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很靜,光線很柔和。
身量纖弱的少年百思不得其解的皺著眉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那點心思都落在了別人的眼里。
商景昀也不著急,坐在床沿聽程雪宜嘀咕,未了才問了句“你嘀咕什么呢?”
程雪宜驚的趕忙閉嘴噤聲,之后才道“景一是在想,買肉脯那天都發(fā)生什么事兒了?!?p> 商景昀也不點破,看著她追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程雪宜被商景昀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的頭皮發(fā)麻,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其實那天的事情很簡單,根本就用不著費心去想。
那天,黃老爹的魚賣的不錯,收攤回家時特地買了份肉脯。
程雪宜一時貪嘴多吃了兩塊,結果上吐下瀉的,好懸沒把命交待在茅廁里。
挺大個活人,因為塊肉脯差點拉肚子拉死,程雪宜每每想起都覺得丟臉。怎么肯將這種事情說給身為男人的商景昀聽。
她只能在心里對黃老爹說了聲,對不住,將他接出來當了替身。
“黃老爹上吐下瀉了一個晚上,差點把命丟了。”
商景昀看著她“那你呢?”
商景昀的注視令程雪宜極度的心虛,不自在。
她實在不理解商景昀為什么會有這種非要在吃壞肚子的問題上刨根問底的惡趣味。
明明著長一張出塵脫俗,不用裝神鬼就可以冒充謫仙的臉!
“比老爹好點”她含混的應付了句。
見慣了沒羞沒臊的浪蕩子,假模假樣的偽君子,自認豪放的魯男子。商景昀覺的程雪宜臉皮薄薄的樣子挺有意思。
“都是男人,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貪嘴吃壞肚子了嗎?你就說那個人是你,也沒人會笑話你?!?p> 嘴里說著沒人會笑話程雪宜,眼睛的弧度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程雪宜的臉騰的就燒了起來,除了尷尬的僵笑,也只能是尷尬的僵笑。
程雪宜生了一雙漂亮的耳朵,輪廓極其的精致,耳垂肉肉圓圓的,低頭時整個耳朵便都曝露在商景昀的視線里。透著光線,粉紅,粉紅的像某種半透明的吃食。
好像很好吃的樣!
商景昀被自己胃里突然竄出來的渴望震呆了!
手指驀然收緊,眼陡然瞇起,商景昀落在程雪宜耳朵上的視線凌厲的像要她把的耳朵看穿。
程雪宜裸露的后頸真切掉感受到了商景昀目光里的怒意,驚得直起雞皮,心里懊悔不矣。
自己怎么就把有權有勢的男人最忌諱被別人欺騙這茬,給忘了。
“景一……景一怕……”她抬起頭,看向商景昀,抿了抿唇,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景一怕公子嫌棄景一沒出息!”
“這樣啊”商景昀突然手托著下巴,下半身前傾的湊向程雪宜“我像是那么小氣的人嗎?”
真應了那句話,一個謊言,得一堆謊言去圓。
程雪宜情急之下替自己尋了個借口來解釋自己為什么欺騙商景昀,卻不想反倒留了新的話柄。
心里郁悶的慌,反倒一下子看開了。
左右自己也不太擅長說謊,圓謊,干脆頭一低承認了錯誤“景一知錯了!”
商景昀挑眉“你錯在哪里?”
程雪宜“吃壞肚子的是景一,景一不該對公子說謊的。”
商景昀見程雪宜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便很大度的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蔫。這次便算了。”
程雪宜趕忙表忠心“景一以后絕不會說謊欺騙公子!”
本就是懷著不能與世人言明的秘密才能存活至今的人,真能拋下欺騙謊言?
商景昀雙唇緊抿,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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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里沒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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