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道把茍尚和從廢墟里架出來,放到院子里,給他灌了一口酒連同之前從郎俠那里繳獲的靈丹妙藥一起喂了下去。忙活完燕十道一邊靠在一堆磚石瓦塊上看任務(wù)內(nèi)容,一邊等茍尚和清醒過來。
那些藥不愧是步帥調(diào)制的,茍尚和不一會就發(fā)出一聲長吟醒了過來??粗闹苓@一片廢墟,掙扎著想起身,卻被雙腿強烈的疼痛又按回在地上。
燕十道見他醒了,笑著打趣到:“呦,醒了???年輕人就是身體壯。這要是我挨著一下,不死也鐵定殘廢了。”
茍尚和又掙扎著起了幾下,始終是起不來,才知道自己腿上不是簡單地傷到肌肉,而是經(jīng)絡(luò)骨骼都被打破了。
茍尚和嘆了一口氣:“老瘋子武功這么搞,怎么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嗯?你手里拿的是任務(wù)?”
燕十道:“是呀,你猜猜這次的任務(wù)是誰送來的?嘿,誰來也多虧他到的及時,才控制住了老瘋子,不然咱們倆怕是今天就都交代到這里了?!?p> 茍尚和一臉喪氣的回答:“管他是誰來的,我這樣子怕是辦不了差事了。”
燕十道:“藍毛野雞送來的。這種人是不是腦子有???天天穿著和仇人一樣的衣服。該說他是想報仇想瘋了還是對仇人崇拜到癡迷了?”
茍尚和:“別啰嗦那么多廢話,任務(wù)給我看看。再說了,咱們都是傳播仇恨的人,哪有資格評判別人報仇的心思。”
燕十道一邊抱起藥箱子一邊拿著任務(wù)書,走到茍尚和跟前蹲下,一邊把任務(wù)信遞給茍尚,一邊動手準備給茍尚和上藥。同時還說:“把你的腿動動,把褲子解開,我給你來點郎俠帶的靈丹妙藥。不過話說回來,藍毛野雞他爺爺、他爹、他親叔仨人被殺,又不是別人主動要殺他們,是他們自己跑去殺人結(jié)果技不如人被反殺,這他媽就是活該。還號稱什么,掌震玄黃,拳打洪荒,天下第一家。仨人打一個都沒過十招?!?p> 茍尚和:“沒過十招你親眼見啦?仨人打一個是你親眼見啦?哎呦?。。?!”
燕十道一邊涂藥,以便順手在茍尚和腿上數(shù)個學(xué)位下了針,接著說到:“疼就對了。嘿嘿。第一家,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姓第一,第一神拳第一鐵掌第一快劍,死的也是第一快?!?p> 茍尚和雖然疼的滿身大汗,但是卻能明顯感覺到下肢內(nèi)血脈流動不像剛才那樣凝滯,連連贊嘆到:“第一家咱管不著,不過步帥這小子配的藥還真厲害,剛涂上去就明顯能覺得腿上氣血都流動起來了,要不是各為其主,咱們也跟他結(jié)交結(jié)交,多弄點這個靈丹妙藥。不過咱們還是先想想這任務(wù)怎么辦吧?四路人,往東的倆把劍扔了,剩下三路怎么攔截?總不能咱們仨一人截一路吧?”
燕十道:“當然不能,老弟聽我安排。你傷成這個樣子,一時半會打誰也沒戲,我意見你一邊養(yǎng)傷一邊往南,我?guī)е席傋油魅プ罚蛲陝ψ谀撬膫€人之后,再南下和你匯合一起收拾步帥一伙?!?p> 茍尚和:“我一起去西行吧,往西走的四個過了長安就會分走南北兩道,假如你在分道之前沒追上,你總不可能讓老瘋子一個人走一路去追吧?”
