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勝曼饒是會些漢語,可畢竟不是唐人,三言兩語之間便被王邵聽出了她是異鄉(xiāng)客的老底。
王邵好奇道:“聽仁兄談吐,貌似不是我大唐人士吧?”
金勝曼深知她那口不地道的唐話瞞不住任何人,便索性承認(rèn)道:“是啊,本公子就是新羅派來你們大唐留學(xué)的學(xué)子中的一員,可不是你口中的宵小之徒?!?p> “呵呵,古語云,遠來皆是客,長安路人甲見過這位新羅公子?!蓖跎圩饕?,打量著眼前這位假小子,不覺笑意更濃。
又道:“公子的身份既然能夠見人,又為何有正門不走卻偏偏選擇翻墻而出,這實在叫人匪夷所思,在下心中起疑也屬常理,不知公子以為呢?”
“咳咳,本公子覺得翻墻,翻墻很是方便……你,你管得著嗎?”金勝曼一臉的尷尬,卻強詞奪理道。
“哦,原來這位公子有獨特的癖好,在下一路人又豈敢多管閑事,對了,公子既然是新羅留學(xué)生,那一定知曉新羅公主吧?”
王邵言畢,便瞇著眼睛細細觀察起眼前這位清秀公子的微表情,果然,眼前之人明顯一個吃驚,又強裝鎮(zhèn)定道:“我就,呃,我自然知曉公主了?!?p> 王邵左右瞄了一眼,似乎很是八卦的貼了過去,嚇的金勝曼不禁退了一步,瞪眼警告道:“你,你想作甚?!”
王邵見那公子提防,也不緊逼,而是小聲詢問道:“嗨,兄弟別怕,我就是聽說那新羅公主不僅相貌奇丑無比,還長著三頭六臂,不然,也不會嚇得那鴻臚寺接待使許敬宗許大人這兩日躲在自家府中不敢見人吶,正好,兄臺一準(zhǔn)是知情人士,特有此問,但不知……究竟有沒有這事兒啊?”
金勝曼聞言一愣,隨即又羞又惱,心道:“這是哪個可惡的家伙在外頭胡說八道啊,三頭六臂也就算了,可這奇丑無比的形容,怎么能忍,要是讓本公主將那亂嚼舌根的人查到,非將他剁碎切絲磨粉喂王八不可!”
身為女子,愛情、金錢、權(quán)勢或許都很重要,但絕對重要不過青春永駐的容顏,那是一絲都不能受到詆毀,適才聽眼前之人談及許敬宗這個人名,似乎很是熟悉,金勝曼不知不覺便將這個人名給暗暗記下了。
此刻,許敬宗正得意的翹著二郎腿,在府里享受著丫鬟們的按摩服務(wù),這兩日可忙死他了,一閑下來,腰酸背疼腿抽筋,什么毛病都顯出來了,這會兒,卻是十分舒坦!
哎呀,這小手捏的,果然,跟“有間客?!贝笤杼美锏膸煾涤械囊黄础?p> “往上來來,不對,再往下點兒,這就對了!咝~噢~”許敬宗翹著蘭花指指揮著。
“是,老爺!”丫鬟們不厭其煩的依令行事。
一陣?yán)滹L(fēng)不知從何處刮來,原本正享受著的許敬宗忽覺脊背發(fā)涼,渾身一哆嗦,緊接著連打了三個絕世大噴嚏。
“哈欠,哈欠,哈……欠!”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一時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良久,皺著眉頭暗自嘀咕道:“哎呀,定是我那好賢弟在背后編排老夫,看來近日還是少出門為妙?!?p> ……
金勝曼自然忍不住要出言維護自己,一通褒揚整整說了半盞茶之久,把新羅公主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王邵則呵呵一聲扭頭就走。
“不是,你跟著我干嘛?”王邵剛走沒兩步,回頭就見那位新羅公子跟了上來,又試了幾回,結(jié)果一樣,便有些郁悶的駐足,回身講道。
“陸兄,這兒我人生地不熟的,不跟你我不知往哪兒走??!”金勝曼玩著手指,略顯尷尬道。
“誰是你陸兄,咱們萍水相逢純屬點頭之交,說起來,你還欠我一條命,知恩圖報我也沒想過,拜托你別跟著我了,我還有大事要辦,就此別過,好嗎?”
“你給我站??!”
“不是,我還沒走多遠呢!”王邵回頭苦笑道,心道:“這妹子哪兒蹦跶出來的?”
“適才,你不是自稱長安‘陸仁賈’來著,若不是陸兄那又該如何稱呼?”金勝曼輕咬朱唇,一臉委屈道。
王邵一捂臉,一副被她打敗的樣子,鄭重道:“得,你說是就是吧,我跟你說實話啊,我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特來帶你們家公主瀏覽長安的,你看,驛站就近在眼前,你跟著我也沒用,除非你還想回去!”
