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家,黎紫的電話就打來了。
“微微,你在哪?”黎紫的聲音很焦急。
“我在家啊,怎么了?”
“我去你家找你?!彼f完就掛了電話。
其實她沒說我也知道是為了什么事,我能理解她的擔心,但現(xiàn)在的我已經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海微,你怎么還能坐得住???走,我?guī)闳フ液喴??!蔽乙淮蜷_門,她拉著我就要往外走。
“梨子,你冷靜一點?!蔽屹M了好大的力把她拖進客廳,按進沙發(fā)里坐好。
“你就是包子,我可冷靜不了。這明顯就是有人栽贓陷害!”黎紫現(xiàn)在氣鼓鼓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充了氣的河豚,“我?guī)闳フ椅液喴ⅲ屗f清楚?!?p> “他不也被拍了嗎?他也是受害者啊?!?p> “你呀你呀!都什么時候了,還幫他說話,”黎紫站起來戳我腦門,“憑他的本事,要真是受害者他還能讓這些照片有傳出來的機會?”
我只覺得腦袋里亂糟糟的,我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我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黎紫。她咋咋呼呼的性格我也很清楚,不弄個水落石出她也不會罷休。
“這可能是剛好碰到狗仔隊了吧,他們兩人是奉城商界的翹楚,盯著他們出錯的人也很多。”我心里也沒底,這個理由說出來我都不太信。
“管他什么狗仔隊不狗仔隊的,只要往你身上潑臟水,我就不能忍!”
黎紫生氣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戳了戳她臉頰。
“你還笑得出來!”結果,我們兩個在沙發(fā)上扭作了一團。
在黎紫拎著我耳朵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我頻頻點頭答應她會去找簡耀廷說清楚。
送走了黎紫,我疲憊的窩進沙發(fā)里,決定不去想這件事了。我打開手機刷新聞,一條最新的頭條跳了出來,“簡氏集團召開新聞發(fā)布會,澄清桃色緋聞”。我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逐字逐句的讀下來,我只覺得心涼得徹底。
“······發(fā)布會上,簡氏集團發(fā)言人稱該女子只是仰慕者,尾隨簡耀廷到即將開發(fā)動工的廢棄游樂園進行糾纏······”看完這句話,我頓時覺得心臟疼的喘不過氣來,明明是簡耀廷糾纏我,怎么就變成了我糾纏他?新聞配圖上的簡耀廷仍是一副冷漠又疏離的樣子,仿佛透過照片在對我說:“別糾纏我了。”
我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手機也重重摔在地上。我才發(fā)現(xiàn)我從沒真正認識過簡耀廷,他對我的態(tài)度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敲門聲又響起,我以為是黎紫又回來了。我拍了拍臉頰,扯出一個笑容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群黑西裝的彪形大漢,我深感不妙,正準備關門,人群后面有人叫我:“林小姐,好久不見。”
“伯母?”
“你不該叫我伯母,”人群中間讓開一條通道,一道清脆的高跟鞋聲從遠及近響到我面前,“你應該叫我趙女士?!?p> 這位保養(yǎng)得當?shù)闹心陭D人正是簡耀廷的母親,趙美玉。
我側過身,她進來環(huán)視一圈后在沙發(fā)上坐下,說:“在桃色新聞上看見林小姐,還真是意外?!?p> 我端著水杯,正準備放到茶幾上,聽著她的話,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解釋,”她打斷我的話,“林小姐是忘了當初的承諾嗎,拿了錢就離開這里。沒想到你還在奉城?!?p> “我沒有地方去······”
“那你就應該藏著躲著,而不是在我兒子面前晃悠,”趙美玉溫潤慈祥的表情突然變得暴怒,她從沙發(fā)上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林氏千金嗎?你現(xiàn)在的身份配得上我兒子嗎?”
我早就該想到今天趙美玉這么大張旗鼓的來絕不是善茬,我也是到現(xiàn)在才知道她有多么嫌棄我。
“伯······趙女士,我沒有糾纏簡耀廷,以后也不會再和他見面。”
“你最好說到做到,”趙美玉看起來很滿意我的說法,“聽說你奶奶在晨光療養(yǎng)院?有空我會去看望她的。”
“你別去嚇唬我奶奶!”聽見晨光療養(yǎng)院,我緊張的站起來。
“只要你不糾纏我兒子,我也沒必要去了,你說是嗎?”趙美玉抬起手攏了攏披肩,“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不然我的保鏢不會白來。”
我站在原地不能動彈,看著趙美玉踩著高跟鞋走出我家。
“對了,”她突然回過身來,“如果你想轉變目標的話,黎征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和黎家的黎小姐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她肯定會幫你的?!?p>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帶著保鏢離開了。聽著高跟鞋遠去的聲音,我感覺從未有過的苦澀。當年父母還在時,林家雖不是富可敵國,但在奉城也算是富甲一方,想和林家搭上關系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沒想到今天卻會被人如此侮辱,那個人還是曾經的合作伙伴。
我實在不應該還對簡耀廷抱有幻想,當年他能毫不猶豫的拋棄我,現(xiàn)在也能毫不猶豫的和我撇清關系。
我在家里待了一天就又出去找工作,可沒有想象中順利。
照常彈奏了一曲后,店長坐在桌子對面問我問題。
“林小姐,請問您是哪所學院畢業(yè)呢?”
“我······我是初中畢業(yè)。”
“這樣啊······”這家琴行的店長彬彬有禮,看出了我的窘迫,沒有多問,“這樣吧,林小姐,我們考慮之后聯(lián)系你?!?p> 我曾經沒想得太長遠,只安心過眼前的日子,以為安安穩(wěn)穩(wěn)的教鋼琴就能把日子過下去,沒想到生活遠比我想象得殘酷。
我已經面試了三家,無一例外的因為學歷被拒絕了,我不由得有點沮喪。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道該去哪里,這時手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