燕十道點點頭說:“有理,那就這樣吧。”說著一邊把茍尚和架起來,一邊悄悄在茍尚和耳朵邊小聲說:“剛才你替我擋老瘋子劍氣,救我一命。大恩不言謝,我欠你一次?!?p> 茍尚和:“哈哈哈哈····”
這一天京城的天街被御林軍層層封鎖,文武百官只要不太忙的能走得動路的都來參加了龐大的演禮彩排,天街兩邊的店家住戶雖然被嚴令禁止開門窗或在墻頭樹木等高處偷看,卻都不免偷偷在門縫窗戶縫后瞄幾眼。
第二天很快到來,這時的京城里沒人注意到昨天京城附近的一個鮮有外人進入的小山村已經(jīng)被人屠戮殆盡。所有人都聚集在天街兩旁御林軍侍衛(wèi)排成的人墻之外,房屋樓閣上,門窗亭臺里,大樹屋頂?shù)教幎级褲M了人,不時會傳出有人跌落房屋的慘叫,然而并不用太擔(dān)心,因為他們掉下去也是掉在人堆上,而這些人能多到把人擠掉的屋頂一般也不會太高,武功高的人可以登上別人上不去的高樓頂端,視野良好通風(fēng)透氣又不會非常吵鬧,堪稱雅座。
除了站人墻的兩排御林軍之外,里面還有龐大的儀仗護衛(wèi)軍隊列,這些人都非常緊張的死死盯著天街兩邊的人山人海,生怕發(fā)生什么意外。
這場盛大的典禮正是自開國以來第一位四字王爺,西極忠王的加封和送行儀式。開始的時間定在午時,所有在京五品以上官員、王、公、侯、公主、駙馬······,全都必須列隊參加。據(jù)京城里那些上年紀的老人們說,這次的儀仗規(guī)模熱鬧程度不亞于上次閱兵,而且比上次閱兵更加難得的是,上次閱兵皇帝沒出皇宮,只在皇宮大門樓上檢閱了三千西征精銳。這次不一樣,這次皇帝親自出送西極忠王。雖說每年冬至交年皇帝也會親出儀仗出門祭拜天地,但那個儀仗規(guī)模遠不是今天能比的。
最近一次這種規(guī)模的典禮,那就要說到當年魯東王還是個十幾歲少年時,跟隨當時的先皇御駕親征帶大軍出長城遠征草原大漠,一舉打出并穩(wěn)固了整條大北方國境線,后來的整個北方邊防系統(tǒng)都是以當年的出征戰(zhàn)果為基礎(chǔ)建立的,打出了北方至今幾十年的安定和平。就是那次得勝歸來舉辦了極其隆重的班師慶典,皇帝親自帶領(lǐng)儀仗隊穿過當時剛剛建成的天街,當時的京城遠沒現(xiàn)在那么繁華。那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御駕親征,也就沒再有過這樣的盛典。
只是那之后北方的胡人向東北和西北遷移,西北方向胡人聯(lián)合當?shù)夭孔宸灏l(fā)動數(shù)次大規(guī)模入侵,嚴重影響甘陜一帶百姓的生命生活生產(chǎn)安全,于是朝廷出動三十萬大軍西征卻因為內(nèi)斗影響了情報和補給全數(shù)葬身大漠導(dǎo)致國力大損。之后魯東王臨危受命出鎮(zhèn)西北邊疆,雖然屢戰(zhàn)屢勝卻也沒有能力遠離甘陜深入敵后。這一守就是幾十年,生生把一位英姿挺拔的少年王爺守成了一個垂垂老將。直到先皇繼位重鎮(zhèn)朝綱大幅度恢復(fù)國力,開始籌備遠征大西北之后,才把時任定西王的魯東王調(diào)回,改封地為魯東富庶之所在,給予了所有王爺里唯一批準穿杏黃龍袍的特權(quán),去封地就國頤養(yǎng)天年。
再后來當今皇帝繼位,興北王請纓出戰(zhàn)東北,在白山黑水之中連戰(zhàn)連捷追敵千里威震遼東,從此東北平定再無戰(zhàn)事。當今皇帝沒了后顧之憂才終于能集中全國之力發(fā)動了萬里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