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部落和紅花部落的差距是非常大的,這一點在勇等一眾戰(zhàn)士死前,就已經是一種很難擬補的差距了,而這時,紅花部落死了這么多的戰(zhàn)士,讓他們更加不可能戰(zhàn)勝黑風部落的對手,這場戰(zhàn)斗……兇多吉少!
典忽然感到一陣懊悔,羯巫從昨天開始,就勸說自己要快些帶著人離開部落,不然很有可能黑風部落會對部落采取行動,但那時的典,畢竟還年輕,非常意氣用事,覺得狩獵隊肯定會回來,而他們回來,就必須要讓他們找到回家的路,這才執(zhí)意不帶人們離開部落。
他當然也考慮過羯巫所說的那一點,但他卻其實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覺得畢竟事情還沒有發(fā)生,而且應該也不會這么快的,畢竟,黑風部落如果真要和紅花部落干架,也應該早就可以開始了。
一直到現在。
李青和褚的表情是那樣的嚴肅、沉重,讓典心中徹底斷絕了那一絲絲的“希望”,他知道,他們絕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一股壓力,還有一絲絲的恐懼,涌上典的心頭。
他們憑什么和黑風部落打。
可他身為酋長,卻偏偏不能說出類似的話來,因為他知道,部落里的人,都指著自己呢,如果自己緊張、害怕了,那部落里的人,就更加不可能有戰(zhàn)意了,到時他們將會被黑風部落不費吹灰之力的全都輕松地干掉。
“怎么辦!”
典心中焦急的問著自己,而這時,他卻發(fā)現,羯巫已經站了起來,他掙脫典的懷抱,緩緩的朝那一片紅花地走去,約莫走了大概幾米的距離,羯巫朝那個方向,比直的跪了下去。
頓時,有不少的在李青身旁,聽到這個消息的戰(zhàn)士們,他們也都朝著羯巫走去,學著羯巫的動作,比直的跪了下去。
他們在以這種方式,換取一種心安。
李青見到這一幕,他心中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
這種事,對被蒙在鼓里的他們,實在是太殘忍了。
褚晃了晃頭,他顯然也有些看不的這一幕,站起身。
“褚!”
李青咬咬牙,喝道。
“可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褚這種絕對忠與紅花部落的人,最看不的這一幕,“真的不行,實在沒辦法忍受!”
“我也一樣!”李青趁也跟著朝那個方向走去的典不注意,用力拽了一下褚,低聲道,“誰都一樣,可我們必須這樣做,不然就有可能出了第一個駱莘后,在出第二個駱莘!”
“這樣,你還覺得,是對我們部落好嗎?”
褚聽到這,怔住了。
他當然知道,李青說的是對的。
更何況,他們路上早就已經約定好了,跟部落里的任何人,都要保守住他們的那個秘密,直到……勝利以后,或是事態(tài)到了最嚴重的地步。
“但是,我……”
李青輕聲道:“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壞人,就讓我來做吧?!?p> 微微抬高音量,李青道:“各位,你們先等一下,部落里的大部分人都好過來了,我們需要在跟他們講一下這件事,以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p> 這些跪在地上的人,他們此時的心,已經變得十分脆弱了,聽李青口中還要有重要的事宣布,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托著他們沉重的身體,緩緩的站起來,典對遠處的李青苦笑著道:“是什么事,能現在先說兩句嗎?!?p> 李青搖了搖頭:“這件事,要部落里的人都到齊以后說,才有價值。”
“……我懂了。”
典低聲道。
李青的視線一直集中在羯巫身上,他是所有人中唯獨一個,仍然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
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上時,李青和羯巫,也只有一面之緣,而上一任主人,麥子,對這個人的印象也不是很深,這讓李青一直覺得羯巫是一個十分不好相處的人,不過經過這一陣子短暫的相處,李青知道,羯巫其實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他這樣做,只是在以他的方式,為部落祈禱罷了。
他沒有在去讓羯巫跟著過來。
這段時間,通過那個戰(zhàn)士的通知,以及醒來的人們的互相通知,不少人已經都醒了過來,他們有的疑惑究竟出了什么事,有的在咒罵,埋怨自己好不容易睡個好覺,叫自己起來干什么,有的則是很快就意識到,大半夜的把自己叫過去,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但當這些人都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些戰(zhàn)士,甚至連帶酋長和巫都在其中——現在他們都已經在火堆周圍,圍成一個圈,由李青、褚和大黑站在火堆旁后,都紛紛焦急的跑向火堆。
傻子都知道,出事了!
“他們剛才這是做什么,是在……祝福什么嗎?”
“我是第一次見到典和羯巫這樣做,看來事情不大妙?!?p> “麥子他們也在,而且看上去,他們好像要說一些十分不好的消息,究竟怎么了,狩獵隊這么多人,為什么只有他們兩個在,黎呢,稻花呢,轂呢?”
“噓!你聽,他們都沒有人說話,我們還是不要說話了,千萬別在這個時候闖禍,還是趕快過去吧?!?p> “說的也是?!?p> ……
縱然這些人心中有萬般好奇,但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下,他們還是將這股壓力收在心底,幾番交流過后,就全都知趣的在火堆周圍圍成一個圈,并疑惑的看著火堆正中間的二人。
這些人中,有剛剛“換班”的戰(zhàn)士,也有女人,孩子,有的已經從當前的局勢中判斷出,李青要講的,是一個壞消息,他們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還有一些年輕一些,不知問題嚴重性的,覺得事情挺“奇怪”,便左看右看,想從身邊人的反應中,看出一些“門道”來,當然還有一些,他們仍然在非常小聲的議論,并時不時抬頭看向李青這邊,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擔心李青會不會發(fā)現他們說話,或是擔心這個“消息”有多么壞。
李青將這些人的反應全都看在眼里,緩緩開口:“人都到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