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岳貞見步帥走了過來也趕緊下馬上前打招呼道:“如意老兄,我聽家父來信說你最近可不太如意,正好你從我管的地界經(jīng)過我就來幫幫你?!?p> 步帥也笑哈哈的迎上去,兩人許久沒有相見。步帥上來就要作揖,胡岳貞卻是上前擋住,又用力的抱了抱步帥說:“這年頭早不流行那一套繁文縟節(jié)了,沒想到你這個住在京城繁華之地的潮流派還比不上我身在窮鄉(xiāng)僻壤的丘八爺時尚。哈哈哈哈”
二人手搭著肩十分親近,步帥回答胡岳貞道:“岳貞兄弟,咱們不急著扯淡嘮嗑,我先帶你去認識一下兩位前輩,還有我新認識的一位大哥?!?p> 胡岳貞連聲答好,然后一邊吩咐手下兵士整隊等著,一邊喊其中一個人帶四匹好馬去給步帥他們的車套上。
然后跟著步帥一起來到一行人跟前,還沒等步帥一一做介紹,胡岳貞就先上去施禮開口道:“韓老前輩在上,晚輩有禮了。老前輩火眼金睛斷案如神名震天下數(shù)十載,晚輩如雷貫耳,今日有幸得以相見,真是榮幸至極?!闭f這一轉(zhuǎn)身又對石入柏道:“久聞石大俠劍法精妙舉世難尋,為人俠肝義膽忠勇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晚輩好生敬佩?!?p> 石入柏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還對著韓朝俠憨憨一笑說:“這孩子,我都不認識他,第一次見面我又沒動手只是見著人就說我劍法高,弄得的我都不好意思了?!?p> 韓朝俠倒是無所謂,說道:“孩子嘛,孩子而已,客氣啥。還敢問少年英雄怎么稱呼?還有怎么知道我們一行人的?”
步帥趕緊扶著胡岳貞的手給眾人介紹到:“這位是戍衛(wèi)京師的三大營之一神機營大將胡中煜的公子胡岳貞,現(xiàn)在是當?shù)剀姞I軍官。以前在京城是我好朋友,別看他做人一幅吊兒郎當,可是功夫槍法帶兵打仗都有兩把刷子,考過武舉人,上過風云榜。咱們從京城出發(fā)是領著刑部兵部的差事的,邸報上都明發(fā)過,官府之人自然都知道?!?p> 韓、石、王,三人都連連稱贊虎父無犬子,不愧是將門之后等等。
眾人并沒有過多寒暄,胡岳貞的屬下套好馬車就繼續(xù)趕路了。韓朝俠和石入柏仍然乘車,王六和步帥都騎了馬和胡岳貞并簪而行聊著天。
王六率先開口詢問胡岳貞:“我說胡公子,剛才老王我可不是有心殺那個人的,你要是想討個說法,那可要趕緊的啊,等我們走過了這個村,再找這個店可就沒機會了,哈哈?!蓖趿鲃优收劊环矫媸撬麆偛艢⒘巳?,就算理由很充分,畢竟對方?jīng)]有真威脅到他的性命,所以心里還是有一點點虧欠感。另一方面他也是帶著宋國舅的秘密任務,偵查步帥那些不在記錄上或沒有浮出水面的朋友范圍和底細。最后王六內(nèi)心也確實震驚,步帥這朋友實在奇怪,手下人莫名其妙的死了臉上一丁點責難或難過都沒有,這得是多深厚的交情?就算是五虎之間也沒有這樣的交情。
胡岳貞卻像是沒聽出王六的弦外之音,只大大咧咧的答道:“王六哥你放心,就那個球毛鳥卵子笨王八,之前還跟我吹什么他是金刀門九環(huán)大刀客,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不用管他。當初我從邸報上得到消息如意兄要經(jīng)過我這塊地時候高興地不得了,我就想起來當初在京城時候我倆帶著家丁在山里練習兵法戰(zhàn)策,我就籌劃要給如意兄一個驚喜。結(jié)果那個龜孫子非要來顯擺他刀法厲害,現(xiàn)在玩砸了是他活該?!?p> 王六聽了卻心中有些膩歪,金刀門在江湖上名聲很大勢力也很大,自己雖然不至于怕他們,但是和這種組織之間的瓜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又說道:“金刀門!那我這豈不是惹了不小的麻煩?”
