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箱有驚喜,此話還真不假,只是,對王邵來說,這驚大大于喜。
手里的盒蓋一個沒拿穩(wěn),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王邵機(jī)械般扭頭,指著躺在錦盒里的東西,郁悶道:“不是,你們墨家人欺負(fù)我讀書少是吧,這哪是劍啊,你瞅瞅,這東西渾身上下哪里像劍了?锏還差不多!”
龍宇的表情更古怪,小嘴張的老大,半天都沒合攏,與王邵一般也是愣愣扭頭,等王邵發(fā)完牢騷,才道:“這是……巨子劍,王邵,你……”
“我什么?”王邵納悶的撓撓頭,這劍不是劍,鞭不是鞭,锏不是锏的東西,莫非大有來頭,這聽名字喊起來倒挺霸氣的。
“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什么呀?”王邵被龍宇說的一陣迷糊。
“墨家弟子龍宇,參見巨子!”龍宇一下子矮下身來,嚇的王邵連退三步,待看清龍宇的姿勢,這才哆嗦著嘴皮道:“龍姑娘,你這毫無征兆的來上一下,干嘛呢這是,還不快快起來?!?p> “得巨子劍者便是墨家巨子,亦能號令天下墨者,龍宇身為墨家弟子,見巨子豈能無禮?!饼堄詈鋈婚g一本正經(jīng)的說話,王邵一下子還沒適應(yīng)過來。
“起來吧,你也夠較真的,你們墨家上上下下能湊出百來人就不錯了,這巨子劍也就是個紀(jì)念,你們這些人非搞個象征出來,靜心是這樣,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真迂腐!”這話王邵沒跟羅靜心說,但到龍宇這兒就不避諱了,直接斥責(zé)了一句。
“不管怎樣,巨子劍在你手,那你便是巨子?!饼堄钜琅f一板一眼道。
“這個問題等會兒再說,墨家向來不是以巨子令為尊嗎,怎么巨子劍也算吶?”王邵八卦道。
“巨子令曾自五代巨子腹黃離世之后便不知所蹤,因而巨子劍就成了巨子的唯一憑證,沒想到時隔百年,長老們會將它贈予你。”
王邵忽然摸了摸腰間,這才想起來他把令牌交給羅靜心,便尷尬道:“在下何德何能,此劍太過貴重,要不……咱退回去?”
龍宇頓時就炸毛了,冷著臉咬牙切齒道:“王邵,巨子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嗎?退回去,你以為是在過家家???”
王邵趕忙抱起劍護(hù)身,一面解釋道:“龍姑娘,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要不,先寄存我這兒代為保管,等……等以后你們找到更合適的人選,我再上交,這總行了吧。”
龍宇深呼了一口氣,撇嘴道:“這還差不多。”
王邵小心翼翼道:“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這巨子劍模樣……如此標(biāo)新立異,又如何帶出去見人?。俊?p> 王邵本想說丑的,龍宇眼睛一瞟間,就轉(zhuǎn)口了。
王邵這一問很現(xiàn)實(shí),人家腰間佩把華麗的寶劍那是為了顯示地位與身份,這自己腰間別把黑不溜秋的……姑且叫锏吧,這算怎么一回事兒,丑拒啊,有木有!
龍宇伸出雙手翻了個白眼,王邵在那頭納悶,這啥意思?
“嘖,劍吶!”
“哦,給給給!”王邵趕緊遞了過去。
只見龍宇拿到巨子劍后,虎口直接對準(zhǔn)了劍格處,巨子劍的劍格與眾不同,仔細(xì)看去,倒像是刻滿交叉紋路的齒輪。
果然,與王邵想象的一樣,龍宇捂著劍格順時針轉(zhuǎn)了一圈,那巨子劍忽然變了形態(tài),原本一節(jié)節(jié)的縫隙被里間的機(jī)關(guān)片所填滿,乍一看來,還真像把放入劍鞘的寶劍。
“還有這種操作?!”王邵很是驚喜。
“墨家機(jī)關(guān)術(shù),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還有,此劍乃先人以天外隕鐵所鑄,吹毛斷發(fā)裂石分金,所以無需劍鋒,尋常兵器一觸自斷,你用它來自保,那是綽綽有余,拿去吧,記得隨身帶著,我隨時會過來檢查?!饼堄疃读藗€劍花,將劍一打橫后,復(fù)遞了過來。
“歡迎隨時騷擾?!蓖跎垡荒槦o奈,話說這么重的劍,誰沒事會掛腰間呢,褲帶還要不要了,原本還以為是驚喜,結(jié)果,開了個這么燙手的玩意兒。
“對了,晚上早點(diǎn)休息,明天我來教你練劍!”
