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瓊瓊瀲滟清歌辭

第四十一章 回門3

瓊瓊瀲滟清歌辭 熙彧承明 2047 2019-09-10 21:31:08

  清歌點頭,直言不諱:“當然?!?p>  “為何?”

  “若是殿下也試試整天待在府中,便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鼻甯杌仡^看向風弈靖意有所指道。

  他面上毫無波瀾,淡淡地注視著她,也不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清歌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復撇過頭重新往街上看。

  不知為何,風弈靖越是沉默她心里越?jīng)]底,??赡苁悄翘焱蹬艹龈貋砗蟊蛔チ藗€現(xiàn)形,見過他一聲令下的決絕與盛怒,而自己在他面前仿佛能被一眼看穿,所以心底有點慫吧。

  在搖晃的馬車上,風奕靖保持著挺直的身姿坐著。

  想起昨夜聽步云匯報,她做了一種名為撲克牌的游戲,在紫堇軒和丫鬟玩了一下午。

  撲克牌,這倒是聞所未聞。

  “撲克牌是什么?”風奕靖淡淡詢問。

  清歌怔了怔,沒料到他會這么問。想來是監(jiān)視自己的人告訴他的。

  她遲疑半刻,道:“就是一種...用來娛樂的游戲?!?p>  “你自己發(fā)明的?”

  “不是,我從前看別人玩過,覺得十分有趣,便做了出來?!?p>  風奕靖聽聞,看了清歌兩眼,旋即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真是莫名其妙。清歌腹誹。

  傅府外,一堆人等在門口。

  突然,一奴仆喊了一聲:“來了來了,懷王府的轎子來了?!?p>  到達傅府門口,馬夫拉了繩索,隨從拿出馬凳,清歌和風奕靖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傅府門口站著一堆人,見他們下了馬車,紛紛向前挪了幾步。

  傅清婉跟在程月蓮旁邊,眼角上揚,看得出她見到清歌很是高興,只是礙于禮儀,她并未上前,而是同其他人一同緩緩行了個禮。

  “懷王殿下?!北娙水惪谕?。

  風弈靖點頭以示回應。

  行過禮后,傅清婉才看向清歌,高興地喊了聲:“姐姐。”

  清歌莞爾。

  因回到傅府已是巳時,清歌和風弈靖進府后,便跟著傅鐮他們到膳廳吃午飯。

  等菜的過程中,廳內(nèi)的氣氛有些詭異。

  傅鐮坐于餐桌的主位上,斂著神色不出聲,而風奕靖則自顧自地喝著茶,亦不同他人交流。

  也不怪他們這樣,這兩人陣營不同,因一道圣旨被迫結親,至如此尷尬地步,自是無奈。

  若非古人重禮節(jié),恐怕他們都不愿看見對方。

  清歌乖乖地坐著。

  程月蓮開始的時候倒是一直在圓場,但無奈傅鐮不愿開口,風弈靖又是個冷場王,怎么撬也撬不動,最后她也只能尷尬收場。

  而清婉身為小輩,見這般情形,更是不敢多言。

  幾人便這樣一直等到菜上來,沉默地吃完了午餐。

  直到仆人收拾完餐桌,將果盤和糕點端上來,這安靜的局面才被程月蓮打破。

  “得知今日殿下會帶寧兒回府,我一早便讓府中的廚子準備吃食,殿下不妨嘗嘗?”

  雖然程月蓮平日里小家子氣了點,但在重要場合上還是挺識大體的。此刻竟真有種當家主母的風范。清歌心想。想來也就是嫉妒心強,看不慣傅寧這個繼女,才對她刻薄了些。但她也從未對傅寧做過什么實際性的傷害,

  “多謝傅夫人關懷,本王不喜吃甜食?!憋L奕靖望著面前的食物淡淡道,語氣疏遠有度、禮貌又不失皇子的身份。

  除了大婚那日風弈靖喊過傅鐮和程月蓮一聲岳父岳母外,今日倒是不再假裝。

  一番熱情澆了水,程月蓮倒也不覺得尷尬,依舊面不改色,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寒暄道:“寧兒性子溫良,向來很識大體,只是身她子柔弱,前段時間又磕傷了腦袋,神智混然,不知嫁進王府,可有給殿下添麻煩?”

