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質(zhì)好奇的問:“那這跟你發(fā)明的叫馬掌的物件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呢?”
王邵心里給了麗質(zhì)一個贊,笑道:“問的好,其實搞出這個東西也是元芳給我的靈感。”
眾人皆看向抬著馬蹄的元芳,元芳自己也是一臉懵逼,一邊抗著馬蹄子一邊指著自己鼻子詫異道:“大人是在說我?”
“不錯,你不是說大唐軍隊演武從來不拉戰(zhàn)馬嗎?”王邵笑著點頭道。
薛萬均接道:“對的,因為即便是演武,也不保證戰(zhàn)馬不會因激烈對抗而意外折損,特別是馬蹄子,就很容易裂開,一旦馬蹄裂了那匹戰(zhàn)馬就相當于廢了一半?!?p> 王邵微笑道:“薛大人說的完全正確,因為有此等顧慮才導致演武時不拉戰(zhàn)馬已經(jīng)成為約定成俗的規(guī)矩,但若不拉出戰(zhàn)馬我和我的兩百弟兄可打不過薛二將軍的威武之師,所以……”
李靖搶白道:“所以你小子就鼓搗出這樣一個物件,好讓戰(zhàn)馬不損馬蹄,如此即可名正言順的將戰(zhàn)馬拉出來參戰(zhàn)?”
“正是!”王邵微微欠身向薛萬均鞠躬道:“這里還要勞煩薛將軍代某向受傷的一千同袍解釋一二,王邵非是心狠手辣,賭約的成敗也比不得戰(zhàn)士的性命重要,但某一直以為演武即是戰(zhàn)爭,就該當真正的戰(zhàn)爭打,若薛二將軍事后怪罪,一切責任請由王邵一人承擔。”
“會的,會的,快快請起?!毖θf均不知所措,趕緊將王邵扶住。
李靖在邊上哈哈大笑,點著王邵道:“呵呵,你這小滑頭,這般直言不諱又當著咱們這么多位將軍的面向薛將軍道歉,是不是怕薛家老二秋后算賬啊!”
薛萬均在一邊尷尬陪笑:“呵呵,豈敢豈敢,王參軍發(fā)明馬掌這一物件,對大唐軍隊來說是天大的福祉,家弟輸?shù)牟辉數(shù)闹诞?。?p> “的確值當,此物若普及全軍,那迂回包抄伏允敗軍指日可待,王邵,此物軍中鐵匠部的劉老二可會打造?”
“不瞞大總管,這些馬蹄鐵皆是由鐵匠部打造而出,且制造一點都不困難,隨時可以普及全軍?!蓖跎鄞鸬馈?p> “好,大喜事啊,呵呵!”李靖捋著胡子對左右道:“原本只是來做個見證,沒想到了得了這么一個逆天的物件,當真是我大唐騎軍之福也?!?p> “此乃天佑我大唐也!”眾將軍拍馬道。
“對了,王家小子!”李靖看了一眼長樂又望向王邵道。
“卑職在!”王邵趕緊上前一步。
“你碾壞了本總管的一千精兵,這筆賬該怎么算?”李靖嘴角上揚其實想笑來著,但還是忍著笑意故意板著臉道。
“呃……”王邵冷汗下來了,還以為東拉西扯一通后李靖他們會忘了,居然這會兒又提起來了。
李靖哈哈大笑,他就喜歡看聰明人在自己手上吃癟,于是點著王邵道:“行了,冷汗都下來了,瞧把你給嚇的?!?p> 眾將軍們這才仔細看了看王邵的囧樣,紛紛笑了起來。
“行了,趕緊擦擦吧,明日帶著你的兵去薛萬均那營報到,老夫也會跟契苾何力打個招呼,將他的鐵勒衛(wèi)調(diào)撥在你麾下,聽見沒有,王都尉?”
“???”王邵愣了一下,這稱呼不對啊,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李靖這是又升他階了,說來也對,席君買都成為從五品的游擊將軍了,他若不升還真指揮不動。
王邵趕緊謝恩,又順帶弱弱問道:“大總管,我這個都尉是個啥都尉???”
大唐的都尉可就多了,六品的果毅都尉,從五品的騎都尉,上面還有正五品的上騎都尉,那可都叫都尉,不知李靖給的都尉是個什么品級的,所以王邵才有此一問。
“呵呵,你還想什么都尉,自然是輕車都尉了。”李靖笑道。
“卑職謝大總管提攜。”王邵暗自一樂,厲害了,居然是輕車都尉,那可是正四品,地位僅此于薛家兄弟的領(lǐng)軍大將軍(正三品)了,按軍中標準,輕車都尉可是能領(lǐng)九千二百零一人到一萬一千人的。
“薛大??!”
