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陳氏作坊不僅保住聲譽(yù),更難得是她的人品得到了提升!
對外說出去,終于不是那個吊兒郎當(dāng)濫賭、偷雞的丫頭!
現(xiàn)下,老百姓紛紛稱贊她——小小年紀(jì)不僅有擔(dān)當(dāng)、處理事情從容不迫、孝順有責(zé)任心、果敢又聰明!
從一個廢渣渣,被人夸贊有擔(dān)當(dāng),哪怕是她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紅臉。
她撓了撓頭,一臉憨笑:“你們都別夸我,我會飄。”
瞧著少女得意的嘴角都合不攏,仿似有條小狐貍尾巴露在外頭,拼命搖晃。
夫妻倆搖頭一笑,又是面露欣慰,慈愛道:“飄吧飄吧,只要你能飄的起來!”
“……”
陳媛媛嘴角一抽,心下腹誹:爹娘,你們真的知道飄是啥意思?
這究竟是夸她,還是貶她呢???
***
休憩三日,爹娘又重新上工,一切恢復(fù)如初。
經(jīng)歷波瀾,作坊得重整。
她沒有太多的時日休息,作坊要重新運(yùn)轉(zhuǎn),需要不少錢財(cái)人力。
此前出問題的玉膚乳已盡數(shù)被銷毀,雖然玉膚乳本錢不是太多,但此次陳家耗損的錢財(cái)亦是不少。
光是之前小商販退回的各種貨物,就是一筆損失。
再加上停工許久,不少原材料、半成品耗在哪里已是不夠新鮮,需要重新摘采。
好在佟家也賠償了不少銀子,算起來除了人工和時間,錢財(cái)?shù)挂矝]太大損失,不過時間和人工也是成本的一種。
她一大清早已是駕馬前去周家村,帶領(lǐng)回歸的雇工,一起清洗消毒屋舍。
因?yàn)楸毁\人入侵,陳媛媛不得不想方設(shè)法加強(qiáng)防備,更是讓雇了三個花農(nóng),在外墻種上一片荊棘花,各種上墻帶刺的藤蔓。
若只是護(hù)墻,倒也用不上三個花農(nóng)。
不過她還有另一個想法,因?yàn)槊咳斩夹枰尚迈r的花草藥材,經(jīng)常需要用到花瓣,山上的東西總有用盡的時候,到時候周家村的人也會不樂意。
她干脆又在作坊四周買了幾畝荒地,全部用來種植花草植被,到時候也能自給自足。
想到將來能有一個親自栽種的后花園,陳媛媛就滿心歡喜。
這一切都不是啃老而來,是她一筆一筆親手?jǐn)€下來的銀子,心中多少有些滿足和驕傲。
她正愉快的想著,忽然又看見某個男人到來,情緒陡然變得復(fù)雜起來。
自從她將陳氏作坊一案,解決完畢,皇甫少華就光明正大每天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
她尋思著,大概是他娘親妥協(xié)了吧?
不過想起皇甫夫人說的話,多少還是有些不爽。
而且有關(guān)她的傳聞,本以為兩三天就會散去,不想風(fēng)頭愈來愈盛,竟一連說了十天半個月,將她的事跡越傳越神乎其乎!
偶爾路過聽到旁人說起,若不是聽見她的名字,她真還以為是哪個傳奇女商人發(fā)家致富的故事!
她甚至懷疑,是有人在暗中將她推到某個高度。
眼下一看皇甫少華,忽然間,仿似抓住了什么東西。
也許因?yàn)樗纳矸莸臀ⅲT商女拋頭露面;也許是因?yàn)?,她身后的蛇毒美容膏得到了長公主的青睞;也許皇甫夫人妥協(xié)了,暗地里將她的名聲抬高,只為不丟皇甫家的臉面?
畢竟她這個小作坊,連人家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也就配方還有些價值!
可他娘親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們兩個好像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在一起!
皇甫少華會喜歡她嗎?
她面上一熱,這般患得患失,她一定是病了!
可是若不喜歡她,為何又要日日來尋她?
what?
這男人怎么跑憐兒那邊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陸畫師和憐兒在六月中旬時,特地辭退了以往的生計(jì),前來作坊幫她忙。
兩人皆是說無路可去,讓她收留。
但眼下她一個窮老板,根本給不起兩人以往的工錢。
陸畫師全然只是想找一個稱心如意的生計(jì),在戲班子大多弟子都能自己畫臉譜,偶爾不排戲的時候,他空有一身本事無處放。
聽聞陸畫師年輕時,有過一個妻子經(jīng)常替她描眉上妝,奈何這位夫人留下一子后便逝世……
遂,陸畫師從此之后便一直醉心于傅粉施朱。
如今來到陳氏作坊,也能發(fā)揮其所長,對她也大有幫助。
而憐兒似乎存了多年的銀子,替自家贖身終于是走出那風(fēng)月場所,因?yàn)橹吧矸莸膯栴},被不少人看不起,但憐兒在危難中幫了她,她定不會拋棄憐兒!
將憐兒安置在作坊,平日里照顧花圃里新種植的花苗即可。
然,眼下看著皇甫少華徑直朝憐兒走去,忽然想起此前皇甫少華還是憐兒的入幕之賓,心下忽然甚是不痛快。
等她回過味來,雖然一點(diǎn)也不想承認(rèn)——但事實(shí)上,她是吃醋了!
皇甫少華一掃少女略是吃味的神態(tài),忽地心情變得愉悅,與憐兒商議鋪?zhàn)右皇潞?,便朝少女走去?p> 見皇甫少華朝自己走來,陳媛媛當(dāng)即恢復(fù)平靜,輕咳幾聲。
她盯著腳底下的新土壤,將一顆花種種下。
皇甫少華拿過另一旁的小鐵鍬,蹲下身子在她身側(cè):“我教你種花。”
“花農(nóng)可以教我?!?p> “他們哪有我細(xì)致?!?p> “……”
正說著,男人已是拿過一旁的花苗,一邊說著一邊教她如何種植,才能讓花苗更好生長。
陳媛媛聽得仔細(xì),可神識飄遠(yuǎn),根本不知他在講什么。
眼神已不知不覺落在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上,上頭染了些泥土,惹得她很想伸手拍去,小手伸過去,又怕觸碰到他的指尖。
她面上一紅,立時收回小手撓了撓鼻尖。
“可有學(xué)會?”
“忘了?!?p> “……那我再教一遍。”
***
時日一轉(zhuǎn),已是七月初。
作坊終于恢復(fù)正常運(yùn)作,商販也是重新擬定契約,一切都向好的方便發(fā)展。
至于小木屋,一是被摧毀的有些狼狽不堪,修也麻煩;二是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小木屋著實(shí)是面積太小。
作坊恢復(fù)正常運(yùn)作,她也能騰出時日子趁這個機(jī)會,好好擴(kuò)張店鋪事兒。
七月初剛出了一批貨,手中還有些余錢,也能租個寬敞的鋪?zhàn)娱_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