  一句話說得滴水不漏,倒讓人猜不出她有幾分真假。

  風弈靖瞅了眼清歌,緩緩道:“自是沒有?!?p>  可偏偏是這淡漠的語氣,清歌卻聽到他語調(diào)的加深。

  “那便好,寧兒就有勞殿下照顧了?!薄皯摰摹!憋L奕靖淡漠道。

  真是高冷。清歌心想,突然被程月蓮點了名。

  “寧兒。”程月蓮喊道。

  清歌抬頭看向她。

  “你許久未回家,為娘特意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快吃吧。”

  清歌最討厭吃糕點和干糧了,又干又澀還噎口,可偏偏傅寧很是喜歡。

  “多謝母親?!闭f完,她便拿了一塊桂花糕啃入嘴中。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清歌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便起身,道:“殿下、父親、母親,我許久未回家,甚是掛念家中事物,想回院中看看,還望殿下、父母親放行。”

  程月蓮看向傅鐮,在征詢他的意見。

  傅鐮默了默,道:“既是如此,懷王殿下也未來過傅府,王妃娘娘不如帶懷王殿下出去看看?!?p>  聽到傅鐮的稱呼,清歌愣了愣,半響,才應了句:“是?!?p>  和風弈靖對視一眼,默契起身,給對面的清婉使了個眼色,清婉頓時領會,起身道:“父親、母親,孩兒也想跟姐姐同去?!?p>  傅鐮抿了口茶,說:“去吧?!?p>  得到允準后,三人走出膳廳,清歌和清婉同時緩了口氣。

  “呼~”

  清歌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從壓抑的氛圍里走出,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靜姝和寒碧都在門口候著,見她們出來,便也跟在了身后。而秦翊自進門后則不見蹤影。

  “姐姐,現(xiàn)在我們要去哪里?”清婉問。

  “呃...那就帶殿下逛一逛?”清歌瞥向風弈靖尋求他的意見。

  風弈靖淡淡點頭,旋即跟在她們身后靜靜走著。

  后面跟著一尊大佛,清歌和清婉說話不敢大聲。

  “姐姐,我看懷王殿下好像也沒傳說中那般可怕,就是為人冷淡了些?!鼻逋竦吐曊f。

  清歌尷尬笑笑,嘀咕道:“那是你沒看到他可怕的一面。”你沒見他冷著一張臉,像個煞神似的,想起那夜,她還是心有余悸。

  “嗯,姐姐說什么?”

  “沒什么?!鼻甯钃u頭,“對了,今天回來,我給你和弘駿都帶了禮物?!?p>  “王府的回禮方才不是已讓泰伯拿進去了嗎?”清婉疑惑。

  清歌往自己袖口掏了掏。拿出了兩個小物件,把其中一個擺在了清婉面前。

  清婉接過一個柱形狀的東西。

  它的外形如琉璃般晶瑩剔透,卻又比琉璃的色澤暗沉幾分,柱身光滑,呈玉色,上面印著一些奇怪的字符。它的兩頭都留有一個洞口,穿上一根細繩和絲穗,如玉墜一般。

  清婉拿在手上搗弄了幾下,不解地問:“姐姐,這是何物?”

  “唇膏?!鼻甯鑿那逋袷种心眠^唇膏,旋轉(zhuǎn)了一下,頂端便立馬縮開一個口子,再擰了幾下,里面的唇膏便出來了。

  清婉看到清歌的操作,眼神頓時明亮,頗感驚奇,按清歌的操作試了試,但因初見這東西,難免生疏。

  清歌又示范了幾遍,“你看,你要旋轉(zhuǎn)這里它才能打開。”

  清婉搗弄了一會兒終于掌握住技巧,不忍驚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開關的物件,真是神奇,姐姐是從何處尋來的?”

  “我隨便弄的。先前見你嘴唇微干,便想著做一款潤唇膏幫你滋補一下。”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唇膏和唇膏瓶的制作對她來說并不難,她不過是改良了一下唇膏瓶,讓它能像玉墜一樣掛在腰間方便攜帶,所以才把開關設在了頂口,不如兩邊打開。

  因為時間緊迫,她只做了兩個,一個送給了靜姝,一個自然是給清婉了。

  古人沒見過唇膏這樣的裝法和形狀,所以才會覺得稀奇。

  至于傅弘駿的禮物,清歌想不出送給男孩子什么,所以做了個小魔方。

  “這東西竟然是姐姐做的?”清婉稍感驚訝。

  清歌笑了笑,不作應答,而是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今日怎的不見弘駿?”

