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透出的熹微的一點光,天色尚早。
程雪宜聽那門聲響的急,只道是趙春蘭有急事,飛快的穿上束胸的緊身衣,外衣只是糊亂的套在身上,隨便的扯了衣襟便拉開了屋門。
“春……”
對上門外那張披著熹光如仙再臨的臉,程雪宜瞬間清醒,口水帶著未出口的‘蘭’字滑過嗓子,嗆的喉頭一緊。
“公子早!”
她恭敬的低著頭,商景昀卻門開一縫的瞬間便掃見她眼下的青黛,臉上憔悴。
他的視線從從她散亂下來的發(fā)絲,落到她的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明顯是蒼促之下隨便套上去的,上衣的衣襟都未扯平,松松垮垮的,衣褶明顯。
以著商景昀的經驗,他能判斷出衣褶下的起伏,定然是極小,近于無的。
眉心蹙起,他心有不甘的又看了兩眼。
程雪宜眼看褲腳足尖,看不到商景昀眼時的樣子,可是她身上的每一個汗毛孔都能感受到商景昀的注視所帶來的壓力。
心緊懸,手便不覺的扯住了衣襟,絞緊。
商景昀盯著她,自然看到了她的舉動,眸光閃了閃,視線落到她的手上,又經她的身前,轉回她的頭上。
“抬起頭來!”
程雪宜努力的撐著眼皮,將眼睜到最大“公子有何吩咐?”
商景昀皺眉盯著她臉,就在程雪宜以為他會問詢自己臉上的疲態(tài)是怎么回事時,他一臉嫌厭的吩咐道“去洗把臉,把自己收拾利索了,隨我去前院走趟!”
程雪宜直覺里有事,正欲轉身回屋,趙春蘭氣吁吁的提著兩只水壺從院外跑到了她的屋前。
‘公子,水打來了?!?p> 商景昀點了點頭,讓她將水交給了程雪宜。
程雪宜原想同趙春蘭打聽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好有個心理準備,奈何商景昀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直接將趙春蘭打發(fā)了。
她心里更加的忐忑,緊張,提壺進屋,倒水時還猜想商景昀一早喊自己去前院的各種可能,以至于冷水壺里的水都倒空了,她的還沒有意識到。
“景一!”
商景昀的聲音突然在屋響起,驚的她手一哆索,手中的壺叮咣一聲貼著盆沿跌到了地上。
好在是銅壺,才免了粉身碎骨的命運。
商景昀嘆了口氣“景一,你能扛的住嗎?不成我給你放天假!”
程雪宜忙道“讓公子受驚了,景一沒事!”
商景昀指了指地上的銅壺,又皺著眉頭指了指她的眼睛“你這叫沒事?”
程雪宜心虛“昨個夜里竄出只老鼠,沒睡好。”
商景昀“挺大個小伙子還怕老鼠?”
程雪宜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借口尋的有些不妥,忙又睜眼的編了段自己小時被老鼠咬,差點被咬掉腳趾頭的經歷,總算將謊圓了過去。
商景昀聽完“哦”了聲,便催促她道“動作麻利點!”
僥幸過關,程雪宜松了口氣,連熱水也不兌了,直接用冷水洗了把臉。
經夜的水還帶著春寒的料峭,打在臉的威力不次于醍醐灌頂。
程雪宜終于徹底的清醒過來。
深海里沒有風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