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間段已經(jīng)沒有什么客人了,余伯早早的就收了攤子了,陪著云墨和劉思云一起吃餃子,小老少三人有說有笑,很是歡喜。
“丫頭,你多吃點,不夠余伯伯就再給你多做點?!庇嗖畬⑺荚凭拖駥ψ约河H孫女一樣,不斷的往她碗里添餃子,生怕小丫頭吃不飽。
劉思云看著碗里的餃子,想吃但肚子實在是塞不下了,不舍的把餃子夾到云墨的碗里,道:“余伯伯,我真吃不下了,再吃肚子就要爆炸了?!?p> 劉思云這丫頭很貪嘴,到現(xiàn)在吃的不比云墨少。
“飽了就好,可不能撐著了,小墨你吃?!庇嗖妱⑺荚瞥燥柫?,就開始給云墨碗里添餃子。
云墨忙婉拒道:“余伯,我自己來,你也多吃些?!?p> 余伯了解云墨,沒有強給云墨夾餃子,笑哈哈道:“好好?!?p> 吃完餃子,幫著余伯收拾好桌椅,云墨知道余伯不可能收他的錢,所以趁著余伯不注意偷偷把錢轉(zhuǎn)到了余伯的賬戶,聯(lián)邦是沒有紙幣的,都是通過錢卡交易,錢卡在儀器上輕輕一劃,確定數(shù)額,輸入密碼后就可以完成交易。
錢卡的安全系數(shù)很高,如果連續(xù)三次把密碼輸錯,錢卡就會自動銷毀。
余伯沒住在攤檔里,每天賣完餃子他就會收攤回家,云墨幫著把檔口關(guān)上后,正準(zhǔn)備與余伯一起離開,可卻發(fā)現(xiàn)余伯站在一邊欲言又止。
云墨便道:“余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你說就行?!?p> 余伯聞言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道:“小墨,我老了,怕是以后不能繼續(xù)來擺攤了,你和思云那丫頭以后要是想吃我做的竹蓮餃子恐怕是吃不到了?!?p> 對余伯的決定云墨雖然覺得突然,但余伯的確是老了,能早點退休他也樂于見成,把手塔在余伯肩上安慰道:“沒事,余伯,你都賣了這么多年餃子了,也該退休,享享清福了,以后我會和思云那丫頭常去看你的?!?p> 余伯能感受到云墨在安慰他,很是寬慰,臉上落寞的神情散去,釋懷道:“也是,話說是有好多年了,我也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老一少在街道上塔肩而行,思云丫頭跟在云墨身后。
余伯沒有讓云墨多送,一段路后,就要求自己回去了。
云墨同劉思云站在原地,目送著余伯已經(jīng)略微佝僂的身影離去,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心酸。
“走吧,我送你回去?!痹颇趧⑺荚祁^上揉了揉,微笑道。
劉思云抬頭看著云墨,眼睛眨了眨,道:“墨哥哥,余伯伯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著他好像不開心,你說余伯伯以后還會給我們包竹蓮餃子吃嗎?”
對劉思云傻乎乎的詢問,云墨沒好氣道:“你就知道吃,走了。”
劉思云的新家距離不近,是一處很華麗的公寓大廈,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能住的起的。
云墨把小丫頭送到大廈樓下道:“你回去吧,我走了。”
轉(zhuǎn)身揮了揮手,云墨按原路折返。
劉思云呆呆的看著這個一直都在她面前扮演大哥哥的大男生,微抿起嘴,淺淺的嘴角勾起,爛漫一笑,一副少女懷情的俏模樣。
……
云墨回到住處后,一覺睡到天黑才醒,打了個哈欠,房間里一片漆黑,懵著臉有氣無力的爬下床,按下芯能照明燈的開關(guān),屋內(nèi)重新恢復(fù)光明。
由于睡的時間過長,云墨的腦袋暈乎乎的,洗了個冷水臉,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從屋里翻出儲備的干糧。
湊合著添了下肚子,云墨又把從胡六那里買來的芯材從包里拿出來放到桌面上。
這些芯材每樣都是經(jīng)過特別封存,保存良好,和剛采摘的時候無異,所以要想磨制藥粉,還需要先把這些芯材進(jìn)行烘干脫水。
云墨從角落里搬出一臺怪異的機械,有點像烤爐,沒錯,就是烤爐,這是紅星聯(lián)邦每家每戶居家婦女做菜都會用到的熱能爐,在云墨記憶里,處理芯材的方式其實有很多種,不過恰巧他都不具備。
所以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用熱能爐對芯材進(jìn)行烘干脫水,然后再磨制成粉,要是被人知道他用做菜的熱能爐來處理芯材,絕對會被人笑掉大牙。
云墨激活熱能爐,調(diào)節(jié)好溫度,再把芯材放到上面烘烤,使用熱能爐對芯材進(jìn)行脫水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同時也是個技術(shù)活,烘烤溫度大了會破壞芯材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影響藥效,這芯材就報廢了,溫度小了,烘烤時間變長不說,還會因為烘干不徹底,導(dǎo)致芯材不能成功的磨制成藥粉。
云墨耐心的觀察著熱能爐里的溫度變化,時不時的翻動一下里面的芯材,這些都是云墨建立在失敗上的經(jīng)驗之道。
剛開始時,每次他都會被弄的灰頭土臉,后來慢慢的從失敗中總結(jié)出經(jīng)驗,一次次實踐,越來越熟悉,直到現(xiàn)在的難得失敗。
一夜的時間過去,云墨已經(jīng)把一件件的芯材全部烘干脫水,被徹底烘干的芯材又脆又松,用手指一搓就能搓成粉狀,這也是云墨想要的。
找來一張紙墊和一根小木棒,把一株株烘干的芯材磨制成粉狀,每樣云墨都會進(jìn)行仔細(xì)的分類,待繁瑣步驟全部完成,云墨憑著感覺把磨成粉狀的芯材按比例進(jìn)行了分配混合,最后才裝瓶。
“還行!”云墨搖了搖手中的瓷瓶,顯然對自己勞累了一夜的成果很滿意,兩份芯材,因為時間因素,他就用了一份,還剩下一份。
不過云墨又想了想,最后決定試試這份藥粉的效果,胸口和腹部的傷勢已經(jīng)再次結(jié)痂,他可不會為了試藥又把結(jié)痂撕掉,只有傻子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從包里拿出匕首,輕輕的在手掌邊沿劃了一下,手掌微微一抖,一道小口子立馬就開始流血,云墨不慌不忙的把藥粉倒在流血的傷口上,傷口瞬間止血。
云墨沒想到這份藥粉的止血效果這么快速、強大,比上一份的藥效都要好上不少,點頭贊道:“不錯!”
用瓶塞把瓷瓶塞好,放在手上把玩著,腦海里回想起這次在叢林中遭遇鐵豹的全過程,通過這次生死經(jīng)歷,又經(jīng)劉思云提及芯戰(zhàn)師一事。
云墨突然間有了一股很重的危機感,這股危機感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卻又是實實在在。
這,引起了他的沉思!
他開始為如今弱小的自己感到憂慮。
一頭鐵豹就能讓他險些喪命,要是以后再遇上比鐵豹更強的野獸或人類呢?
淪為腹中爛肉、或是任人宰割?
曾幾何時,他還在為自己能擁有這樣的平凡生活贊贊自喜。
卻不知這十幾年的平凡,淡化了他昔日的意志,磨平了他的強者之心。
或許這是因為經(jīng)歷了前世一生的爭斗,他累了、他倦了。
但這一世他真的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