  清婉把唇膏掛在腰上,“弘駿在學堂聽課。本來今日知道姐姐要回來,他是想請假的,只是父親不讓,所以只能作罷。”

  “耽誤學業(yè)確實不好。沒事,夜里也能見到?!?p>  傅府雖不大,但幾人走走停停、嬉戲玩弄,逛完也用了快兩個時辰,當然這期間,都是清歌和清婉幾人在交談,全程幾乎沒理會過風奕靖。

  程氏早就命人打掃了韻怡院,在這方面上她倒不會苛待。

  半個月沒回韻怡院,一打開院門,看著里面熟悉的一切,清歌竟有種宛若隔世的感覺。

  醒來后,她第一眼看到的地方,就是這里。這里是她的依靠,而傅府,是她的第一個家。

  半個月沒見清歌,清婉倒是有許多想說的話,只是礙于風奕靖在此,她說得也不多。不過幾人回韻怡院沒多久,傅弘駿就回來了,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晚飯是在韻怡院吃的,傅鐮和程月蓮不在,三姐弟玩得也比較開。

  晚飯過后,傅清婉和傅弘駿才離開。

  折騰了一天,清歌也累了,洗刷完后,靜姝離開房間,屋內(nèi)只剩下她和風奕靖二人。

  下午風奕靖當了一天透明人,幾乎一句話沒說,沐浴后坐在塌上,一動不動,像根石柱似的。

  面對這尊大佛,清歌只能走過去,清了清嗓子道:“殿下,夜深了,您去床上睡,我睡塌上?!?p>  風奕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起身走到床邊,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兩人自然而然的行為倒是添了幾分默契。

  蓋滅燭光,屋內(nèi)頓時漆黑一片,月光從窗臺溜了進來,照亮房間的一片角落。

  平穩(wěn)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額外響亮。

  不知多了多久,清歌側(cè)身,看向床的方向。

  “殿下,你睡了嗎?”

  聲音在夜里輕微回蕩,清歌好一會兒都沒聽到答復,就當她以為風弈靖已經(jīng)睡著,那道清冷的嗓音忽然響起。

  “何事?”

  清歌深吸一口氣,“殿下,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兒。你能不能解了我的禁足啊?”

  見風弈靖沒反駁,清歌接著道:“你看,我這幾天真的很安分,半步都沒有出過紫堇軒,我絕對遵守王府規(guī)則,不給王府招黑添亂,也不給殿下惹麻煩。我知道我身份尷尬,殿下對我的信任度肯定很低。要不這樣,我們約法三章?以后就相敬如賓,各不干涉?”

  話音落了有好一會兒,清歌也沒有聽到風弈靖的回答,試探地喊了一句:“殿下?”

  “本王為何要同你談條件?”風弈靖沉聲道。

  還有這樣的操作??!清歌頭頂劃了個大大的問號,這讓她怎么接啊!

  她磕磕巴巴道:“我就是提議,哪敢跟殿下談條件啊,哈哈~”

  “你以前也是這樣?”

  “嗯?”清歌想了想,“殿下是說我以前在家里會不會偷跑出去嗎?我不記得了,但我想應該會吧?!备祵幰胍婟R王肯定需要瞞著傅家的人偷跑出去。

  “殿下定然聽過我以前與齊王的一些傳聞,我不想為此辯駁什么。我只知,如今我是殿下的妻子,是懷王妃,那跟其他人自是再無瓜葛。正如殿下所說,只要我安分守己,你便不能虧待我。那日擅自出府確實是我做錯,殿下罰我也是應該的,像那日的事情絕不會再發(fā)生。我知道我處境尷尬,令殿下心中有疑,而我亦無法自證。但我希望以后殿下能多給我?guī)追中湃?,假以時日,殿下定能知曉答案。”清歌真誠道。

  她不會給任何人添堵,但也絕不允許自己被利用。如今身處懷王府,她不能和風弈靖為敵。不然像那夜的情況恐怕只多不少。

  風弈靖沉默了一會兒,問:“那日為何出府?”

