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李丹若去找她的姐姐。
自從發(fā)生了那場風波,李槿若既沒去上班也沒回家,獨自待在宿舍里,除了妹妹誰都不見。
“今天中午,有人去學校找我了?!?p> 坐在床上的李槿若仿佛沒有聽到妹妹的話,依舊望著地面發(fā)呆。
李丹若于是加強語氣又說道:“是一個讓人恨得牙根癢的人!”
李槿若還是毫無反應。
“是陶豐!”
李槿若像被針扎了似的身子猛地一抖。
見狀,李丹若換成小心翼翼地語氣:“他又回來工作了。原來,這幾個月一直待在博達公司設在無錫的分廠。”
李槿若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與別人結(jié)婚是他編造的謊言,他還是單身?!?p> 李槿若愣怔一下,涌出眼淚。
“他是為了你回來的,想重新追求你。”
李槿若再也忍不住了,趴到枕頭上放聲大哭。
李丹若也不勸,任她哭泣。
等情緒平靜下來,李槿若說道:“你告訴他,我已經(jīng)我不稀罕他了,讓他死了這條心吧?!?p> “他既然下決心回來,恐怕不是這么一兩句話就能打發(fā)得了的。”
“他想怎樣就怎樣,沒有這么便宜的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接受他了!”
“我提醒過他。他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愛能消除一切怨恨?!?p> “我不會如他所愿!”
“我之所以幫他傳話,是因為他說,從此以后,你跟誰在一起他都不放心了,這一生,他要親自陪護你?!冶淮騽恿恕!?p> 李槿若的眼淚又涌出來。
“一時無法原諒很正常,但別把話說的太絕??吹贸鰜恚钦娴膼勰?。”
“如果真愛,當初就不會丟下我!他在意的是他的自尊!他愛的人是他自己!”
“他那是怕拖累你才選擇的逃避嘛,說起來也情有可原?!?p> “不要再提那個縮頭烏龜!——這里,另一個讓我感到惡心的人待過,我不想住了,明天就去找房子?!?p> 看到姐姐從頹廢消沉的狀態(tài)掙脫出來,李丹若心里暗自高興:“陶豐簡直就是一劑強心針!”
“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姐妹倆順著小區(qū)里一條鵝卵石小道正散著步,聽到有人叫了聲“李丹若”。
聽出是陶豐,李槿若轉(zhuǎn)身就走。李丹若站住,朝陶豐做個加油手勢。
在一架盛開的凌霄花下面,陶豐攔住李槿若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請你讓開。”
“找個地處談談!”
李槿若不屑回應,掉頭去走另一條路;陶豐追上去拉她的手,結(jié)果被她反手一個耳光。
“只要能讓你解恨——”
“你我之間的恩怨從此兩清了。”
“好,重新開始!”
“你聽不明白嗎?!從此不再有一點兒牽扯!”
“李槿若,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以為那人會給你幸福——”
“你繼續(xù)當你的縮頭烏龜好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施舍。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感情游戲?!崩铋热粽f罷快步走開;聽到陶豐又跟上來,停住腳冷冷地說道,“如果說女人的糾纏不清讓人厭惡,那么男人的這種行為也同樣讓人惡心。請好自為之?!?p> 陶豐只好放棄跟隨;無奈地望著李槿若走沒了影兒,掏出手機給李丹若打電話。
“你還在那里嗎?”
“回我姐姐的宿舍了。”
“她也回去了。”
“不給你解釋的機會嗎?”
“嗯。”
“別喪氣,慢慢來?!?p> “謝謝!”
“哦,對了,我姐姐打算另租房子住。等她搬了新地處,我再告訴你。”
“另租房子……丹若,紅菱還是一個人住,讓她邀請你姐姐搬回去吧?你姐姐要是不肯,你幫著勸勸!”
“嗯,這主意不錯,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謝謝!”
“應該的,準姐夫!”李丹若說罷哈哈一笑,“你非常符合我理想中的姐夫的樣子,第一次見你時就這么認為了?!蠘橇?,拜拜?!?p> ***
王佳倩研究生畢業(yè),進入一家與所學專業(yè)無半點關(guān)系的事業(yè)單位。
今天晚上,張欽若給王佳倩打電話,與她商量拜訪雙方家長、正式確定關(guān)系一事,不料,王佳倩趁機要挾他調(diào)回城里。
張欽若不肯聽從,王佳倩也不肯讓步,于是商談之事就此擱淺。
夜里,張欽若躺在床上正為這件事郁悶,李丹若打電話來。
“還在看書?”
“呃?!?p> “那我說一個讓你提神的消息!——陶豐沒跟別人結(jié)婚,他回春城了,打算重新追求我姐姐!”
“是嗎?!”
“意不意外?!”
“嗯。你姐姐不會輕易接受他吧?”
“肯定要讓他吃些苦頭!——哎,陶豐現(xiàn)在對我可以說是感恩戴德!”
“你從中幫忙了?”
“嗯,且聽我慢慢道來!”
李丹若原原本本地詳陳了一遍,張欽若邊聽邊想象著她眉飛色舞地學自己和陶豐、李槿若說話時的樣子。
“我這紅娘當?shù)眠€行吧?”
“嗯,好一個淘氣紅娘!”
“謝謝夸獎。本想明天告訴你,沒忍住。我在我姐姐這里住下了,怕她聽見,躲到衛(wèi)生間里給你打的電話。不早了,就聊到這里,祝你做個好夢。”
接完這個電話,張欽若心中變得風煙俱凈,不知不覺便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