胡岳貞又笑著說道:“王六哥,咱們先不管那個龜兒子,我想問問在后面跟著你們的那五個人是干什么的?”
王六心里咯噔一下,暗想:怎么?這還不是一路人?這麻煩還有完沒完?嘴上卻答道:“???我們都以為是胡公子你的迎賓隊呢?”
在和王六明著交談時,胡岳貞還在暗中和步帥溝通著暗號。胡岳貞運動內(nèi)力聚集在一個指尖,在王六看不到的位置悄悄地在空中劃字說:“先生,后面跟蹤的是太師的人,前面不遠就是他們主力的埋伏圈。我們打不打?怎么打?”
步帥假裝犯困的不停點頭,發(fā)送著自己的指示:“先接觸,再說。”
胡岳貞接著又寫道:“京城那個酒樓的人在城外屠村,殺死霍元乙、杜心六捉走郎將軍的劍客可能涉及其中,目前明確了其中一個兇手武器是九環(huán)金背開山刀,葉隨風先生指示把消息遞給刑部了,刑部現(xiàn)在暗中在查刀盟。另外宋國舅和太師翻臉了,雙方在朝中劍拔弩張,太師現(xiàn)在和長公主駙馬走的很近?!?p> 步帥:“詳情。”
步帥:“停”
在二人秘密交談的同時,也沒停下和王六的交談。接著王六的話步帥說道:“他們呀,我看十有八九是跟著咱們的血玉重劍來的,從他們身上正好敲出來郎俠和殺人兇手的線索?!?p> 胡岳貞聽了接著說道:“如意老兄,那干脆讓我的人一排槍打過去給你都敲下來算了?!?p> 王六接話道:“我看行!”
步帥對王六這一幅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姿態(tài)心里很清楚,國法明確規(guī)定了除非臨戰(zhàn)接敵狀態(tài),否則武官在沒有中央直接調(diào)令的情況下是嚴禁私自調(diào)動任何部隊的。而且剛才死去的金刀門門人似乎也是官身,就這么莫名其妙死個軍官,絕不可能輕描淡寫就過去。王六不會不懂這些,他故意不問明顯是別有用意。
于是步帥先開口解決這些疑問,對胡岳貞道:“岳貞老兄,你這隊家丁可是訓練的完全不亞于尊父的神機營了,陣型隊列排布變化非常專業(yè),集合分散快速簡練,費了不少心思吧?”
胡岳貞聽出來步帥的弦外之音,就接話道:“如意老兄,這隊人里就是當年跟著咱們滿山亂竄的毛孩子們,現(xiàn)在算是有點出息了,也有你一半功勞呀。哦對了,我的調(diào)令到了,調(diào)去別處,這隊家丁不方便再跟著我了,正好如意兄你要去苗疆前線,就讓他們跟著你一起去吧,也算你的親兵了。你去那邊又有招兵權(quán),正好讓他們有機會掙點功名?!?p> 步帥:“這也是個說法,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哎,可是我不記得當初跟著咱們那群毛孩子里有人善用刀?。窟€進了金刀門這么厲害?”
胡岳貞回答道:“那個混球啊,他不是咱們的人,我這只部隊在這里駐扎是受縣城糧草供給的,那個人是當?shù)馗玫牟钜垲^,平時就是他押運糧草供應我的。他這人太狂覺得自己功夫不賴就到處挑事。根本不在我編制內(nèi),況且我最近接了調(diào)令領了糧草部隊在整裝待發(fā),跟他早沒了業(yè)務往來,他死活管我球事?!?p> 王六在一邊聽著倆人一唱一和心里覺得似乎不太對,又想不出哪里不對,正在苦惱該說點什么時,突然兩山之中一聲銅鑼響,數(shù)只竄天猴飛到空中炸開。林子里就像開了鍋一樣沖出來數(shù)百騎兵把前后道路都封了,道路兩邊也涌出一排一排的甲兵。其中還夾雜著看起來應該是山賊土匪的雜亂隊伍,都打著雜色旗號有這個山的有那個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