  清歌明白他話中意有所指,坦然解釋:“我那日真的只是在府中待著無聊才出去的。本來我是想跟殿下說的,但又想起陳管家告訴我的戒律條令,擔心殿下不許,這才擅自出府,惹得殿下不高興?!?p>  其實她壓根沒想過告訴風弈靖。畢竟不了解風弈靖為人,她也不想這么麻煩,何況以她的能力,來去自如不被人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問題,誰能想到風弈靖那天會去找她,不然她哪能露餡。

  “如何出去?!憋L弈靖像是不在意她的解釋,語氣平靜。

  “就翻墻出去啊?!鼻甯枥硭斎坏?。

  風弈靖不說話。

  “殿下,我有件事挺好奇的,不知能不能問。”

  “說?!?p>  清歌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道:“殿下有心儀的女子嗎?”風弈靖府中沒有侍妾,她聽侍從們說過他的桃花舊事,京中有許多皇家貴女傾心于他,但皆被其無情拒絕,她便猜想他有心上人。

  風弈靖:“...”

  未聽到回應,夜深又看不清床上人的神色,清歌又喊了一聲:“殿下?”

  “沒有。”風弈靖冷道。

  “那為何殿下府中沒有侍妾?”

  這話他怎么聽著她有點不滿?

  “你希望有?”

  “???”清歌愣了一下,“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p>  剛說完這句話,清歌就看到門外閃過一道黑影,猛地坐了起來。

  “殿下,你有看到門外閃過什么東西嗎?”

  風弈靖眼神一凝,平靜道:“沒有。”

  “是嗎?可是我剛剛明明看見有什么東西閃了過去?!憋L弈靖武功高強,不可能沒有看到啊,難道是她看錯了?清歌陷入自我懷疑,“可能是樹影吧?!?p>  “寒夜陰森,莫要胡思亂想,早些歇息吧?!憋L弈靖坐起身。

  透過月光,清歌對上風弈靖那雙黑眸,“殿下要去哪?”

  “如廁?!闭f著,他便起身出去。

  清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屋外某個角落。

  風弈靖走到黑暗處,一道身影從他身后出現(xiàn),是一天未見的秦翊。

  “何事?”

  “殿下,城外暗探發(fā)現(xiàn)朱憼秘密入京?!鼻皫兹諗嘀莅敌l(wèi)來報,朱憼在斷州消失,他們便猜想朱憼可能會回京,便讓暗探留意進京路線的來往人員,果不其然,今日便在城外的十里山發(fā)現(xiàn)朱憼的蹤跡。

  兩年前北境胡人進犯,因京中有人私吞軍資,致使守關將士后補不足,邊境失守。風奕靖被皇上派去平定戰(zhàn)亂期間,當年的兵部尚書王篤除被查出是此案的幕后主使。而后,在刑部調(diào)查取證期間,王篤除卻在獄中自刎并留下一封認罪血書。

  盡管陛下最終讓刑部以王篤除服罪自刎結案,抓拿了一些和他“同謀”的官員,但風奕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兩年前私吞軍資之事是王篤除所為。

  當年他被父皇派到北境從軍,與當時被淮西侯調(diào)派至北境協(xié)同駐守的督察王篤除相識。在他初入軍中懵懂無知時,是王大哥悉心教導、傾囊相授,教他學會軍中事務,陪他渡過最艱難的那段時光。于他而言,王大哥是他從軍路上的啟明燈。如果沒有王篤除,也就不會有他今天的風奕靖。

  雖然他們只在軍中相處一年,但卻早已成為莫逆之交。盡管后來他回到京城,兩人因身份緣由需要避嫌,但當年情義一直未變。王大哥重情重義、盡職盡責,以他的人品,絕對不會做出貪污軍餉、讓前方戰(zhàn)友涉險的事情來。

