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姑娘,你當真不愿?”
房間里粉香膩人,被熏的頭昏腦漲的顧柔揮著手中的帕子,不耐煩的譏道“怎么沈公子放著名士不當,要改當匪人了?”
沈復盯著顧柔那張濃妝艷抹,失了本色的臉,無謂的挑了挑眉“即然十三姑娘不喜名士,在下當當匪人又有何防?”
身為京城名少,沈復不只有著顯赫的出身,更有著一張俊美如畫的臉。
顧柔再怎么沉穩(wěn)老成,有主意,畢竟也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眼見著風流倜儻的沈公子向自己拋出滿腔的深情,縱使知道都是裝出來的,也難免受到影響。
“誰喜歡匪人了!”
她臉色漲的通紅,艷過臉上的胭脂的樣子實在沒有什么威攝力。
沈復一臉委屈“不是姑娘嫌棄名士不值錢的嗎?”
“誰說的!”眼風斜挑,一張艷若桃花的臉上有著與年紀不符的風情。
沈復微皺了眉頭,眼里的微痛刺了顧柔的眼。
她笑的越發(fā)的輕肆起來。
沈復凝著她,突然也笑了“姑娘忘了?”他學著顧柔當日的樣子道“名士是什么?值幾個錢?”
顧柔認了自己一雙玉臂萬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命,
卻不代表她是心甘情愿。
當日的話,便是她心底些不甘被強壓之后,僅能做出的點微末反抗
現(xiàn)下沈復重舊話重提,無異于一句令人生惱的提醒。
提醒她已經(jīng)徹底的成了如意樓的十三姑娘。
“沈公子真是好雅興,來如意樓玩深情!”她研究著自己手指,連假笑都免了“十三玩不起,還請公子換人吧!”、
“在下沒想玩弄十三姑娘!”沈復突然神色鄭重起來“十三姑娘就不想知道程一的近況?!?p> 妖嬈的手指一僵,顧柔抬眸歪頭的看著沈復,笑的譏嘲“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沈公子總不會這么就忘了三天前發(fā)生了什么吧?”
三天前,京里來的沈公子砸重金買下了如意樓十三姑娘的梳頭權!
“在下自然記得,所以還請十三姑娘隨在下離開這里!”
“呵……呵呵……”顧柔笑的花枝亂顫,半晌才止住笑,風情萬端的捏著帕子拭去眼角浸出來的水意,同著沈復道“沈公子剛還提程一哥哥來著,怎么沒達到目的,便又玩起深情了?”
被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嗆聲,沈復有些尷尬。
輕咳一聲,才道“十三姑娘誤會了,贖十三姑娘離開這里,與在下?lián)某桃皇莾苫厥?。不,也不算是兩回事?!?p> ‘擔心程一?’
顧柔看著沈復,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沈復“確切的說,在下是擔心程一知曉在下對姑娘的所作所為之后會對在下的朋友景公子不利!
顧柔并不相信沈復的說辭‘沈公子即然擔心你朋友,大可以直接提醒那位景公子,或是想辦法分開兩來,跑我這里來做什么?’
沈復面有難色“景公子不會聽,也不會同意?!?p> “景公子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沈公子又何必多此一舉?”
沈復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我那樣朋友不喜紅袖添香,單喜分桃斷袖。”
如意樓里呆的時間久了,事關風,月的事情總不會陌生。
顧柔只微怔一瞬,便明白了沈復話里的意思。
“那又與沈公子執(zhí)意把十三贖出去有什么關系?”
“十三姑娘若是同在下回到府里,程一看在姑娘的面上,自然不會對景公子不利?!?p> 沈復說的冠冕堂皇。
顧柔不再遲疑“好,我跟公子走?!?p> ***
沈公子不在,商景昀只是簡單的用了些飯食便回到了屋里。
趙春蘭跟在程雪宜的身后隨著,主動把端茶倒水的活計攬到自己的身上。
這一次,商景昀再沒有說那種“茶你沏,別人沏的,我喝不慣”之類令人多想的話。
程雪宜在邊上瞄著商景昀從趙春蘭手里接過茶,低頭抿茶的樣子,心里松了口氣。
商景昀放下手里的茶,看向她,吩咐道“備水,我要沐浴?!?p> ***
嶄新的木桶擺到屋地上,熱騰騰的水注進桶里,程雪宜試了試水溫,便要退出去。
商景昀喊住了他“景一,你留下”
趙春蘭忙道“公子,景一畢竟是男子,粗手粗腳的,還是奴婢來吧。”
商景昀不悅的瞇了眼“出去”
趙春蘭一哆索,不敢再多話的退了出去。
水氣氤氳的屋內(nèi),便只余了程雪宜與商景昀兩人。
商景昀掃了眼立在桶邊的程雪宜。
繚繞的水氣下,程雪宜的五官有些朦朧,柔和下來的線條越發(fā)的像個姑娘家。
“想什么呢?還等我自己動手不成?”
程雪宜一激靈,忙走到商景昀近前,低著頭去解他腰間的束帶
玉質(zhì)的帶扣,只消動動手便可很容易的解開,程雪宜卻解了幾次都沒有解開。
商景昀低頭若所有思的看著自家小廝,突然道“又不是大姑娘,用的著這么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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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里沒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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