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很好,你通過了老夫的第一道考驗?!?p> 見自己的藏身處被王邵一語道破,那縹緲的聲音也不在繼續(xù)保持神秘,而是從王邵右手邊的一棵翠竹根下冒出一個“泥人”來。
“泥人”身材不算高大反而略顯消瘦,個頭約莫一米六,正如王邵所言,這地底下太多的小蟲,“泥人”說話那會兒還有三條蚯蚓,調皮的掛在泥人近似地中海的頭頂之上,乍一看,還以為成年版的三毛穿越來了。
王邵將這一切看在眼中,那是毫無顧忌,當場大笑起來,見泥人爬出地洞立即反問道:“呵呵,那前輩第二道考驗是什么,且一并道來吧?”
原來,“泥人”只是披了一件蓑衣似的衣物,能將土壤隔絕在外,但領口袖口這些小地方還是會多少漏一些。
這會兒,那老者正忙著抖土,絲毫未防備王邵的提問,王邵話一出口叫老者登時一怔,面容繼而一僵,尷尬道:“咳咳,這個……第二道考驗嘛,老夫暫時還未想好,等想好再與你說?!?p> “哦,那就多謝前輩手下留情了。”王邵點頭行禮,心中卻是暗笑:“當我不知道?哪里有什么考驗,都是借口罷了,我才試探一下,你就露餡了?!?p> 等了片刻,老者終于將泥抖了個干凈,來到王邵跟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卻是扭頭對杵在一旁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那漢子下令道:“龍荒,你先下去吧?!?p> 王邵終于得知了那魁梧漢子的姓名,只聽龍荒俯首道:“是,地老!”
說完,王邵只見那龍荒一提身法“嗖”的一聲往高空竄去,單手一勾周邊的樹杈,兩三下后就上了樹梢,隨即幾個飛躍就消失于茫茫楓樹林間。
王邵瞪著大眼睛,不禁豎起大拇指道:“這位大哥的功夫真是了得,有這等輕身功夫的人,我王邵這輩子也僅見過兩人,這位大哥便是其中之一,端是厲害!”
王邵自然沒撒謊,還一個便是他的師姐羅靜心,本是武俠迷的王邵對于輕功那是有著別樣的情愫,誰不羨慕當一個滿天灰來灰去行俠仗義的大俠?
當初見了羅靜心的身法,那是求了好久,結果羅靜心直接一句話把王邵的勃勃興致給澆滅了,她坦言道:“已經(jīng)晚了,我七歲修習輕身吐納功法,練了二十余年,這才小有所成,師弟你骨骼已經(jīng)長成,現(xiàn)在才練,恐怕即便學會也是事倍功半,若真有心,還是加強下拳腳功夫更為靠譜些?!?p> 好嘛,果斷死心了,王邵平時還嫌自己長得慢,小鮮肉什么的真不適合自己,這到了學功夫的時候,王邵恨不得自己是呱呱落地的嬰兒,古人有句話那是誠不我欺,學功夫,還得從娃娃抓起。
“呵呵,龍荒的功夫的確還湊活,不過老夫向來認為功夫也只是一種普遍的殺人手段,簡單、粗暴、沒技術含量!”那被稱為地老的老者看著王邵一臉羨慕的神色,卻是在邊上不屑一顧道。
王邵一愣,趕緊點頭,大有找到組織的感覺,推崇道:“前輩說的太對了,學功夫那是用來防身滴,功夫再好以一敵萬撐死了吧,若功夫好就能天下無敵,那還要兵書干嘛,對不對?!?p> 地老樂了,搖頭晃腦道:“說得好,小友對老夫胃口,走,老夫帶你去個好地方,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王邵是什么人,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已經(jīng)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一路上心里偷著樂,把那稱作“地老”的老者哄得眉開眼笑,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同時,王邵也在心里納悶呀,這看樣子不像是綁票,倒像是有事兒求咱似的。
正低頭想著,地老在前頭便哈哈一笑,招呼王邵道:“小友,里面請!”
王邵這才抬頭打量,眼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座古建筑,占地面積并不算大,但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風亭水榭梯橋架閣一個不少。
王邵將這些風景盡收眼底,不由感嘆道:“好一個世外桃源吶?!?p> 地老聽到王邵由衷的稱贊,也是喜笑顏開:“呵呵,小子別感嘆了,快些進去,那些個老家伙怕是要等急了,他們幾個脾氣臭的緊,一會兒你可得小心應付著。”
“是?!蓖跎鄣皖^應了一聲,隨著地老拾階而上。
一跨進大門,便見三個老者正圍坐于石桌前,桌上擺著棋,看樣子是在下棋打發(fā)無聊。
地老先王邵一步向三人喊道:“來了來了,那王小子,老夫給你們帶來了?!?p> 三位老者這才齊齊望了過來,見是王邵來到,便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一下子涌了過來,那速度,比博爾特還博爾特,好家伙,若不是王邵早有心理準備還以為見鬼了呢。
被四個老家伙團團圍著色瞇瞇的端詳,王邵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就跟出門踩了翔似的,差點沒惡心死他。
“不是,諸位前輩,冷靜,千萬要冷靜,萬事皆好商量,有事盡管吩咐成不成?”王邵不敢亂動彈,瞧這陣勢,好像要把自己給切片研究了。
“你就是辯機?不對,你就是王邵?”一位老者端著滿是白胡子的下巴突然發(fā)話了。
“都是?!蓖跎廴鐚嵒卮?。
“聽說你是摸金一脈的唯一傳人?”另一個黃須老者居然在邊上毛手毛腳,也沒提前打招呼,拉住王邵的胳膊捏了捏,然后暗自搖頭道:“不對呀,這體格不像是個挖地道的?!?p> 王邵頂著尬笑掙脫道:“呵呵,前輩誤會了,摸金校尉從來不挖地道。”
地老插嘴道:“小黃,你懂個啥,瞎起哄,一邊去,我們還要與小友商量大事呢!”