  而且王大哥在被捕前,曾捎人帶了一封信送到當時還在北境平定叛亂的他。

  信上說——“吾友弈靖。我知你現(xiàn)今北境平定戰(zhàn)亂,恐未能等你歸來相告,故托人捎信一封。

  你領軍出城后,陛下便命我調(diào)查北境兵敗和戰(zhàn)報未及時抵京的緣故。因北境戰(zhàn)亂尚未平復,我只能先從京中軍事內(nèi)部查起,隨后發(fā)現(xiàn)北境軍資運輸一線有異常,故行至渝州細查,偶然抓獲一名掮客。

  據(jù)其交代,近日幫一朝廷中人牽線江湖某鏢局運輸一批器材。我還未及問清鏢局來處,他忽被暗箭所殺,而我一路被追殺回京,途中與輜重兵軍械長吳奕相遇。他亦被不明人士追殺,一路向京城逃離。我遇他時,他已身負重傷,死前告知數(shù)月前由渝州送往北境的軍械半路被劫,運輸部隊全數(shù)被殺,那批軍械至今不知去向。我估算日子,與北境胡人動亂相近,懷疑朝中有人暗中勾結胡人意圖謀反。

  我本想歸京將此行所查之事稟明皇上,然回到京城,忽得知有人捏造信件,誣告我貪污軍資一事,因是有人擔心我在渝州查到什么,害怕罪行敗露,故將一切嫁禍于我,致我牽扯其中。

  我明已掉入他人所設之局,恐難證清白。然不舍妻兒老母受罪,故送其離開。望吾友日后尋見,能照顧一二。

  你在北境諸事小心,望安。

  王篤除留?!?p>  他見此信后,回到京中,王大哥已在獄中“自刎”,而他的妻兒老母早已不知去向。

  而且當年他帶著援軍趕到北境后,很快便擊退胡人,失守的幾座城池也不費吹灰之力就奪了回來,仿佛那些胡人是商定好一般,當時他便察覺此事有異。

  還有渝州輜重兵將軍資送往北境后失蹤一案,這與王大哥信中所訴并不相同。

  這兩年,他一直暗中調(diào)查此事,終于在前不久查到與當年貪污案有關的人物,此人便是朱憼。

  朱憼,曾是兵部武庫司郎中,負責軍隊物資、武器的調(diào)配工作,一年前被調(diào)到斷州成為斷州軍庫部的主事,負責運輸軍資。不僅如此,他還是魏王風霖勛側(cè)妃的親哥哥。

  這兩年一直沒注意到他,主要是他的官職比較低,身份也不明顯。而風弈靖剛回京四年,在京中勢力微弱,所知甚少,自然得廢些時間。

  而之所以能找到朱憼這一層是因為王篤除當年在信中提到的鏢局。

  他找到那鏢局,從當年鏢局的運輸隊成員里得到了一些消息,這才順藤摸瓜找到朱憼。

  “看來他已有所察覺?!憋L弈靖想了想,“盯緊他,有任何動靜隨時稟報?!?p>  “是。”秦翊準備離開,又聽到風弈靖喊他。

  “秦翊?!?p>  “殿下,怎么了?”

  “步云輕功比你好?!?p>  秦翊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答道:“對?!?p>  “方才傅清歌發(fā)現(xiàn)了你?!?p>  “王妃娘娘嗎?”秦翊微微驚訝。今夜倉促,他是漏進傅府的,知道殿下與王妃娘娘同屋,礙于不明王妃的立場,所以他有意避開她,只是從瓦上飛過讓殿下察覺。殿下武功高強,又長年行軍,自然能夠發(fā)現(xiàn)。雖說他輕功不如步云,但武功卻在步云之上,弄出的動靜不會太大,普通人不可能察覺出。殿下已經(jīng)證實過王妃沒有內(nèi)力,王妃怎么可能發(fā)覺他。

  明顯處處透著詭異,卻又說不清哪里奇怪。

  “屬下下次會注意的。”秦翊道。

  “嗯?!?p>  翌日起來,吃了早飯,和傅家人道了別,清歌和風弈靖就出了府。

  本來回門是得在娘家待幾天的,但昨天那樣的情況,還有他們這尷尬的關系,待下去也沒意思,今日傅鐮那邊下了逐客令,風弈靖也已公務繁忙為由要離開,所以他們吃了早飯就收拾東西走了。

  而秦翊秦翊不知何時回來的,一大早便候在傅府外。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