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鐵石心腸
“又來?”小太正聽得入神,冷不丁的喊出了聲。
“是啊,但這次,我并沒有忍下,而是跟他鬧了起來,哪兒知道,他全然不念這么多年的感情,說既然我都知道了,那么便分手,然后就摔門走了。我絕望了,想到了死,便割了腕,被趕來看我的小月發(fā)現(xiàn)送去了醫(yī)院,才撿了條命。他知道了,嚇壞了,跑到醫(yī)院照顧我,接我回家,說不會離開我,讓我別再做傻事了,他會跟那個女人說清楚的。我再一次選擇了相信,現(xiàn)在想來,他也只是怕傳出風(fēng)聲,影響他的仕途吧。后來,他每天都有回家,我也信了他沒有再跟那個女人有什么,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要二十萬,說是老家的父母生了重病,急需要一筆錢。我想也沒想,也沒多問,便取了錢來給他,那可是,我辛辛苦苦開店賺的,自己都舍不得用,省下來打算跟他結(jié)婚過日子的錢???,我怎么也沒料到,并不是他父母生病了需要錢,他拿著這筆我的血汗錢,跟那個女人出國去度假了,還買了一顆鉆戒向她求婚。知道消息后的我,跟他大吵一架,可是,我不能去他單位鬧,影響他的仕途,也不能去找那個女人,因為她是他上司的女兒。我就這么沒出息的不能喊痛發(fā)泄,也做不到死心離開,于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漸漸的,我成了那個幕后的女人,不停的給他提供錢財,而那個女人,卻成了他正式的女友。后來,他的上司退休,他便坐上了他的位置。幾個月前,他跟我說,他要跟她結(jié)婚了,以后不會再跟我聯(lián)系,謝謝我這么些年對他好,他會放在心里,以后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記得找他。我恨不了他,我做不到去破壞他好不容才建立起的仕途,而我自己,就像一個已經(jīng)用舊的破布娃娃,該被扔掉了。于是,我想到了死,爬上了城市里最高的天臺,想要跳下去,那晚,我便遇到了她。”阿悅說完了她的故事,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她。
“她說能讓他回來你身邊,你就答應(yīng)了?你用了什么跟她做交換?”阿潘嘆了口氣,神色無奈,這個女人,是愛老蕭的,本該是善良的,可她卻為了他,殺了人,把人命看得無足輕重。
阿悅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她要什么,她只說,時候到了,她自會來取?!?p> 沙發(fā)上的人終于是起了身,看向窗外目光幽深,淡然的開口道:“故事也說完了。小月,你還不動手,可是想讓你的情郎喪命了?”
“好,我這就動手?!毙≡聭?yīng)聲點頭,她不敢再回過身看小太,她怕她舍不得再也見不到他,動遲了手讓那個神秘的女人要了他的命,她只敢微微的側(cè)過一些頭,眼淚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聲音顫抖著說道:“小太,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我最愛看你笑著摸我的頭的樣子。只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了?!痹捯袈湎?,她回過頭,毅然決然的拿起了刀子,往自己眼眶剜去!
“不要!”
“不要小月!”
阿潘和小太大急,一個掙脫不了,一個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小月剜出了自己的雙目。她慘叫著任由血淋淋的眼珠子滾落進手中的瓷碗里,只剩下兩個空洞的血窟窿不斷的往外淌著血,她就這么為了小太,活生生的剜掉了自己的雙目!
小月布滿血液的手顫抖著將瓷碗伸出,聲音發(fā)著顫虛弱的呢喃著:“拿...拿去,可以放小太走了嗎?!卑偪粗嗟綦p目的小月心里不忍,一陣難過,但看到身邊的老蕭,她一咬牙,上前將那滿是血液的瓷碗接過來,放到一旁。而那個神秘女人,她還是在窗邊看著窗外,神色淡然,似乎這邊慘烈的一幕并未看到一般,伸出白皙的手指簡單的在空中畫了一道符,解開了小太身上的陣法。這也是為什么,小月剛剛一碰到他,就會被彈開的原因。
小月顫抖著憑著直覺摸索著轉(zhuǎn)過身,摸到了小太身上的繩子,她拽了拽,繩子還是捆得很緊,沒有絲毫松動,她的心不禁不安起來,焦急的喊道:“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會放了他嗎?”
“我是說過,我會放了他,可,阿悅,你會放過他嗎?”她這時才回過頭,聲音冷冽帶著嘲弄,看向小月。愚蠢,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自剜雙目,難道你覺得他會因為感動愧疚就選擇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不!不!你答應(yīng)過我!會放了他的!你答應(yīng)過的!阿悅!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好友一場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傷害小太!”小月凄慘的哭喊著,剜目后的她,滿臉是血,目不能視,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使勁兒的抱住小太將他護在身下。
阿悅走過來,想掰開小月的手,卻怎么也掰不開。
她倚在窗邊看著,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后取而代之的是冷血,輕吐兩字:“煩人?!北闾忠粨]。
小月身上似是遭了重擊,自小太身上飛了出去摔到墻上,狠狠的跌落在地!
阿悅終于能夠靠近不能動彈的小太了,她現(xiàn)在很激動,就差他的血,她的心愛之人,便能重新回來她身邊了!她聚精會神的盯著他,手中的刀閃著寒光離小太的脖頸越來越近,小太臉色慘白絕望的閉上了眼,大喊一聲:“師傅救我!”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阿潘身上的定身咒突然被他沖開了,他幾步間便瞬間移動到了阿悅跟前,一把架住了那差點劃開小太脖子的刀,一掌將阿悅打倒在地,掏出符紙定住了她。
他是真的憤怒了。他以為,她不會是壞人,不會真的這么殘忍的要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活生生的剜了自己的雙目,哪知道她看到了眼睛也不眨一下,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她的心腸到底是有多毒!多硬!她簡直就是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