“成,那我先回去了?!?p> “不送。”
王邵一出房門就鉆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羅靜心正畫著眉,扭頭見王邵進(jìn)來,便問道:“相公,你倆背著我在那屋里嘀咕什么呢?”
王邵將巨子劍往她面前一放,裝可憐道:“娘子,你說我練劍有用嗎?”
“怎么沒用了?”羅靜心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提著畫眉筆,忽然扭身過來,繼續(xù)道:“出門在外,留把劍防身很有必要啊,特別是相公你,如此遭人嫉恨對吧,難免會有不長眼的湊上來找死,到時候,你就果斷一劍了結(jié)了他,豈不快哉。”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啊,王邵摸著下巴道:“我怎么聽著,你是在罵我呀,誰遭人嫉恨了?說實(shí)話,我全身最滿意的還屬這張臉吶,怎么就成仇恨臉了?明明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絕世無敵小白臉一枚嘛?!?p> “就你?嘔……不害臊。”羅靜心聽不下去了,裝了個鬼臉。
“哎,你多大了,怎么感覺這幾日你變了個人似的?”王邵納悶啊,這明明升級了,怎么反而越活越回去了,當(dāng)真是女人味十足啊,居然還撒起嬌來。
“討厭……好劍!”羅靜心刮了王邵一眼,這才將注意力放下眼前,見到巨子劍后,由衷感嘆了一句。
“姑娘家,少暴粗口。”
“不是啦,真是好劍!”羅靜心點(diǎn)著眼皮子前的巨子劍示意。
“呃……這是巨子劍。”
“巨子劍?。?!”羅靜心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差點(diǎn)沒把王邵下巴給磕飛嘍。
“娘子,別一驚一乍的,哎喲,你傷著沒有?”王邵手上不停搓著下巴,卻在問羅靜心如何。
這無心一句,叫羅靜心心中暖暖的,哪還有什么疼痛感,嫣然一笑道:“沒事,倒是你……哎呀,你流血了!”
羅靜心慌忙掏出手帕湊了過來,王邵一抹嘴角,就破了些嘴皮,便擺手道:“我也沒事,破了點(diǎn)皮而已,算了,別把手絹給弄臟了。”
“說什么呢,你個傻瓜!”羅靜心不由分說,將手絹覆在玉指之上,而后給王邵細(xì)心擦拭起來。
王邵很是享受,你儂我儂的溫馨時刻。
“王邵,跟我說實(shí)話,你喜歡如仙多一點(diǎn),還是喜歡紅衣多一點(diǎn)?”羅靜心忽然輕聲問道。
王邵玩味一笑:“呵呵,我喜歡師姐更多一點(diǎn)。”
“油嘴滑舌,說真的,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我?!绷_靜心在王邵耳邊訴說著自己的煩惱。
王邵將她掰正,一本正經(jīng)道:“這有什么好想的,愛上一個人就會嘗試著去愛上她的全部,無論是如仙也好,紅衣也罷,又或是羅師姐,不都是你嘛,哪個我都喜歡?!?p> 王邵忽然嘴角一揚(yáng),壞壞道:“具體來說,跟人拼命的時候,我喜歡紅衣多那么一丁點(diǎn)兒,放在平日里,更喜歡師姐多那么一丁點(diǎn)兒,到晚上嘛,那自然是……哎喲。”
“去死!”
得,羅靜心的“天魔解體大法”這就上來了。
嬉鬧一陣,兩人才安靜下來,羅靜心吃力的舉著巨子劍就是舍不得放下,東敲敲西彈彈,跟一位科學(xué)家似的,反復(fù)研究中。
王邵則敲著二郎腿,偷吃著供案上的瓜子,見羅靜心研究的這么認(rèn)真便出言道:“嗨,不就一把破劍嘛,還能開出花來呀!”
“相公,這可是墨家至寶,與巨子令一樣都是隕鐵所鑄,能不稀罕嗎?”
“切,傳國玉璽我都見過,這算什么呀,當(dāng)年秦昭襄王愿拿十五城換和氏璧,咱也不貪,傳國玉璽好歹也能換回十座吧,這破劍能換什么呀?”
“換墨家上下近百條人命!”龍宇忽然推門而入,臉色不善,顯然在外門已經(jīng)聽到了。
“我說過,我隨時會來檢查!”龍宇瞪著嘴邊還掛著瓜子殼未吐的王邵冷冷道。
王邵一捂腦袋,別過頭去,這事兒鬧得,萬萬沒想到,這檢查也來的忒快了吧,前后還沒到一盞茶呢。
青衣十三樓
感謝:尾號06、尾號59、尾號67、夢醉花落時、孤夜楓/db、殘劍飛雪、勇往直前、流連青樓的李白993等書友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