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扶著顧水生進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前臺本是見怪不怪的神情,到在穆然拿出了學生證之后也不淡定了。
高中生……大白天的……帶著男人來開房……
而且那男人臉色煞白煞白的,精神狀態(tài)還不好,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藥什么的……
前臺看了一眼學生證,半點不猶豫的搖頭,“同學,你這學生證不可以?!?p> “姐姐,我表哥身子不舒服,需要先休息一下,真的拜托你了,你先開一個房間給他睡下吧,我出去買點藥,馬上就回來。”
說話的同時,穆然從錢包里面數(shù)了十張大紅的鈔票遞給前臺。鈔票嶄新,數(shù)得嘩嘩響,穆然數(shù)錢,整整一千塊,卻像是在數(shù)紙一樣,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完完全全是不把錢放在心上。
余光瞥見顧水生眼里的心疼,穆然瞬間懂了顧水生是沖著什么而來。
她笑了笑,再數(shù)了十張鈔票,正要遞過去,被顧水生攔下。
顧水生說,“然然,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只是休息而已,隨便找個賓館什么的就好了?!?p> “表哥,跟著我,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受委屈的,錢,不過是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了你的萬分之一?再說了,把錢花在你心上,我心甘情愿?!?p> 穆然的一番話,說得聲情并茂,眸中滿滿當當都是深情,讓顧水生沉迷其中,以至于忽略了里面一閃而過的嘲弄。
穆然的土豪行徑完全有用,至少,顧水生“得逞”了,前臺安排房間了。
借口出去買藥,穆然讓侍者先把顧水生扶進去房間了。
等到顧水生離開,前臺好心提醒,“小妹妹,你別被騙了?!?p> 雖說顧水生病著,看著像是任由人拿捏的主兒,可男人就是男人,怎么會一下子病成這樣?
何況,穆然長胳膊長腿,長得水嫩嫩的,還那么有錢……
“生病了,該是去醫(yī)院?!鼻芭_怕穆然社會經(jīng)驗少,聽不明白,直截了當?shù)恼f,“這樣子花錢,不值當?!?p> “除卻房錢,其他的都給你。”穆然手指輕輕扣了一下前臺面前的學生證,笑著問,“你們酒店的后門在哪兒?”
前臺得了便宜,當然是興高采烈的給穆然指了路。
可穆然沒從后門出去,反而是走到了電梯門口。
等電梯的時候,被不請自來的顧行知驚了一驚。
“你怎么在這兒?”
不是讓他回去了嗎?
活春宮這樣的事情,聽一次就行了,她可不想再和顧行知聽一次。
顧行知耳根子紅紅的,微垂著腦袋,幾乎不敢看穆然的眼睛,明顯也是知道穆然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他不大同意穆然的做法。
顧水生和穆可可不懷好意,不管是走正當手段還是不正當手段,有的是辦法讓兩個人吃不了兜著走!這樣的事情,何必要親力親為呢。
女孩子家家的,不好過多的接觸這些腌臜事。
電梯門開了,穆然邁步進去,懶得等顧行知的回答。
哪知,顧行知也跟著進去了,那悶葫蘆的樣兒,讓人看得于心不忍。
穆然就納了悶兒了,她分明沒欠顧行知什么,也沒干什么對不起顧行知的事,怎么顧行知一低頭一沉默,她就覺得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呢?
穆然輕輕嗓子,喊,“顧行知?!?p> “我在?!?p> 顧行知回答得很鄭重,鄭重到,不知不覺間就站起了軍姿。
穆然忍俊不禁,終是搖搖頭,半真半假的說,“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敵軍派來的探子,等到一點點的收集好了我的罪證后,一腳把我踩死?!?p> 畢竟,哪個軍區(qū)大院出來的孩子會熱衷于這樣的事情嘛?
說變態(tài),顧行知儀表堂堂,鐵骨錚錚,和這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她重生了,改了顧行知的命數(shù),把顧行知從一個硬漢變成了猥瑣男吧?
這個,完全是有可能的。
看顧行知一拍胸脯,發(fā)誓一樣跟她保證,“穆同學,你要相信我,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不是間諜,我只是個為民除害的幫兇。”
再想想前世宴會上,顧行知穿上軍裝后光彩奪目的模樣,穆然扶額。
也許,可能,大概,她是真的摧殘了一朵祖國的花朵。
“那么……”她按下樓層后,扭頭問顧行知,“顧同學,你這幫兇的第一步打算怎么走?”
顧行知一本正經(jīng)的拍了拍褲兜,仿佛早已經(jīng)有了應對之策。
就在穆然滿腹狐疑的時候,顧行知掏出了一顆橘子味的硬糖塞到她手里。
“吃?!鳖櫺兄f完,剝了一顆塞自己嘴里,那含著糖,咧著嘴笑的樣子,真的像極了隔壁地主家的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