不由揭開蓋子,用勺子舀下一勺放入小碗中。
“大少爺,請!”
皇甫少華會意,用手指輕捻一絲放入口中。
陳媛媛微微凝眉,心下嘀咕,油可不好吃,卻不想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油有什么好嘗的?”
猛然瞧見幾人望過來目光,她登時咽了一口唾沫,來北朝近一年,貌似還沒看到大豆油?
難不成,北朝豆油剛剛出世?
韓晴面露詫異,陡然一問:“小哥,知道這是何物?”
陳媛媛豈會不知,蓋子揭開那一瞬,她就聞到了壇子里的濃郁豆油香,只是這會兒說知道,是不是有些搶了風(fēng)頭?
她不由眨了眨眼,一副小可憐模樣,忐忐忑忑道:“奴才不知,奴才一緊張就有些結(jié)……結(jié)巴,奴才是說,這這這東西,有、有…有什么好嘗的?”
韓晴卻是眉頭微擰,油和有分明兩種不同發(fā)音,她聽的清清楚楚,這丫頭說的是油!
莫非……此女與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不過是猜測,韓晴佯裝不知,開始嘗試賣豆油。
窮苦人家大多吃不起油,三餐無油下鍋清湯寡水,已是尋常。
豆油便宜實惠,加上韓晴的手段的確不賴,在奉州又極得人心,消息傳播速度極快,不一會兒攤位四周已被圍攏的水泄不通。
奈何豆油早已一售而空,哪怕是如此,前來的百姓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