黃老不服氣道:“我是在質疑你們的人選,怎么了,我老黃還不能說話了是不?我就說,我就說,怎么滴!”
“你……”地老老臉一黑,伸著手指直哆嗦。
“好了,有外人呢,也不怕小友瞧見,笑話你們這群老不修!”最后一位拄著拐的老者敲了敲拐杖做起了和事佬。
王邵算是看出來了,這四人果然有求于自己,便趕緊道:“四位前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人落座,為首的拄拐老者這才介紹道:“先容老夫給小友一一介紹,我呢,人稱天老,這位是地老,你一路過來也應該認識了……”
天老再指身邊那位,笑道:“這位是玄老。”
最后才點著黃須老者道:“你叫老黃便是?!?p> 黃老不樂意了,嚷嚷道:“怎么到我這就掉個了,小子,必須叫黃老聽到?jīng)]有!”
王邵趕緊點頭行禮:“原來是‘天地玄黃’四老,小子失敬?!?p> 天老一捋白須看了王邵一眼,呵呵笑道:“小友如此聰慧,不知能不能猜出咱們請你來的目的?”
“莫非是……盜墓?”王邵歪著頭試探道。
“嘿,這小子挺厲害??!”黃老詫異道。
王邵心念再轉,微微一笑,向四人解釋道:“其實這答案諸位前輩早已如實相告,全大唐知道我是摸金校尉傳人的只有寥寥六人,若無意外,怕是幾位前輩抓了我的幾個朋友吧,小子既然已經(jīng)來了此地,還請諸位前輩高抬貴手,將他們放了。”
玄老笑道:“呵呵,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龍宇,帶客人們出來一見吧?!?p> 話音一落,里屋一扇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推著歐陽華師徒幾人就走了出來。
王邵嘴角抽了抽,頗有些哭笑不得,點著歐陽華那糟老頭訓道:“歐陽老頭,你行呀,待遇不錯哈,有酒有肉還有美女作陪,難怪崔鶯鶯說你最近玩起了失蹤,敢情是到此地來逍遙快活了,還……組團過來,嘖嘖,太過分了,這太歐陽華了!”
歐陽華趕緊抹了一把嘴,滿滿的油漬瞬間沾在了袖口,那歐陽老頭見是王邵這位救星到了,老遠就開始訴苦:“大人,誤會,您誤會了,小老兒也是被逼的呀,他們不讓我們走……”
歐陽華話未說完,只見那白衣女子毫無征兆的出手了,瞬息工夫閃到了王邵身邊,三尺青鋒恰到好處頂在了王邵咽喉,冷冷道:“臭小子,嘴巴放干凈點兒,否則別怪本姑娘的劍,它可不認人?!?p> “呃……姑娘真是耍得一手好賤,好賤!”
王邵雖后仰著脖子,但始終帶著微笑,挑著眉毛示意坐在邊上看熱鬧的四位。
天老適時輕咳道:“咳,小宇,不得無禮,王公子是咱們幾個請來共商大事的貴客,還不將兵器速速收了。”
“哼。”白衣女子用美目刮了王邵一眼,這才收起佩劍,不過臨走前還沒忘了丟句冷哼。
沒了美女的阻攔,王邵終于跟歐陽華師徒幾人碰頭。
聊了一陣,王邵終于恍然大悟,原來是歐陽華忙完王邵家底下的地道后,這手就越發(fā)癢了,背著王邵偷偷掘了兩座墓,正巧這一切落在有人心眼里,沒幾天就被一鍋端了。
歐陽華骨頭沒這么硬,三兩下威逼利誘就將王邵是摸金一脈的事情交代個七七八八,而四周這些人就打上了王邵的主意。
“搞了半天,原來就這事兒?我還……急著科舉呢我,歐陽華啊歐陽華,你可真會給我找事做!”王邵整個人都在風中凌亂了。
冷著臉瞪了歐陽華一眼:“瞧你給我惹的好事,盜亦有道知不知道,你是缺錢花還怎么了?”
歐陽華如做錯事的孩子,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小老兒不是從您那兒學了不少嘛,一時技癢就沒忍住,大人,小老兒發(fā)誓,以后絕不背著您下墓了,就請饒恕小老兒這回吧?”
“行了,都到這份上了,說這些有用嗎?一堆馬后炮!看我干嘛,還不快滾,思想有多遠你帶著你的徒弟給我滾多遠!”王邵那個氣呀,肺都炸了。
歐陽華倒是干脆,挑了下眉毛連忙回頭招呼徒弟們朝門口疾步而去,他知道,王邵這是在救他們,絕不是表面上的沖動發(fā)怒。
“等等!”
歐陽華幾人就快跨出門檻之時,黃老突然起身大吼了一句……
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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