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遇險的街道,伊凌和黑袍人繼續(xù)走向貴族學院。
“師父,你說我會不會是生病了?”伊凌托著兩腮嘟囔道。
“沒有,你身體好著。”黑袍人快走著,似乎在趕時間。
“師父,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半吊子公主搞的鬼?”伊凌想起她最近真正接觸到通靈是在和公主比試的時候。
“根據(jù)那人所說,你的情況不是因為接觸通靈之人出現(xiàn)的。”
黑袍人對于她突然提起的公主沒有感到任何疑惑,盡管她還沒來得及跟他提起這次比試的情況。
但是沉浸在思考自己身體異樣的伊凌顯然沒有注意到其中的疑點。
“不是啊,那個公主她還、她還親了我……總覺得有問題?!币亮柙较朐接X得可能是那個吻的問題。
說不定公主通靈來的瘋子碰巧也是妖獸,然后通過親吻過渡了什么奇怪的東西給她……
“什么!咳咳……什么時候?”黑袍人聞言驚得腳步一頓,差點讓她撞上。
“就、就是分院大比的時候,她通靈過來的瘋子把我當成了她為之傾心的師父,然后就親了我?!?p> 雖然她當時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但是誰知道呢?
黑袍人重新邁開步伐,但是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說有沒有可能通過接吻……哎算了,師父你應該也不知道?!?p> 伊凌問到一半就打住了,想起師父不擅長通靈,再問下去也只是給他徒添煩惱罷了。
走著走著黑袍人突然說道:“凌兒,為師還有些急事要處理,因此我們要加快腳步回學院?!?p> “欸?那我用平步乘風?!闭f著她腳底立即亮起青光,虛浮于平地之上。
“不,還是太慢了?!闭f罷他一把抓住她,下一秒兩人雙雙消失在大街的一角。
再次落地,兩人就出現(xiàn)在了伊凌的寢室內(nèi),而伊凌還保持著一個驚嚇的表情,雙手死死抓住黑袍人腰側(cè)的衣服。
真奇怪啊,她不是第一次被師父提溜著后衣領瞬移了,為什么這次那么“兇險”?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不抓緊師父就會被甩飛的錯覺。
嗯……肯定是師父剛才使用自然力過度,所以發(fā)揮有失水準,她得假裝不知道,不然師父會傷心的。
她輕輕整了整被她抓皺的衣服,沖著黑袍人呵呵傻笑。
黑袍人似乎并不在意衣服,叮囑道:“在我回來找你之前,切記不可離開學院?!?p> “好,”她滿口答應。
然而就在黑袍人轉(zhuǎn)身之際,她有些不安地問道:“對了師父,你為什么……這么相信我?”
即使她身上有著他也不了解的妖獸氣息。
“我相信的是風言?!?p> 咔嚓,她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她扁扁嘴,又說:“風言……我是說異靈體對師父來說這么重要嗎?”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師父的動機,因為如果師父真的要傷害她,初見時就能將她殺死。
至于師父是不是想利用她……她不敢多想。至少現(xiàn)階段師父悉心指導她是事實,她除了留個心眼也沒什么其他想法。
“是,也不是?!焙谂廴顺脸琳f道。
她疑惑地挑著眉,想不明白。
這時黑袍人注意到還被她掛在腰間的失效玉佩,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伸出微涼的手指在她額間輕輕點了一下。
伊凌冷不丁被嚇了一跳,脖子還往后縮了縮,她對師父的行為表示不解。
但是她對這個動作一點也不反感,反而覺得涼涼的有點舒服。
他說:“我暫時用外力壓制了你的修為,等我修好了玉佩再給你解開?!?p> “好!”
“別胡思亂想,我走了?!?p> 話音剛落,黑袍人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晴空中,只留下被風吹得噼啪響的窗頁。
……
是夜,伊凌折騰了一天覺得累極了,早早便爬上了床,但是怎么也睡不著。
是啊,怎么可能睡得著,今天才經(jīng)歷了一場性命攸關的打斗,而且是她單方面被碾壓。
若不是聚靈玉佩的絕對防御她恐怕早已是一縷孤魂。
而且這場打斗又牽扯出她身上的問題,思及此她不由摸了摸肚子,又摸了摸腦袋,妖獸氣息會在哪呢?
哎不管它了,反正活了十幾年也沒見出什么問題。
只是她本來想找阿修傾訴一下今天遇到的荒唐事,本來他也說一起吃晚飯的,誰知花落突然來通知她說阿修今天暫時回不來了。
哎……于是她就要自己一個人消化這整件事,進而讓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眠。
原來師父沒有夸大其詞,如果開靈之際她沒有法帥修為,她大概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通靈師協(xié)會分部盯上了她,她就已經(jīng)吃不消了,若是到時候各方勢力都打起了她的主意……
怕只怕只憑著法帥修為可能還不夠!
她現(xiàn)在實在是太弱了,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要不是玉佩……哎……
阿修似乎是寶器大戶,他一個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她也是時候替“弟弟”分擔一下了!
至于師父……好氣呀她當時忘記嚶嚶嚶裝可憐博同情求寶器了,也不知道遲點做的效果會不會大打折扣。
不行,身外之物還是沒有自身修為來得有安全感。當然,寶器還是得照收不誤。
她自我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還不夠勤奮,如果真像她見過的修煉狂那樣修煉,指不定她還能修煉到法君!
那樣她改頭換面也不容易被找到!
她盯著窗外月上梢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沖動,迫使她不停在腦中預演新的修煉方式。
直到天空有些微亮,她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開始,她除了學院強制的上課以外,幾乎都用來跑步和納氣運力,還有熟練紅消香斷和抽刀斷流。
就連前不久才和紀星皓約好的對練也被她取消了。她明白實戰(zhàn)的重要性,但是現(xiàn)階段來說還是修為重要。
同時好在她之前和同學們都沒什么交往,讓她不用為之分心,但這有時也讓她有些稍稍遺憾。
她平時都和安其修一起出入,也就沒什么機會和其他人打交道,不過她一直覺得是安其修把人嚇跑的。
他認為接近他的人都是不懷好意的,連帶著懷疑接近她的人。
讓她佩服的是,他能僅靠一張黑臉讓別人敬而遠之。
原本她還會花時間陪安其修愜意地吃飯聊天,現(xiàn)在每次吃飯她僅以飽肚為目的,常常是板凳沒坐熱她就急著跟安其修道別了。
于是安其修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但她也沒有注意到。
又一日他就顧著目瞪口呆地看她狼吞虎咽,自己一口飯菜都還沒吃下去,對面那人就鼓著嘴嘟囔不清地跟他說再見了。
目送她離去后……
“花花,你說怎么辦?”
“這……假裝陪她一起努力?”
“花落,你說呢?”
“如果是心疼她,就去說服她,再順便幫她一把?!?p> “嗯……讓我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