“卑職在!”
“王都尉就交給你了,赤水原一役乃是根除吐谷渾在曼頭山一帶的殘余勢力,此戰(zhàn)若拿下,我軍就從被動轉(zhuǎn)成主動,徹底瓦解了吐谷渾在西海的勢力布局,此役事關(guān)重大,不可怠慢,只許勝不許敗。”
薛萬均面色一凜立即高聲道:“卑職明白,定然不負大總管所托?!?p> “好,夜深了,都早些安歇吧,明日大軍就要開拔,散了吧。”李靖看了眾人一圈道。
“伯伯,我扶您回牙帳?!丙愘|(zhì)瞄了王邵一眼,見他高興自己沒來由的也開心,聽李靖要回去,便又殷勤的上去攙扶。
“呵呵,公主的攙扶老夫可當不起哦?!崩罹副畸愘|(zhì)攙著走了幾步,開著玩笑道。
“李伯伯說笑了,這又不是在朝堂,是侄女的一份孝心而已?!?p> “呵呵,好好好……”兩人說著話走了,臨別前麗質(zhì)還回頭望了王邵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眼。
“大人,大人?回魂了大人,人都走沒影了?!痹伎钢R蹄手都酸了,終于忍不住出言道。
“干什么?”王邵還在目送麗質(zhì)已消失的倩影呢,見元芳礙事自然沒好氣道。
席君買在一邊偷笑,元芳見王邵回頭便趕緊道:“大人,這個能放下了吧?!?p> 王邵一頭黑線,立即罵道:“廢話,人都走了還扛著干啥,你說你素不素傻?”
“好咧,可累死我了,這不是大人沒發(fā)話小的哪敢放啊?!痹稼s緊放下蹄子起身。
“走吧,老席?”
“在!”席君買也起身離開了戰(zhàn)馬,拍了拍手,聽王邵喊他,立即應(yīng)道。
“回去通知下弟兄們,明日早點于校場集合,咱們要去赤水原干一票大的了?!?p> “是,大人!”
……
赤水原在曼頭山西側(cè),地勢比起周邊地區(qū)相對平坦,是很適合大規(guī)模騎兵戰(zhàn)斗的場所,據(jù)散出去的斥候回報,那邊還有一股不明數(shù)量的吐谷渾殘余勢力在活動,而李靖巴不得將吐谷渾人趕盡殺絕,聽到這樣的消息怎會無動于衷,所以就有了此次行動。
只有王邵知道赤水原一戰(zhàn)并不像看起來的那般輕松,因為連戰(zhàn)連敗的吐谷渾軍終于鼓起勇氣正面硬鋼大唐軍隊了。
歷史上,身為唐軍的前鋒將領(lǐng),薛萬均、薛萬徹率部一進入赤水原就遭到了吐谷渾人的猛烈進攻,企圖用數(shù)倍的騎兵堆死這股大唐先鋒軍。
薛家兄弟的部隊自然遭到了圍困,損失高達近三分之二,要不是契苾何力救援及時,這兩位兄弟估計都會光榮就義了。
王邵既然知道這事,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而且他已經(jīng)被李靖分配到了兩人帳下聽用,可以說現(xiàn)在與薛家兄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他們陰溝里翻了船,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所以當夜他并沒有休息,而是挑著燈在研究地圖。
“大人?”帳外是席君買的聲音。
“在呢,進來說話?!蓖跎垡彩且汇?,都快見太陽了,席君買怎么會過來。
席君買挑著帳簾進來了,見王邵仍在伏案研究地圖,便說道:“某解手路過,見大人營帳還亮著燈便尋思著過來看看,果然大人還未休息啊?!?p> “老席,來的正好,我這兒剛好有件事要問問你?!蓖跎廴嗔巳嘌劬ο蛳I招手道。
席君買依言過來坐定,然后看著案幾上的地圖道:“不知大人要詢問何事?”
王邵直接道:“你且來看,赤水原地勢平坦,吐谷渾人若從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邊四面急速包夾過來,我軍該如何應(yīng)對?”
席君買看著王邵指點的地方,唰的一下冷汗就下來,困意也隨之頓去,久久才開口道:“若真如大人所言,那赤水原便是我軍葬身之地,可吐谷渾人不是敗退了嗎?”
“狗急尚且會跳墻,吐谷渾人就不會來次破釜沉舟嗎?老席,輕敵是大忌??!”王邵放下圈點用的毛筆,揉著太陽穴,似乎也沒想到破解之法,難道要向薛家兄弟提議緩速進軍,這現(xiàn)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