見新羅公子不說話,王邵得意的一挑眉毛,他這話也是絕了,明知那女扮男裝的公子是爬墻而出,顯然不愿即刻回去,自己一句話就能輕易將她打發(fā)了。
“你站?。 ?p> “又怎么了!”王邵嘆了口氣,再次無奈回頭。
金勝曼忽然笑道:“若真是如此,那要叫仁兄失望了,本公子正巧知曉公主已經(jīng)安歇,你此刻進去,恐怕連我家公主的面都見不得。”
“呵呵,等著瞧!”王邵才不信,撇下那假小子就步入了驛站。
金勝曼也不阻攔,反而絞手于胸,靠在街角等他出來。
果然,沒一會兒工夫,王邵便若有所思的走出了驛館大門,見轉(zhuǎn)角那新羅公子再向其招手,便緩緩走了過去。
人未至而聲先到,只聽那假小子迎著王邵,一臉譏笑道:“如何,吃閉門羹了吧?!?p> “哎,你說你們家公主屬什么的呀,這大白天的還這么能睡?”王邵對假小子的嘲諷絲毫沒放心上,反而將他的疑惑講了出來。
金勝曼不傻,聞言一愣,隨即羞怒道:“你才屬豬呢,公主方至長安,一路舟車勞頓又加水土不服,白日小憩又有何不可?”
“倒也是?。 蓖跎勐勓晕⑽Ⅻc頭。
忽的,王邵又上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假小子,特別在重點部位上,那是故意停留了良久,怎么看女人來歷都是這么可疑。
心底略微推敲一番,頓時恍然,沒頭沒腦失言道:“哦,原來如此!”
金勝曼心中一驚,見王邵神色不對,深怕自己暴露,便昂首挺胸故意粗著嗓子佯裝男子發(fā)怒,瞪眼嚷道:“看什么看,我新羅男子皆像我這般壯實英俊,你嫉妒也沒用!”
“咳咳……”王邵一時被此話給嗆著了。
妹紙,你再挺也是座機場,哥真沒興趣了解,更不會心生嫉妒!
緩過氣來,王邵瞥了她一眼,告辭道:“既然公主已經(jīng)安歇,那我便回去交差了,兄弟自便,就此別過,有緣再會!”
“你等等!”金勝曼聞言,心中大急,好不容易逃出來,又無意間讓她逮到了當(dāng)?shù)叵驅(qū)В鯐p易放人,便一把抓住了王邵的衣襟。
“你……放手,兩個大男人當(dāng)街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王邵心中暗笑,嘴上卻是一本正經(jīng)訓(xùn)斥。
“陸大哥,你看,你來也來了,公主既然不能出來相見,不若就帶上我唄。”
金勝曼心頭一喜的同時,更是不肯放手了,見王邵欲出言拒絕,便一臉沒得商量的架勢,耍無賴道:“再說,長安本公,本公子也是第一次來,來時,我聽聞金大人說大唐百姓對異鄉(xiāng)來朝之客很是友好,陸大哥不會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拒絕吧,那好,等回去就告知遣唐使金大人,這可是影響貴國與我國邦交的大事!”
“嚯,小兄弟,你可真行,這就上綱上線了?照你所言,若我今次不帶上你,還成千古罪人了?”王邵那表情別提多見鬼了。
“你說呢?”金勝曼翹著下巴,表情得意,似乎是抓到了王邵的把柄。
王邵旋即翻臉,擼著袖子冷笑道:“哼,實話告訴你,我還真不怕,我巴不得搞出大事呢,方才有一句話我要糾正你一下,那可不是兩國邦交?!?p> “你別忘了,你們新羅僅是我大唐的藩屬,連新羅王善德國柱也是我們陛下封的,是女王而不是女皇,別看僅是一字之差,可謬之千里,那什么遣唐使金大人若敢嗶嗶,信不信我這就帶人平了你們新羅思密達,正好,我最近手癢的很,想找人活動活動?!?p> “你……”金勝曼從來沒聽過如此囂張的話語,一時間竟愣了在原地。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8-05-24/5b0659f62d8b6.jpeg)
青衣十三樓
呃,怎么說呢,終于到了一動不動也能為社會做貢獻的時候。 十七年前的非典仍歷歷在目,講真,那時候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但我們終究還是挺過來了,往后,也是如此。 在人人待遇平等的病毒面前,人們才會懂得金錢如糞土而愛是永恒的真理。 十三提醒一句,為了您和家人的安康,請盡量避免出門,出門也須做好萬全準(zhǔn)備。